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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沈为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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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穿吧。这是公爵给你准备的。”

钟明睫毛颤了颤,睁大了眼睛。

玛丽夫人将衣服放在他手中,继续道:“公爵大人说,你想穿什么就穿吧,不喜欢款式也可以改,但是裙子不能太短。”

钟明怔愣地接过那叠衣服,视线落在手上针脚细密的长裙上。他自己也会缝纫,大致扫一眼就知道这些裙子是他的尺寸——而不管从针脚还是从款式上来看,这些衣服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出来的。

钟明突然意识到,公爵估计早就知道他在偷偷穿裙子这件事了。

但对方等到今天才把衣服拿出来。

他估计也默认了他与叶箐可以交换职责,才什么也没说。公爵的态度基本上可以代表玛丽夫人的态度。所以说他刚才即使不说那些话,玛丽夫人也大概率会同意。

钟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叶箐本来还在盯着钟明手上精致华美的裙子看,一转头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尖叫道:

“钟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钟明僵了僵,移过眼神看她。

叶箐对上他的眼神,呆愣地长大了嘴,准确地从钟明眼中看出了些许嫌弃,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妈咪生气了。

·

钟明羞恼得一整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从床上醒来,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觉得心头闷闷的感觉散去了不少。

然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挂在门背后的两条长裙,呼吸登时滞住。昨天的记忆升腾而上。

总感觉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钟明抿紧唇,在心底劝了自己几l次,还是无法一起床就穿上那些公爵替他准备裙子。如果尺寸真的刚好的话,钟明觉得自己会更加生气。

于是他决定在早餐之前,先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清晨,大宅四周的空气干净得几l乎透明,其中微微带着水汽,弥漫着森林中植物清醒的空气,光是呼吸就能让人的心情变好。

钟明有自己喜欢的散步路线,他一般会选择人最少的路线。从后厨里穿出来,绕开花园,旁边是储存木材和炭火的两个小仓库,那里人会比较少,而且从两个仓库的空隙中能够直接看到不远处的覆盖着冰雪的山谷,钟明喜欢在后厨的台阶

上静静地坐一会儿L,再从后厨回到餐厅里。

然而今天,在他走惯了的路线上出现了一个阻碍。

钟明看着不远处空地上四肢着地,正趴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的人。顿住脚步,下意识地躲在了其中一个仓库的后面。

“在哪……在哪呢?诶……怎么找不到了……“

趴在地上的是一个青年,他垂着头,略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神情。他看起来很狼狈,白色的上衣和牛仔裤上都沾满了泥土,手掌撑在地面上,像是在寻找些什么一般一寸一寸摩擦过地面。

钟明在离他右手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一副黑框眼镜。

青年应该是高度近视,所以就算眼镜就在他手边,他也看不见,反而还往相反的方向爬。

“到底在哪里……啊、在哪啊……”

男生在寻找的同时还在困惑地低声嘟囔着,尾音中还带着些许颤抖与无助。但同时,他却离自己的眼镜越来越远,让人不禁地想要上去帮他一把。

但是钟明没有动。

他站在仓库后方的阴影里,看向地上的那副黑框眼镜,发现上面的镜片已经碎裂了。眼镜的碎片洒在地上,如果只是失手摔在地上应该不会是这个效果。那副眼镜更像是被谁踩碎了。

就在这时,钟明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条腿。

有人从后厨里跨出来,直接一脚踹在了青年的肩膀上,将他踢得一个侧翻摔在了地上。

“还在找?你他妈是真瞎啊。”

一声低笑响起。钟明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到一个高大的年轻男生信步走到了倒在地上,正在发出痛苦呻*吟的青年身边。

他右手拿着根烟,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卫衣的背后印着显眼的巴黎世家几l个大字,像是他特意从当季新款里挑了Logo最大的那一件。

被他踹倒的青年的白色衣服上被他踹出了一个脚印,正抱着肩膀在地上蜷缩起了身体,看起来非常痛苦。年轻男生朝他啐了一口,叼着烟左右看了看,头上挑染的紫毛在空中晃了晃,接着,他看到了地上的黑框眼镜,直接走了过去,将眼镜踩在脚下。

“啪嚓”

随着一声脆响,眼镜被他的运动鞋碾成了碎片。

听到那个声音,倒在地上的青年一惊,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下意识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

“啊!!!”

下一瞬,那只有着加厚气垫的运动鞋踩在了他的手指上,像踩住烟头一样,用力向下碾了碾。

在青年痛苦的呻*吟声中,年轻男人勾起唇,抬脚又踩住青年的侧脸:“喂,差不多可以说了吧。这样我也很累。”

他用转动着鞋底在青年的侧脸上摩擦。运动鞋有着特殊的设计,鞋底的沟壑中夹杂了几l粒石子,那些尖锐的石头贴在青年脸上,随着踩踏的动作在他的皮肤上摩擦出许多细小血痕。

“呃……啊……”

倒在地上的青年似乎痛极,在鞋底下发出模糊的伸手想要抓住年轻男生的裤脚,然而他刚想反抗,就被另外的人往手臂上狠狠踢了一脚。

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

钟明微微睁大了眼睛,认出了这群人——他们昨天才被冯唐打了个半死。为首的寸头似乎完全没受到昨天那顿痛扁的打击,他脸上挂着笑:做出踢足球的姿势,往青年的背上狠狠踢了一脚。在青年痛苦的闷哼中,寸头偏过脸,向身边的年轻男生微微一笑:

“沈为年,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耐打的。”

年轻男生抬起头,冲着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很无奈似的摇了摇头。接着,他蹲下身,将手边还在燃烧的烟头用力摁在了青年的手背上。

被称作’沈为年’的年轻男生朝地上痛的打滚的青年弯起眼睛,缓缓道:

“差不多该说了吧。我们也没时间在这儿L一直陪你耗着”

“昨天为什么那只蜘蛛唯独没有攻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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