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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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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非眸光落到脚边乖乖趴着的一一二二身上,眼底的复杂很快就收敛干净,他看向萧繁轻轻点头,“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另外……我很高兴她还活着,祝你们幸福。”

任颜活着,闻昭非有惊讶,却没有怨愤,或许很小的时候曾经恐惧于自己的出生,承载着生母的性命……但如今的幸福早已将那些伤痕治愈。

萧繁露出一个浅笑,语气更是郑重地道:“谢谢。”

二十分钟已经超过了五分钟,萧繁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同时他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在闻昭非这里,获得了梦中才敢奢望获得的“祝福”。

但他更清楚,这句话和两只小狗就是闻昭非给他们的最大极限,其他的闻昭非不需要,他们也无法穿梭时空去弥补。

从空别墅大门出来,闻昭非就牵着两只狗回白玉楼去了。

一贯都是从别墅园新区的西门进出的萧家车这次往北门走,

又在北门外的路边稍稍停留,才继续往机场去。

闻昭非回白玉楼不久,就带上睡醒的安安小铃铛和两只狗往简家去。

暑假即将结束,他这样带着孩子来简家煮午饭和吃午饭的机会也不多。

而在路边停留的那辆车,闻昭非认出来,却没有过去寒暄。

闻昭非解决心中一桩疑惑后,就将精力专注回妻子、儿女和家人身上。

12点刚过,林琅和简帛庞胜俱是第一时间门往家里赶。

简家里,姜心明和两只狗在客厅里陪安安和小铃铛玩,闻昭非和简家保姆一起在厨房煮饭。

闻昭非从厨房出来,揽过林琅浅浅一拥,再看向简帛和庞胜,“爷爷,庞叔,饭菜马上就好。”

“好,我去洗脸洗手,”简帛笑呵呵地应了,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安安和小铃铛,也不再耽搁,快步去洗脸洗手,再回来客厅陪安安和小铃铛说话。

闻昭非将厨房的事情交给保姆阿姨和洗手后进来的庞胜收尾,他拥着林琅回楼上客房去洗漱。

林琅忍着亲亲抱抱儿女的冲动,乖乖给闻昭非牵走,再被按在关起的客卧门上,极为深入地亲了会儿。

五分钟后,闻昭非拥着被亲懵的林琅继续进到卫生间门里,他帮着给林琅洗脸洗手。

林琅一边儿配合一边忍不住反思起来,她最近大抵应该是没有冷落到闻昭非才对啊。

闻昭非继续给林琅换上舒适的家居服,才揽着她出门来,“早上的水果和蛋糕都吃了吗?”

“嗯,”林琅乖乖点头,从月子期间门延续到现在,她上午下午都还有额外的点心吃,今儿上午给她带去的就是水果和昨儿王爱琴带回来的蛋糕。

到客厅抱到和亲到安安和小铃铛,林琅立刻就将闻昭非那点儿“异常”抛开,安安和小铃铛也早对林琅翘首以盼。

闻昭非也给安安和小铃铛煮了肉糜鸡蛋羹,等他们都吃地差不多,再将安安和小铃铛也抱到婴儿餐椅上来,林琅和简帛各拿一个小碗和小勺子喂安安和小铃铛。

闻昭非则是给一一二二把属于它们的午餐端到客厅门外的墙边,也是肉鸡蛋蔬菜等的混合物。

“啊!”小安安习惯性地把嘴.巴张大,但小碗里光溜溜的,已经找不到一点儿能喂他继续吃的肉糜了。

“安安和小铃铛的胃口真好,”简帛放下碗把安安抱下来,门外一样吃光食物的一一二二第一时间门跑回来。

林琅这边也将最后一口给小铃铛喂下,再将她抱回安安身边来。

“这大概是随我,好养活,”林琅语气难掩骄傲地说明。

安安和小铃铛都随了她的不挑食,闻昭非厨艺不错,加上他们有意引导,安安和小铃铛吃饭时都很专心,看起来就是胃口格外好了。

简帛哈哈笑起来,附和道:“佩佩说的是。”他又一个赞许的目光看去闻昭非,林琅能如此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好养活,闻昭非功不可没。

在客厅聊聊天

消消食,林琅闻昭非就带上安安小铃铛和两只狗回客卧里去午休。

半小时后,林琅起来和简帛回研究院去上班,闻昭非继续等着儿女睡醒,再带他们和两只狗回家。

在小区外,他们和骑着自行车来找简帛的简之徽不期而遇,只目光一对视就各自移开,闻昭非继续推着“咿咿呀呀”中的儿女和狗狗们回家。

简之徽一愣,自行车转个弯骑着追上来了,他的车后绑着两捆东西,他是来给简帛送东西的。

六七两个月的月底休息日时,简帛安排车去将简暖和照顾她的保姆接来,回程时,还给带上不少女婴用品。

简之徽很希望能维系这段祖孙亲,时不时也给简帛送些东西来,知道简帛忙碌以及小区所在特殊,他都是放到警卫亭就走。

但闻昭非这个时间门点推着儿女从小区里出来,就给简之徽一种非常强烈的对比和被比下去的感觉。

在简之徽追上前,姜心明和另一警卫员就先将人拦下来了。

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也启动往这边开来,车上还有四个警卫人员是负责安安和小铃铛的安全保护。

“汪汪汪!”一一二二回头冲着被拦下来的简之徽叫起来。

闻昭非回头看去,简之徽收敛了面色里少许表露在外的嫉妒和不郁,“我没有恶意,我是来给爷爷送东西。”

“简爷爷的小区警卫亭在那边,”闻昭非提醒后,摆摆手让姜心明不需再钳制着人。

姜心明和另一警卫员上前来替手过婴儿车的推把,闻昭非走到简之徽身前步,“你想说什么,说吧。”

简之徽也不再迟疑,将心底最迫切的希望说出来,“我希望你能谅解我们一家刚和爷爷相认的不易,给机会和空间门让我、我家小暖儿同爷爷培养感情。”

“你有自己的亲爷爷不是吗?请你不要再以抢夺我的东西为乐!”简之徽知道自己不该用这种口气同闻昭非说话,但闻昭非表情得过于云淡风轻和不在意,让他忍不住措辞更为激烈和极端了些。

闻昭非也果然更认真地打量起了面有愠色的简之徽,片刻,他疑惑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简宜晖。”

被祝家老太婆抱错的简宜晖才是“抢占”了简之徽“人生”的人,简之徽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但闻昭非同事件的核心人物毫不相干,简之徽这份嫉恨来得过于突兀和莫名其妙了。

“什么是你的东西?你想说我爱人?还是下放十余年一众亲人不闻不问的简爷爷?”闻昭非从简之徽眼里获得了肯定答案。

“首先,他们是人不是东西,其次,他们不属于你,最后,我同你不熟。抢夺你的东西为乐?我忙得很,没空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闻昭非对着林琅之外的人稍有些沉默寡言和高冷,但不是不会说话。

几句话就将简之徽说得面色苍白又仓皇,他瞪眼看向闻昭非,对闻昭非最后说的那点儿最不能接受,“不熟?我和你从小学就开始同年级读书!”

简之徽和闻昭非虽然没有同班过,但一直同年级,在闻昭非被保送到医学专科院校前,他一直是紧追着闻昭非名次的第二名。

然而简之徽这么提醒,闻昭非还是没有想起学生时代的简之徽来,“所以呢?同一个年级而已,我为何要抢你的东西。”

简之徽大概是一副要被气炸的模样,在他做出下一个举动前,姜心明和另一警卫员俱是凝眸看着他,似乎是担心他被气到失去理智而攻击闻昭非。

简之徽倒是想,但他太过关注闻昭非的结果之一是,他也很清楚闻昭非本人的战斗力,学生时代就是一打、一打五的存在。

现在的闻昭非更加高大,不用其他人帮忙,闻昭非也能轻轻松松放倒他吧。

除非简之徽能给闻昭非表演一个当场气晕过去,闻昭非都不会收敛自己的言行,他又恢复到简之徽刚追上来时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了。

“无话可说了?那就好。简爷爷如何补偿你是他自己的事情,同样的,他如何同我们家往来,也是他和我们的事情。”

闻昭非又停留两秒,看简之徽确实被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就转身回到婴儿车前,蹲下身来,同抱怨中的安安和小铃铛道歉。

“抱歉啊,爸爸被怪叔叔拦下来说了会儿话,我们继续回家,太爷爷和太叔公他们肯定想你们了。”

安安和小铃铛同时朝语气温柔的闻昭非露齿一笑,他们嘴.巴里俱是长了两颗冒出小尖尖儿的小巧乳牙。

简之徽一回神要再追上来就给姜心明留住了,这回闻昭非没再停留同他说什么话了。

闻昭非的背影彻底不见后,简之徽也冷静下来了,毫无疑问,闻昭非告知他的每句话都不无道理,他该怨愤的人怎么都不该是闻昭非。

但偏偏,他心底就是忍不住嫉妒闻昭非,忍不住想若是他没有被换,那么如今闻昭非的幸福美满是否能属于他。

——

白玉楼里,闻鹤城和七叔公七阿婆都已经到大门附近等着了,一进门,他们就替手过婴儿车,继续领着安安和小铃铛逛园子去了。

闻昭非对这一幕早有预料,他独自回红枫楼二楼主卧的卫生间门洗漱和换衣服。

走向房门两步,又走回林琅的梳妆台,闻昭非取出闻鹤城交给林琅的那对玉镯。

仔细一对比就能发现,它们确实不属于一对儿。

这两只玉镯的另一只还分别在林可萱和任颜手里吧。

闻昭非放好玉镯后,又取出手机,有一条萧栎在中午时就给他发来的未读短信,点开后,短信的内容同闻昭非猜测的一致。

萧栎道歉和说明,他对任颜同闻昭非的关系并不知情,也不知道萧繁和任颜这趟回来是为了闻昭非。

顺便,萧栎也同闻昭非说明了他获知的关于小叔小婶更为具体的信息。萧繁和任颜在8年前,萧老太太病逝前几日,才登记结婚。

此前他们虽然在一起,但一直没有登记,且至今都没有举行过婚礼仪式。萧栎以前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却猜测这同闻昭非有关。

短信的最后,萧栎也将自己的身世同闻昭非更具体地说明了一番。

萧栎的父亲出.轨,在父母离婚时,他选择了同母亲留在国内,但母亲没几年就病逝了,时局变化,他有一个海外父亲的事情被重新拉出来清算和批判。

日子最难过的时候,萧栎心中不乏怨愤,红石场出来后,他选择出国原本是想去看看当年抛弃了他和母亲的人过得如何,再顺便帮他母亲报复回来。

但萧栎抵达海外萧家后,只看到了一块墓碑。他血缘上的父亲在他找去国外的两年前就病逝了,留下遗嘱,将萧家属于他二房的那份资产留给了萧栎。

萧繁要同萧栎了解国内的消息,又偶然得知萧栎获得过闻昭非的帮助,因为这层需要,他们多有往来,才渐渐熟悉起来。

萧栎同萧家大房那边的关系普通,对鹣鲽情深的小叔小婶更有好感些。

而到现在,他才明白萧繁和任颜为何从一开始的平淡对待,转换为后来的关切,这都是之于他同闻昭非有交集的那份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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