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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我继续说,就拉起我的手匆匆问,“逢春姐姐,那一年在踏雪湾,与你同行的人里,刘弄月是不是也在?”

我点了点头,“那日刘府的两位小姐弄月与耕云确实都在。”

“那,那一日也是刘弄月第一次见到驸马爷吗?”翁韫穷追不舍。

我如实回答,“是啊,确实在踏雪湾之前,双方对彼此仅有耳闻罢了。”

“那逢春姐姐,你一定知道原先之涣去刘府求过亲吧...”翁韫忽有啜泣之意,“我也是最近才隐约听府里婆子们说起。但她们议论的含糊,怪会捕风捉影的。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形,或许还是问你比较妥当。不过,若逢春姐姐你与刘弄月更亲些,就不必捡安慰的话搪塞我了。”

我本担心翁韫以为我之前刻意隐瞒此事会怪罪,但看她拈酸吃醋的小性子上来了,还是不由展颜笑了,将她拉到背风的太湖嶙峋小山后头。这山后边儿还有两汪芭蕉没有冻死,此刻就着洁白的积雪,那份碧绿更显得银光耀眼。我敦诚道,“堂兄入京赶考前,他母亲摔了一跤,从此头晕恶心,卧病不起,以为命不久矣,所以就想在有生之年能把堂兄的婚事趁早定了,这才病急乱投医,让我娘去了刘府探探口风......”

“所以,当初刘府是没有答应吗?”翁韫忽然又替木之涣义愤填膺了起来,嘟哝道“哼,都说莫欺少年穷。我看这刘府就是个典型的势利眼。当初正正经经上门提亲瞧不上人之涣,现在却甘愿让女儿进门做妾。”

我摇头叹气,木已成舟,只能宽慰说,“所幸弄月这人性子温驯文静,温婉善良,不是那种会来事儿、心思毒的泼辣户,公主你又大度能容她,她出于感激,必会忠心侍奉公主与驸马爷的。”

这安慰话似乎并不奏效,翁韫反而气馁道,“哎,本公主心底苦啊。若她是个狐媚货色,精明疯癫又或喜欢争风吃醋,那我早就寻理由将她撵出家门了。只是,她偏偏守着三从四德,逆来顺受,还亲和待下,没有架子,状元府上上下下无一人说她的不是。若我再去找她挑事儿,大家伙儿心里头反要说我容不得人了。”

翁韫随手摘了几瓣脚下的冬菊,将花碾碎在指腹间,方才室内带出来的一身热流早散尽了,现在鼻尖冻得都有些红了,嘴里还呼出重重的白气。翁韫忽然很认真地问我,“你说,刘弄月到底是真的本性敦纯,还是心机藏得太深啊?”

我微微往后一仰,还是很温和地给出了一个违背内心真实看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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