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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四方桌,吴老爷坐着不说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落下泪来。

其他三人:......

“吴老头你哭个什么鬼,季子漠下棋是行还是不行?他善诡计你下输了?”

吴老爷擦了擦泪:“赢了两子,季子漠棋品正,如此品行高洁让人敬佩的人,我怎么能那般冤想他呢!”

其他三人:......

吴老爷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又把诗念了一遍,其他三人齐齐愣住,心头万千情绪,由衷的升起敬佩。

“他不认是自己写的诗,说了个杜甫的名字,我问他人在何处,坟在何处,他一概答不出来,季安说他大哥说过,杜甫是唐家村的人,咱们都活了半辈子了,你们知道桑农县有个唐家村吗?”

都回:“不曾听闻。”

郭家是世代的胭脂水粉铺子,胭脂中会加入药材,郭老爷有时跟着船出去收药材。

过了半晌,郭老爷叹气道:“咱们桑农县山好水好,离边塞远还未察觉,外面百姓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对外有敌,对内有灾,皇上又......哎”

“我这次去的地方稍微远些,听说皇上现在日渐......有雪灾的地方报上去,下面的官员都不敢往上报,导致毫无救济,冻死饿死的不少。”

吴老爷悲戚道:“敢报的都去流放了,剩下一些贪生怕死的。”

解愁当铺的孙老爷小声问:“那太子?”

郭老爷闭上眼摇了摇头:“太子是个明主,只是谁也说不出为何,瞧着皇上恨不得生吃他的肉,流放的那一批说是犯错,不过是皇上想剪掉太子的羽翼。”

“前几年心思还隐蔽些,现在是日渐明显,连我等寻常之人都看了出来。”

“凤凰县雪灾,太子自己在朝堂上奏了,只是......”说到这个郭老爷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似是想起了什么,郭老爷继续道:“我去了皇城,皇城的百姓说,流放那日,流放的官员和家眷族人长的看不到尾,十几个官员豪放大笑着喊:只要皇上能变了荒唐想法,吾等死了也甘愿。”

众人忙问是什么,郭老爷摇摇头说不知。

吴老爷不解道:“不懂太子为何出宫别住,历朝历代都是住在东宫。”

郭老爷倾身小声道:“据说,是太子在东宫中毒了两次,第二次险些送了命,年过六十的太师带着他的学生,把太子从宫里抢出来的。”

这消息震的三人头皮发麻,皆是不敢置信。

糕点铺的周老爷心中一团郁气:“我就想不明白,皇上太子的那也是亲父子俩,为什么就非要斗来斗去的,皇上多子也就罢了,他膝下就俩子,小皇子才牙牙学语,就算偏心也不至于,更何况太子是嫡又是长。”

方老爷忙摆摆手:“莫说莫说,这等事与我们无关,只希望吴县令能连任县令,能继续护着我们桑农县。”

朝堂变幻莫测,一个弄不好就会惹火烧身,有些善谋的都给家中的儿孙谋个外放的差事。

吴施中便是如此,在皇城有家族可倚,为人算的上正派,护得住桑农县一片祥和,若是换了人,一切就是未知难料。

桑农县的街上繁华如往昔,四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站在窗前,期许着安稳。

过了好一会,郭老爷道:“季子漠想要扬名,哪怕这首诗不全,只拿那两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就足以。”

吴老爷道:“他嘱咐我只想在桑农县赚些许润笔费,不愿声名过旺。”

“哎,如此才学,若是朝堂清明,定会是一代能臣,造福百姓。”

集贤酒楼里,吴苍明等人待季子漠一如往昔,不过今日因有齐玉这个哥儿在,闹腾少了些。

上了饭菜,季子漠时不时的给齐玉夹着菜,偶尔低头对他说一句,始终未曾冷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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