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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晋江独家发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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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同学你好,能给几分钟问答吗?()”

“听说你是这届选手里唯一一个几乎拿了国内满贯大奖的舞蹈生,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㈩()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一届赛程比上一届简单,厉害的舞者也没有几个。就算你这次拿了金奖,会不会觉得捡漏啊?”

听到这一句,夏仰平静地看向左下角的镜头,直视问道:“你是哪家的报社,你的名字是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你有职业操守吗?”

女孩大衣里面是件轻纱的舞蹈服,她是一到冬天就极为怕冷的体格。两只手一直捂在袖子里,抱臂冷淡地睨向镜头。

本来就长得高,又站在阶梯上。

明艳的一张脸上毫无情绪,却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清傲感。

记者怔了两秒,结结巴巴地赶紧扯开话头。

段宵视线闲闲地落在画面中的女孩身上,唇边的弧度勾得大了些,很是满意她此刻展现出来了尖锐的刺。

如果夏仰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大概会说他这人真是奇怪。

明明他从来都希望她顺从听话,有多乖就多乖。可又矛盾地常常敲打她,要她有脾气和性格,要沾染他身上那份狠戾。

决赛里,夏仰选的是朝鲜舞。

通俗来说,这是舞蹈生听了都觉得难跳的一支民族舞,更别说会有人要拿来参赛。

因为朝鲜舞中的柳手鹤步需要绝对的凄美感和力量感,强调身体的律动和节奏,普通人根本练不好。

而她出场时,舞台上一片锦缎轻舞,流光溢彩。

刚柔并济,她像是凛冬里泛着寒光的利刃。

比赛结果毫无疑问,夏仰拿到了一等奖,甚至被众位评委老师赞了一句“舞魅”。

……

段宵关了重播的屏幕,点开微信置顶看了眼,并没有新消息。

京州的雪又落下来了,随着狂肆的风浪猛拍上车窗。郊区即将开进市区的中环内,风雪交加的夜晚,高速路上都没有几辆车。

“‘人们常说,如果爱一个人就该给她自由,但我从来无法理解这句话。’”

黑暗中,男生嗓音里带点懒散的哑意,被夜色朦胧得不太真实。

“‘要我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该把她关在地下室。从门上的小孔里喂东西给她吃,直到她也爱你为止。’”

坐在副驾驶的陆嘉泽本来都快打瞌睡了,听见后边传来自言自语又猛地一惊,睡意跑了一半。

今晚的酒将近一大半是段宵挡的,毕竟他们这几个人里,也就他喝高了还靠谱。

按说是没什么异常,可陆嘉泽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算了解他,总觉得他今天心情一直不太佳。

陆嘉泽愣了愣,转身问:“怎么了阿宵,嘀咕什么呢?”

段宵支着额角,两边微黄路灯划过他冷白的颈脖和下颌线那。他黑眸沉沉地落在某一处:“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台词。”

“这是要搞得彼此非生即死啊?哈

() 哈哈。”陆嘉泽又放心地躺了回去,说道,“还怪瘆人的这电影。”

他也淡笑着,像是醉了:“是么。”

段宵睡着后,他的手机在这个深夜亮了两次。第一次是卡内入账,第二次是置顶的消息通知。

【宵禁】:钱还给你了,你查收一下。

**

还完这笔钱真的能彻底还清吗?夏仰不确定。

快两年了,她也只是在赌。

赌现在的段宵不会对她做得太绝。

比赛过后是元旦节假期,夏仰顺理成章地不用立刻赶回京州。她本来就是申城人,既然都回来了,正好去趟坟山祭拜父母。

说来夏仰的人生,落在旁人眼里算得上命途多舛。

夏父生前是名开长途的货车司机,因为在公路上帮警察抓人被歹徒插了一刀,失血过多去世。

父亲去世没多久,母亲也在一个雷雨夜跟着他离开了。

他们确实是为人称道的恩爱夫妻。

只是苦了夏仰,她那时还没成年,才刚进申城南汇一中读初一。

开学没几天,上学、住房和领取赔偿金,不管干什么都需要个监护人。

夏仰只好去了京州。

那年温云渺的母亲还在世,依旧住在京郊现在的那栋筒子楼里。

夏仰的情况特殊,她不想放弃舞蹈。来京州后,托人找了好几家学校帮忙,但那时郊外会招录舞蹈生的只有沽北镇中学。

千方百计,她好歹是以舞蹈生的身份上成了初中。

温云渺的母亲,也就是她大姨。

同时还是个单亲妈妈。

夏仰以前从来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外公的女儿,大姨却从来没有被允许过回去过年探亲。

外公那边的亲人也不和大姨来往,像是把她排除出去了一般。

后来没两年,大姨也病逝。

夏仰被大姑一家收养,学籍也转到市区里的京大附中艺术部读高中。

她那年以舞蹈生的身份转学。

因为专业出色,面试满分,被附中免除了全部的学杂费。

这其实也是大姑一家愿意收养她的原因,把她当成了将来能赚钱报恩的潜力股。

那段时间,夏仰总担心还在京郊镇上读寄宿初中的温云渺。也终于在某个周末,从自己姑妈的那张碎嘴里,得知了大姨的故事。

简单来说就是大姨在读高三那年,喜欢上了一个家贫但脸好还会读书的渣男。

渣男当时读大二,大姨不顾父母反对,早早辍学为他走上社会,打几份工来供这男生读完了本科和研究生。

一份出国工作的offer降落,一张B超的怀孕单也递到他手上。渣男卷了她的钱远走高飞,说回来就和她结婚。

夏仰有时觉得,温家这两姐妹真是不可多得的痴心人。

她母亲可以为了她意外去世的父亲殉情,她大姨也是个为男人吃尽苦楚的。

都是至亲至爱的长辈,她没有过多发表意见。却也在心里,自小便以她们为戒。

“所以,这婚结了吗?”夏仰问。

“结了个屁。”大姑嚼着盐焗豌豆,“你以为你大姨那眼光能看上什么好人?那男的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和他们学校里一个富家千金搞上了,一起去的那个……”

大姑父在边上补了句:“波士顿。”

“哦对,波士顿!”

大姑唏嘘不已:“心疼男人,赚钱养他,落得个什么下场?人家吃着软饭,现在不知道过得多好。”

夏仰问:“现在在哪?”

大姑:“就你那个学校啊,当了个行政主任。你那个学校多厉害啊,那么多当官的、有钱人的孩子,他当孩子王,可威风了!”

“您记错了吧?我们学校的行政主任是个秃头大叔,不像是能被富家千金看上的。”

“我怎么记错了,你那学校的董事会会长是不是段氏?”大姑言之凿凿,“他就是咱们京州段家的女婿,入赘晓得不!他们段家,现在是当初带他一起出国的那个女人当家,给他在学校找了个闲职。”

后来夏仰闲来无事查了下,大姑确实没记错。

她在读的艺术部校区并不是主校区,而那位主校区的行政主任名叫:罗良琛。

官网的证件照上是张端正清秀的脸,男人四十多岁依旧能看出保养得当,看着儒雅和善。

本来这件事,应该随着时间和逝去的人一样被忘却。

直到高三那年,夏仰所在艺术部的校区需要全面翻修。于是,她们这一批艺术部的学生被随机分班,转入了本部的主校区。

……

那天是个大艳阳天,高三年级已经开学一个月。打了上课铃,校园里寂静得只能听见榕树上的聒噪蝉叫声。

夏仰走进校门去报道,经过了立在校门一侧的荣誉榜单墙。大红榜上的毛笔字上写着一行:优秀学生。

按照月考成绩排位,她被第一张照片吸引了目光。有些意外这主校区,随随便便的一个好学生居然都长得这么……勾人。

少年脸部轮廓窄瘦凛冽,线条流畅。鼻挺唇薄,棱角分明英气的一张脸,穿着校服也遮不住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冷劲。

除此之外,那双睥睨镜头的眼睛,隔着相片都能感受到对方一股倨傲的盛气凌人。

数理化几乎满分的优等生,果然都让人讨厌。

姓名:段宵

班级:三(1)班

夏仰视线往下移,看见了他那句言简意赅的座右铭:

“菜就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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