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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不清的说:“你们秦国的官员是不是个个都特别穷,这肉切得比我手指盖还小,买不起肉吗?”

怀瑾深吸一口气看过去,而这位小公子则专心在菜碗里找肉,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一放下碗,看见尉缭好笑的摇摇头。

张景茫然的问:“龙生九子?什么意思?”

怀瑾匪夷所思的看着他,问道:“尊贵的张二公子,难道你哥哥没有教你读书吗?”

“以前在韩国,我哥成天忙得不见人影,他哪有时间教我。都是府里的先生们带我读书认字的。”张景说。

心弦一动,怀瑾问:“你哥哥平日里忙什么?”

张景道:“我哪里知道,大人的事从来不跟我说,不就是些国家大事。”

怀瑾问:“你哥哥平时朋友多吗?”

张景道:“他的朋友倒是多,从公子王孙到贩夫走卒,他朋友遍地都是。不过我不喜欢他那样,一点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份,怎么可以什么人都当朋友呢!”

她吃了一口饭,装着不经意问:“那你哥哥,有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啊。”

余光瞟到尉缭无声的笑了,她脸有点发烫,张景毫无意识的回答:“女子倒是少见,不过母亲总是带一些世家小姐上门,想给哥哥相看,哥哥每回都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景的目光从疑惑变得通透,怀瑾不由得想张景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一双灵动的眼睛聚焦在他脸上。张景有些得意的笑了一声,故意不开口。

尉缭看着觉得有些好笑,阿姮最近倒是活泼了许多。

怀瑾知道张景在故意吊自己胃口,她也不上套,翻了个白眼,坚决不再追问。

三人吃完一顿饭,各自钻回自己的屋子,各忙各的事情。

天色已经擦黑,甘罗屋子前面一片郁郁葱葱的花草,高耸的支架上爬满了藤蔓,不点灯看着有些阴森森的。怀瑾点亮屋外的两盏灯笼,昏黄的灯光和幽绿的植株配着,竟然有些神秘的意味。

她在桌案边坐下,案上摆着几封信,她一一翻开,全是从雍城来的信。一封是甘罗的,一封是夏福的,还有一封邀请函。

甘罗在信中寒暄了两句,重点在描述他最近新研发出来的美容丸,是如何的延年益寿保养容颜,得意快从信里蹦出来了。夏福的信就冗长的许多,他的信是断断续续的,好像是隔几天就写一次,记录的是自己每天吃喝拉撒,以及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学医进程。

她就着跳跃的灯火,开始研墨,她的手心已经有了许多老茧——是每天晨起练剑握出来的。不紧不慢的磨完墨,她提笔开始回信。寥寥几句说完了自己的生活,在给夏福的信中她嘱咐让他好好跟着甘罗学习,末了让他好好保重自己。写给甘罗的信就长了许多,且是简笔汉字,她说了在韩国发生的事,说了张良的事,说了自己担心和忧愁,最后问他史书上有没有记载韩国亡了以后张良的去向。

写完这两封信,她打开邀请函,是李斯的,他要过寿了。怀瑾想起每年李斯生日都会过来给她送邀请函,不过她从来没去过,这次去不去呢?

叩了叩桌子,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决定不想了,去不去到时候看心情吧。

换了寝衣,她吹灭蜡烛,准备睡觉。

日子在等待中变得格外冗长,似乎有许多事全都堆积在一起了,最最主要的事情,是张良一直杳无音信。怀瑾以为他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可是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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