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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 50 章 我今晚睡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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刬除外戚如此顺利,离不开谢澜安手下各部的默契配合,陛下要论功行赏,家里也要论功行赏。

谢澜安让大家休整了三天,第三日将夜,在府内大摆筵席,给阿兄接风洗尘兼庆功。

她说话算话,按之前许诺的下发赏银,只多不少。

除此之外,又给拨云校场的武婢们每人锻造了一套趁手兵刃。

华灯初上,开宴之前,山伯又到宴厅中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席位安排,杯盏灯烛等细事。

谢策与谢澜安并肩从一道回廊转过来。

透过敞窗,谢策望着厅内的锦绣华灯,“如此大张旗鼓?”

谢澜安知道大兄担心什么,她道:“立功庆贺是人之常情,收敛太过,反而让人疑心城府过深。

这笔花销和赏银,用的是之前从庾氏嘴里抠出的那一半助军钱,账是暗账,但明眼人未必猜不出来,所以这就是花出去让人看的,花在明处总比藏在私库让人放心。

等大司马回来再向我讨要,我也没有了。”

谢策颔首。

的确,伴君之道,不在于面上如何,小妹的锋芒如锥处囊中,藏也藏不住了。

“陛下心思不浅,等着用谢家他山之石以攻玉。”

谢策微微沉吟,“你既在御前表态,谢家要以身作则,这些武卫……”

谢澜安随手玩转扇柄:“削减世家不是抄家,定额之内,谁家不留些护院近卫?这批女子武卫在中秋剿叛时露了底,那便大方启用,我为自身安危养些武人,难道犯律?再加上之前选拔出的谢府原部曲百余人,留下这些人,算算既不出格,也便够用了。”

“够用吗?”

谢策轻笑,左右望顾一番,眨眼低道,“那拨云堡的一千人马?”

谢神略是正直沉稳,不是心无成算。

谢澜安闻言,展扇遮面,只露出一双弯如月黠如狐的眼眸:“大兄,看破别说破呀。”

以身作则有以身作则的底线,这些门阀家主个个都成了精,她不给自己留后手,下场便只有等着被暗留后手的世家主算计。

前车之鉴犹记,手里无兵无人,她连觉都睡不踏实。

若谁以为她是谨守天地君亲师伦理纲常的人,便是看错了谢含灵。

人讲仁义,她还仁义;人出钢刀,她的刀锋只会磨得比对手更利。

“族老们那里你莫担心,有我顶着。”

耳边传来嗓音,谢策很坦然。

“其实谢氏家风清正,加上你上回预事于先,重修家规,清查族内旧账,这次革弊对我们谢氏的影响算是最小的。”

纵使宗族里定会有人不理解,以为澜安为了讨好陛下而自毁家业,但谢策心思清明,知道小妹所为,是利在当下,功在后世的安国之举。

他会尽力让她后顾无忧。

·

西跨院里,一众武婢收到新打的兵器,正兴奋不已,心爱地擦拭摩挲着。

连最不苟言笑的纪小辞,将那柄由陨铁锻造,开刃如柳叶的长剑横于膝头,眼中也少有地流露出痴迷的神情。

贺宝姿一身绛色束袖劲装,腰间佩着崭新的环首刀,靠在廊柱上笑看这群女孩,说:“别认呆了,你们手里这些兵刃用的好料子加起来,青溪的宅子也能买下两套了。”

“谢娘子待咱们好,我早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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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非但厚待她们,还尊重人咧。

最开始匠坊制画图纸,让她们上报擅用的兵器式样重量时,那祖老儿非要自作主张,将她的杀猪刀换成一对板斧,说历来载于史册的名将,就没有使杀猪刀的。

将来遇到真正的对战,不等出手,还不先笑死对手了。

可池得宝又不要载于什么史册,她这辈子,只求能吃饱饭就行。

只不过她怵祖遂,争不过他,最后还是谢娘子不知从何处听闻了这点小事,特意交代说,让她想用什么便用什么,池得宝才得以收获这对心爱的双刀。

玄白在月洞门外头,朝跨院里羡慕地张望两眼,拍拍跟了自己快十年的佩剑,“允霜,你发现没有……”

允霜不等他说完,便冷静地点头。

早看出来了,比起对他们这等糙汉子,主子对女孩儿家格外赏惜。

不过这事从出生时便定了,羡也羡不来。

他余光里经过一道荷华敛秀的身影,连很少叹气的允霜也不由郁闷一瞬:这个人是例外。

“诶,手下败将!”

池得宝看到路过的胤奚,唤他一声,得瑟地举起自己的新兵刃,“你有没有啊?”

胤奚闻声,耐心地在门边驻了驻足,淡然摇头。

今日家宴,他穿了一身荷花白宝相花纹直裾,不是平常在校场上麻衣绳履,泥地里摔滚的样子,也敛起了那股势若惊猿的冷淡狠劲,显得温文尔雅。

院里所有女武卫都拿他当过靶子,听见池得宝的问话,有闷声发笑的,也有看着焕然一新的胤奚微微发愣的。

他身上的衣袍,是谢澜安十八岁生辰时穿过的,当时筵上名流云集,称赞“谢家有子,仙才荦落,非尘俗人”

今日胤奚服之,颜若菡萏出水,亦不遑多让。

“手下败将”

的说法无非是个玩笑,这里人人都清楚,胤奚在校场上输多赢少,是因为她们合力围攻,方能勉强将这个看似讷言,实则身姿灵巧的家伙逼入绝境。

她们以他磨刀,他一人又何尝不是以她们做磨刀石?

听说他是被祖老儿相中的好苗子,所以祖老儿一直在耐心夯实他的底子,连套入门身法都传得谨慎,不肯教偏了他。

纪小辞转眸看了胤奚一眼。

这便这意味着,他一个人能摸清所有人的武功路数,而她至今还未见过此人进攻的招数。

一抹秋水般寒凉的剑光陡然袭去。

胤奚正抬脚欲走,耳侧闻得劲风,眼不去看,先拧腰避闪。

纪小辞侧撩剑锋再攻,胤奚皱眉,不正面攫其锋芒,竖掌以刁钻角度击向纪小辞内腕。

纪小辞本是带着功夫加入谢氏麾下的,一击不成,招式频出。

胤奚手无寸铁,也能与她过得五招,当又一剑横面袭来,胤奚仰身下腰,白裳飘逸若云,躲避途中却还是不慎被剑风削下了一缕鬓丝。

“纪小辞!”

一柄环首大刀搪开剑锋,贺宝姿轻喝,“干什么!”

这杀手出身的女子平素在校场独来独往,喜欢剑走偏锋便罢了,贺宝姿却没料到她在今天这个放松欢庆的场合,也敢胡来。

院中的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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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奚所停之处,恰在一盏灯笼底下,他脸面半低,鼻翼两侧洒下暗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剑锋再偏一分,他便破相了。

别的都无所谓,但他这张脸是给人留的。

他侧挑眸尾,声音低沉:“拿我试剑?”

贺宝姿看见一向泥菩萨脾气的胤奚慢慢卷起袖管,上前一步,察觉不好。

她才要说话,忽听人唤了声:“女郎。”

胤奚眼中的狠色瞬间浮散。

他点足后撤,与这群女子避开距离,后退的方向正是谢澜安走来的那条卵石子路。

谢澜安只见一道鹤臂蜂腰的飘逸白影来到眼前,停在她身畔,转了个身,带起的清风惊动了她髻上绒花。

“女郎。”

胤奚的声音比风还轻。

谢澜安很少见胤奚在她面前展露功夫,眼神微亮,再看院子里神色都不大自然的众女,“这是比划什么呢?”

一院武婢齐齐屈膝而拜。

容颜冷峭的纪小辞亦放低剑鞘,没有犹豫地跪拜下去。

谢澜安未动声色,语声平静道:“我不知谁和你们说的规矩。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便没有吗,起身,不用跪我。”

众女起身,贺宝姿惭色上前,“娘子,怪我管束不严……”

属下犯错,自然是她这个头领失职。

谢澜安拂了拂手,她方才听到了两句,再往纪小辞身上看几眼,多少也猜出来了。

听闻军中新兵多刺头,她手底下要是没有一两个这样的人,她反而会有巾帼不如须眉之憾。

桀骜之士,谢澜安喜欢,有这等不服管的,自然就有有本事压服的。

她看胤奚一眼,抬指往人堆里点了点,带着玩笑意味:“纪小辞,池小宝,还有陆小荷,听说就属你们几个爱欺负我的人。”

胤奚腼腆地退到女郎身后,吸了吸鼻子。

与方才翩若惊鸿的风采,判若何止两人。

陆荷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女郎说啥了,他笑得这么不值钱的样子?

池得宝不敢在女郎面前造次,连忙收起杀猪刀,拘谨地站直身体,忍了半晌,还是蚊子似地小声纠正:

“女郎……我叫池得宝,谐音吃得饱,要是变成池小宝,吃小饱,那是万万不成的。”

这句话把院子里的人都说笑了。

贺宝姿肩膀松弛下来,笑着上前:“方才大家在说有兵器没兵器的话,娘子偏心,送了这些姑娘,却没舍得给胤郎君锻一把。”

谢澜安负手望向胤奚:“别急,剩下的边角料都给你留着呢。

我问过祖将军,他说你现在尚未选定趁手的兵刃,等以后用上,我给你锻把好的。”

她今日被五娘打扮了一身绯色繁丽的曲裾纤髾,长发挽成个簪花髻,五娘还说这衣裳颜色有个说法,不是绯色,叫什么朱颜酡,谢澜安也不懂那许多。

总之不比平日图轻简的襦袖裙裳,十分勾勒身形,这一负手,便显出梳背纤腰的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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