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251. 第二百五十一章 无法释怀(1 / 2)

加入书签

樊铎匀到医院的时候,警卫员小刘看到他,不由眼睛一亮,忙道:“樊同志,首长刚好醒了,在里头看书呢!”

樊铎匀点点头,道:“先前谢谢刘同志,帮忙把东西送了过来。”

小刘憨厚地笑道:“樊同志您客气了,这是首长给我的任务,是我份内的工作。”

樊铎匀犹疑了下,开口问道:“医生有说他的情况怎么样吗?”

“还好,医生说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就是血压有点高,问题不是很大。”

里头樊原听到俩人的声音,忙喊道:“小刘,是谁来了?”

小刘忙开门道:“报告首长,是樊同志来了。”

樊原咕哝道:“来都来了,怎么还在外头不进来呢?”

小刘朝樊铎匀笑了一下,示意他进去,樊铎匀进去就递了张清单给樊原,“劳樊师长看下,这是你先前派人送来的物品清单,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

樊原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老花镜,接过来一行行地看,见上头写着“原木色相框及相片一张”,知道那张全家福是送了过去,又看了下上头的房契一张,知道这两样大件到了多美和铎匀手里,心里略微放松了一点。

把单子递给铎匀道:“东西要收好,都是你爸妈和奶奶留给你们的东西,咱们家混到最后,就剩了你们姐弟俩,幸好你们俩都成家了,我瞅着你那媳妇不错,对你上心的很。比京市里他们给你介绍的,都要靠谱。”

这话,上次在海南见到沈爱立的时候,他就想说,但是那时候铎匀可没耐心听他说话。这次估计是看在他躺在病床上的缘故,铎匀面上看着不耐,到底还有了两分耐心。

虽然也不多,但够他交代后事的了。

又接着道:“以后,你和多美就好好过日子,别的事,你们不要操心。就是你姐,心思最敏感,以后樊家这边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多劝劝她。”

樊铎匀知道,樊原这是隐晦地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让姐姐不要伤心。

樊铎匀没吱声。

樊原望着这个孙儿,一时心头百感交集,当初他们姐弟俩离开京市的时候,铎匀不过才十二三岁,不过是一个小小少年,及至后来到京市上大学,已然成长得仪表堂堂,和他父亲越发相似。

对于这姐弟俩,他心里头一直都是愧疚的,但是隔阂太深,他千百次想弥补,都苦于无从下手,只能不露痕迹地稍微帮衬一点,免得让姐弟俩察觉到了,越发排斥他。

一句“对不起”,梗在樊原的喉咙里,迟迟都没有说出来。

两边都沉默的时候,外头小刘忽然敲了敲门,进来道:“首长,段沁香同志过来了。”

樊原微微皱眉道:“让她进来。”

段沁香是带着新的离婚协议和盖好章的离婚报告过来的,看到樊铎匀也在,微微一愣,心想他们这一家人到底还是一家人,这个关头,她一心只想着怎么和樊原撇清关系,而樊铎匀竟然不计前嫌,千里迢迢地从汉城跑来。

但也难说,说不定是过来算计老樊手头的东西的。

此时面上带着两分笑意道:“哎哟,铎匀也在啊,许久没见,听说你结婚了?”

樊原不耐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小刘,你念一遍给我听。”

小刘立即诵读了一遍,这次有樊铎匀在,他不担心他们首长被气得倒仰,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读了一遍,包括离婚协议。

樊铎匀也听到段沁香要老樊手头的一套房子,另外家里的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橱柜、沙发、茶具、茶几这些,段沁香都一样样地列在了离婚协议里头。

樊铎匀面无表情地听完,就听老樊道:“行,拿来我签字吧!”

等签好了离婚协议,和小刘道:“你明天带着我的证件和委托书,跟段同志去把离婚证领了。”

这一句“段同志”喊得段沁香,心里瞬时都有些不得劲,似乎没料到,樊原对她一点不舍得都没有,这般果断和干脆,倒像是这些年骗人的不是她,而是樊原。

如果是平时,她大概还要再说几句软和话,以免俩人的关系闹得太僵,她这人向来习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但是今天,樊铎匀杵在这里,段沁香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当着小辈的面,向樊原求情。

踌躇了一会,在樊原不耐烦的目光下,到底是拿着签好字的协议,走出了房间。

段沁香前脚一走,后头樊原就和樊铎匀道:“是我当年眼瞎,惹了这么一桩事,铎匀,别的我都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在新玉和卫国走后,没有把你和多美照顾好。”

樊铎匀淡道:“我在海南那一次,算你救了我一命。”其实他知道,姐姐和林家的婚事,也是老樊一力促成的。

只不过,这些并不能够抵消,樊原曾经给奶奶带来的伤痛和遗憾。顿了一下道:“你对不起的从来不是我和姐姐,而是我奶奶。”

樊原眼神微闪,到底不想在这时候,还和孙子闹矛盾,终是正面回应道:“是,是我对不起你们奶奶,你和多美恨我,也是正常的。”

“当然,除了她的亲人,谁还能为她向樊师长讨个说法?”

话说到这里,祖孙俩已然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樊原知道铎匀要走了,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望着已然和印象中的儿子一样高大的孙子,嗫嚅道:“铎匀,以后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啊!”

樊铎匀没有回应,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铎匀,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不轻不重,却足够让此时站在门口的人听见,但是樊铎匀并没有回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樊原心里像被挖了一块一样,到最后,铎匀也没有再喊他一声“爷爷”。

这个孩子,以这样的态度表明,他曾经犯过的错,造成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