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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冲喜12+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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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窍……

方才定是鬼迷六心窍。

否则他怎会……怎会……那般胆大包天,不知羞……

崔拂衣脑中心绪纷扰,杂乱无章。

间或抬眸望向前方一眼,只得心中庆幸,应缺在前,他则落于后方,不至于被对方窥见此时模样。

可若如此,他亦无法窥探对方神色,令人心痒。

不、不应如此,他何故心痒?

不过是鬼迷心窍……鬼迷心窍罢了。

应缺背靠椅背,微微阖眸,虽未睁眼,脑中却将方才情状反复浮现。

应缺想,他果真并非君子。

见崔拂衣方才模样,他未曾有半分退却之念,心中唯有半是欢喜,半是心疼。

欢喜于青青动情,亦心疼于对方动情。

应缺认真回想,在决意娶对方时,他未曾料想到今日吗?

自然不是。

他虽未想,却心中知晓,必定有今日。

亲人相弃背离,友人渐行渐远,他的青青,终究将目光落于他一人身上。

果然,一如既往的欢喜非常。

应缺并未阻止,也不愿阻止。

时至今日,应缺心中清楚明白,即便自己命不久矣,即便自己注定离去,他依然渴求着这份欢喜,依然不愿大度放手,任由青青离开。

若是常人,多半会因病自惭形秽,主动避让,便是当真心动,也仍要在心中忍耐,直到身死随自己永埋黄土,无人知晓。

可他却不愿。

若青青无动于衷,亦或是亲友之情也罢,青青选择如何,他的选择便亦是如此。

即便知晓自己注定早亡,即便知晓青青终究徒劳,即便知道青青会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束手无策,悲痛满怀,他仍是不改。

他便是这般自私,便是心中再知晓从前有着诸多过错,却仍与同眷青时一般无二。

应缺微微勾唇。

他可真坏啊,应缺想。

可那又如何?

他的青青,总会原谅他的。

但到底心有所愧,应缺表现于喝药更主动,更干脆,也定时早睡,不再与青青争书房。

他开始更爱惜己身。

应缺曾与崔拂衣说,欲讨好王爷,感谢王爷,最终是要怜他爱他与他好。

崔拂衣是否做到他尚且不知,应缺自己却亲身示范,做得十分周到。

崔拂衣深知医术并非速成,在脑热渐渐退去后,他便也冷静下来,未再日夜读书,更多将心神费于应缺身体上。

寻找名医,询问病情,亲自煎药……

直到应缺卧于床榻,目光懒懒一扫,“夫人……”

崔拂衣放下手中药方,转头看他,“夫君有何吩咐?”

应缺:“你我夫妻,竟也要这般生疏,用上吩咐二字?”

崔拂衣听着,心觉应缺似有气,却又不知

气从何来,这才起身坐于应缺床前,探手试温,见应缺体温如常,方才放下心来。

“夫君可有何不适?”

应缺摇头。

那如何心中不悦?

见他面上疑惑明显,应缺方才指尖微勾。

崔拂衣低眸垂目,唇角微扬,却也将手放于应缺手中,两手握紧。

应缺这才满意,声音温和,语调缱绻。

“夫人看书询医煎药,皆是为我。”

“我却只愿夫人瞧我看我守我。”

这是怨崔拂衣为着其他,冷落他了。

崔拂衣心头微动,垂眸入目尽是应缺满目真诚,坦然直白。

字字句句皆向崔拂衣诉说:“夫人,你瞧瞧我。”

霎时便令崔拂衣丢盔弃甲,再不愿离开半步。

他缓缓俯身,面颊贴于应缺手边,笑意避开应缺视线,唯有声音缱绻悦耳:“好,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应缺体寒多病,平时除去体质远逊常人,较之旁人更易生病,偶感风寒便会上吐下泻,体若瓷瓶,轻易碰不得。

崔拂衣进门三月,如今已至盛夏,天气炎热,应缺体虚易出汗,崔拂衣需与丫鬟时时瞧着,若是衣衫湿了,便要更换新的。

若仅是如此也罢,偏生应缺身心娇贵,怕冷,怕热,冷时尚能穿衣生炉,热时便是赤身裸体也无用,何况应缺不欲与外人赤身裸体。

应缺贪凉,小厨房做的冰碗本是为崔拂衣所做,在此之前,它便不在小厨房菜单中。

而如今,院子多了位主子,菜品自然也更新许多,冰碗便是其中之一。

应缺不得用冰碗,唯有崔拂衣用时,才能从他口中得那一两口,姿态之卑微,崔拂衣不由心生怜意。

然思及前两次应缺受凉生病之景,崔拂衣到底狠下心来,未让应缺得逞。

应缺满目失望。

平时应缺所食饭菜便与崔拂衣多有不同。

应缺所用乃是药膳,再如何精细仍有苦味,崔拂衣所用膳食却色香味俱全。

为此,应缺曾多次调侃,“夫人进门后,倒显得我从前日子皆苦了。”

崔拂衣作为应缺之妻,不得纵容他弄坏身子,却也愿关怀夫君心情,“今后夫君膳食用什么,拂衣便用什么,如何?”

应缺望着他轻轻一笑,“夫人,你这般待我,我却并不欢喜,只觉你因我吃苦。”

“他人或以同甘共苦为乐,夫人却本因我而委屈良多,不愿夫人再在膳食上有所受累。”

“夫人且答应我,莫要因我而亏待自己。”

崔拂衣脑中却不知为何,闪过那日书局之遇,掌柜之言。

寻常人家妻子夫郎皆有夫君……他家却不然,若要他不委屈自己,难道应当另寻他人,亦或是……

崔拂衣面颊微热,垂下头去,恼自己竟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却是抬眸间或瞧着应缺一眼,眼中神色,令应缺背

脊发凉。

应缺眉心微蹙,突然发汗,又病了?

*

因着应缺怪他冷落,崔拂衣便想着为应缺做些什么。

倒不拘泥是否彼此付出,而是消磨时光,且夫妻一起。

先前且下过棋,然下棋所需精力,恐并非应缺所能承受,不是上选。

最终,竟是红梅出的主意。

“世子妃何不为世子读书?世子从前最喜读书,却因身子日渐消沉而逐渐荒废,若世子妃愿意为世子读书,想必世子定会开怀。”

世子妃亦是读书人,必然不会厌恶读书,此法两全其美,如何不好?

崔拂衣闻言,也如这般认为。

他去了书房,本是想寻两本志怪游记类书籍,然进入之后,却被书海花花世界迷了眼,沉溺半晌,方才清醒。

寻至志怪游记类,目光且意外瞧见一本熟人……哦不,是熟书。

《临渊游记》

掌柜送他那本。

新书送回府上,便由丫鬟分类放置,这本书名写有游记,自然被存入游记类,却不知其内游记非彼游记。

崔拂衣拿着此书,一时竟不知该放于何处。

他遍寻半晌,终究是在一列书架中窥见几分蹊跷。

《金钗园》

《群芳梦》

《百花争艳》

《林间吹箫》

……

崔拂衣眼皮微跳。

他从前虽未看过,却也知晓些许有名禁书,还曾见同窗私下转手,读后畅谈,每每遇此情景,他虽避开,却仍有言语入耳。

今日倒巧,从前所听闻的诸多禁书,竟皆在此处看了个遍。

崔拂衣脑中回放薛府医之言,“世子体弱,切忌耗费精元,不宜行房。”

那时崔拂衣站在原地胸前脖颈皆红了个遍,脑中却想:原来夫君还能行房?那他与掌柜之言便是错了。

崔拂衣俯身取书,随手翻开,虽未见书上墨迹,却见书籍页角磨损,显然并非新书,已然被人看过。

至于看书之人……不做他想。

崔拂衣匆匆合上,将书放回,连带那本“游记”一起。

随手寻了本志怪话本,便回了卧房。

应缺抬眸瞧他,本是随意,却见他形色略有匆忙,且脖颈胸前浅浅泛红,眸光微动。

“夫人拿了何书?竟这般匆忙?”

崔拂衣拂袖而坐,“寻了许久,却只寻了本志怪话本,瞧这书尚新,夫君应当未曾看过。”

应缺眉眼微弯:“看过也无妨,夫人再读一遍,便是新看一遍。”

崔拂衣微微一笑,便也读了起来。

书中乃是鬼怪故事,众多故事组成合集,开头是书生科举赶考,路过山野荒寺,在此借住一宿。

情节略有老套,崔拂衣并未在意,继续读了下去。

之后果不其然,书生荒寺遇鬼,鬼魂乃一貌美女子,听

她言说(),生前也是位官家千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因后宅争斗为庶妹所害,投胎不成,被困寺中寻一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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