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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少经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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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娘亲就是贱籍,兰泽受过贱籍的苦,我最心疼她们二人,当然明白她们的痛楚。待我来日登基,地位稳固,我定会取缔妓院、废除贱籍。从此以后,无论贫民还是贱民,在这世上都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谢云潇滚烫的掌心紧贴她的脊背,他的声音反倒太过冷静:“你忧国爱民,常以恩德待人,以民生国计为念,将来也会是一代仁君。”

华瑶极为诚恳道:“我要给凉州轻徭薄赋,以安民生。”他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她又道:“一来是因为凉州战乱频发,百姓苦不堪言,应当休养几年。二来是因为,凉州出了像你这么好的驸马,我心甚慰。”

谢云潇并未细听她的这番话。她的左手探入他的衣襟,漫无目的地摸索了很久。无论她是公主或是帝王,理当明白“自食其果”的道理——他心底这般想道,便将她打横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华瑶乐津津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神仙中人,不会主动落入凡尘呢。”他不回答,她就说:“今晚我在上,你在下,我看你什么时候向我求饶。”

华瑶被谢云潇放到了床上。他扯断了系着床帐的丝绦,顺势便压了上来:“可以,今晚就较量个输赢。”

*

次日黎明,天色尚且晦暗,华瑶还在睡觉,谢云潇已经醒了。他向来睡在床榻的外侧,把里侧的位置留给她。他起身时的动静极其轻微,丝毫没打搅她的美梦。

天光照不进床帐,垂落的纱幔掩映着昏沉的酣梦,华瑶抱着小鹦鹉枕,缩成一团,睡得正熟。谢云潇细看她片刻,她竟然有所察觉,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尚早,接着睡吧,”谢云潇道,“辰时我来叫你。”

华瑶侧躺在床上,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起来了?你昨晚也很辛苦吧。”

谢云潇悄无声息地笑了。他道:“前天你派人四处查探,探子回报,山海县的百姓每日要做晨礼,我去看看他们如何膜拜礼佛。”

华瑶放下心来,嘱咐道:“嗯,那你快去快回。”

谢云潇原本就打算在辰时之前归来。他先给华瑶盖好了被子,眼见她再度入睡,他的身影一晃而过,刹那间消失在空濛的雾色里。

拂晓时分,霞光万丈,谢云潇戴着面具,领着七八个侍卫们走上了一座名为“妙高”的山峰。距离谢云潇最近的一个侍卫名叫凌泉,年方二十四岁,与戚归禾同龄,原先也是戚归禾的心腹。

凌泉出身于凉州北境的村庄,父母都被羯人杀了。他不到十岁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满心想的都是参军报国。打从十二岁起,他就跟了戚归禾。十八岁那年,他追随戚归禾去了月门关驻军,在月门关也结识了不少牧民,还与一位伶俐的姑娘情投意合、喜结连理。那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过得最快活的一年——他有了妻子,也有了家。

婚后不久,凌泉的妻子怀上身孕。凌泉没来得及把妻子送回延丘,羯人就突然发兵,闯过了边境,他的妻子慌乱中骑马走错了路,落进羯人的手里,死无全尸。他在一个晴朗的冬日清晨亲眼见到她破落不堪的尸体,不仅恨死了羯人,也恨死了自己。若非戚归禾从中阻拦,他早已拔剑自刎。

戚归禾去世之后,凌泉的一腔赤胆忠心都献给了镇国将军府。因为谢云潇是镇国将军府的公子,且在雍城立下辉煌战功,凌泉对他更是极为尊敬。他默默地跟随谢云潇上山,心底却想着晋明死前的遗言,脚下蓦地滚过一颗石子,差点将他绊倒。他身旁一人扶住了他,他抬头,恰好和燕雨四目相对。

“老兄,不是我说你,”燕雨和他套近乎,“你武功这么强,走路还走不稳啊?”

凌泉答非所问:“多谢你扶我一把。”

燕雨耸肩,行在前方的谢云潇略一侧目,燕雨就不敢讲话了。

燕雨一向不守规矩,又经常在值夜时偷懒打盹,谢云潇似乎有意惩戒他。今早天还没亮,谢云潇竟然带他一同出门,他敢怒不敢言,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弟弟齐风从未给华瑶侍寝过,否则谢云潇肯定会把他苦命的弟弟活活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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