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0章 第 20 章(1 / 2)

加入书签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时文修进入书房里时,总觉得今日这里的氛围比以往来得压抑肃穆。

她随张总管近前请安时,余光不期瞥见那主子爷竟没端坐那处理公务,而是立在案后挥毫泼墨,低头全神贯注的写着字。

“去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找来。”

他头也不抬的吩咐。

时文修应了声,赶忙回身去书架前翻找。好在这些书都是她一手整理的,这本心经当时放置在何处她还稍稍有些印象,不过稍会,就将书给从书架上拿了下来。

但找到后她没着急将书拿过去,而是迅速背过身借着书架的遮掩,悄摸的将书给翻开,一目十行的疾速扫过。这回要念的可是本新书,万一有她不认识的字咋办?待会要念不好,指不定得挨罚的,没听那张总管说嘛,今个那主子爷心情可不好,伺候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全文的文字并不多,大概也就三百多字。可就这区区三百多字里,她竟有有两个字不认得。

她脸色一变反射性的朝另一侧的书架看去。若说她现在过去翻找《类篇》《字汇》等书籍查阅,不知来不来得及?

张总管就这么眼瞅着她背对着主子爷的方向将那心经翻了个遍,而后又蠢蠢欲动的挪着身子想往旁侧的书架去,简直都想替她捏把汗。

他都想劈开她脑袋瓜看看,里头究竟想的什么。

她难道真觉得将小身子一背,主子爷就真瞧不见她在背对着做什么小动作?

“过来。”禹王收了最后一笔,沉声吩咐。

时文修就嗖的下将刚伸出去拿《字汇》的手收回。

呼口气缓缓心虚的情绪,她捧着那本心经,有些紧张的重新来到了案前。

禹王搁下笔,抽起正铺桌案的那副写好的字,往旁边随手扔过。

“烧掉。”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总管赶忙上前捡过,捧着那副字躬身退后数步,方转身疾走至房门口,低声吩咐下人搬火盆过来。

因刚案上的字被抽走的太快,时文修没瞧见那几个字的全貌,只最前头那秉节二字打她眼前一闪即逝。虽字未太看的清楚,但也不难看出那副字力透纸背,铁画银钩,显然是那执笔人的笔锋遒劲有力相当了得。

此刻她竟也有闲心为这幅字可惜,觉得与其烧掉,还不如挂她那小破屋里当个摆设。

禹王伸展了双臂松了下筋骨,拿过身旁下人递来的温茶饮过一口后,冷不丁问她:“哪个字不认得?”

时文修刹那回了神。

几乎是问话声刚落,她就精神一震的翻开了心经,麻利找到有生僻字的那页,将【罣】还有【耨】指给他看。还微抬着脸看向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禹王喝茶的动作一顿,避开她那双清亮的眸子,目光扫向她指尖指向的那字。

“《说文解字》里没有?”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顿让她觉得压力罩顶,好似回到了中学时期,每每考完试后,接受来自语文老师的灵魂拷问般。

“《说文解字》我回去有看的……”她的声儿不自觉的小了点,咽咽嗓儿:“只是暂且还没看到这两字。那个,主子爷,我保证,日后会加倍努力学习,争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禹王抬起茶碗将里面剩余茶汤饮尽。

“罣同挂,可译词无牵无罣。耨,多指农具。”

她在心里迅速默念两遍字音,终于得以记下后,轻松之余抿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谢谢主子爷。”

禹王放下茶碗,重新拿起笔搁上的笔,饱蘸浓墨后,提笔落上案上铺就的一整张洁白宣纸上。

“念。”

时文修挺了挺脊背,打起精神后,遂从右至左清声念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从来寂静冷清的书房,这一刻倒仿佛注入了别样的生机来。萦绕在梁上的声音盈盈绕绕,清婉动听,饱蘸浓墨的笔尖笔走龙蛇,宛如行云流水。光束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落在案上,铺在他们的身上,竟让人莫名有种暖融融的错觉。

张总管余光瞥见这样莫名温馨的一幕来,微微一怔,竟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刻,他突然就想起了马英范的话来。

摇摇头甩开脑中的那些想法,他指挥着人点火,继续烧着手里的这副字。

中午的时候,时文修随着那主子爷从书房直接到了正殿。依旧是他用饭的时候,她开始念那《清思赋》,等念完后就悄声退出正殿,而后照例拿着张总管给她备的食盒回到明武堂。

她离开后,那正殿大堂里的禹王就搁了筷。

张总管躬身近前。

“近期她行迹可有异常?”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