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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对胃不好。”

有好事者见状,笑得一脸龌龊猥琐:“马秘书管这么严,那我敬林教授的酒你准不准啊?”

“来,景舟,叔叔敬你一杯。”

“哪有,我只是关心景舟的身体。”

说这话的时候,马真真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朝林景舟瞥去,表面否定实际上却是在暗示他们关系不一般。。

这话一出,桌上要敬林景舟的人更多了些,他一一回敬。

这桌上的人精们哪里会不知道他已婚,觥筹交错的社会场合总会和美女挂上钩,即使你没有这个意愿,也会在言语间让你逃不了干系。

以为自己的低俗低底线找到同类。

“都是成年人,”林景舟放下酒杯,侧头和马真真说话,她一脸笑意得迎了上去。

他顿了顿,又压低了点声音,“没必要这样。”

这种在饭桌上做一些模棱两可的动作,说一些是似而非的话,引导人在酒精催化的情况下对成年男女关系进行暧昧的修饰,然后再故作羞涩地否认。

这一切已经给人足够浮想联翩的空间,马真真有些逾矩了。

没必要。

挺没意思的,没必要把人当傻子。

林景舟声音又轻又低,落在马真真的耳朵里虚无缥缈的,听起像带了点嘲弄。

虽然他本人没有这个意思。

马真真脸上的笑容停滞,眉梢仍朝上,渐渐敛了笑意。

酒阑宾散,林景舟站在路口等车,滴滴司机仍在在两千米处。

“景……林景舟。”马真真喊他,语气里有点焦急。

林景舟转头静静看着她,眼神里很锐利冷漠。

马真真知道他本人就是这样的,什么待人接物温和,都是假象。

他本人就是一个捂不热的冰块。

她用了六年时间也没有融化一点点,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的存在——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林景舟就会主动打碎自己,只为了在寒冬给她一点温暖。

即使马真真知道林景舟没有在饭桌上当场反驳是给她留了面子,即使在马真真妈妈劝她放弃之后。

她仍不甘心。

“林景舟,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

他沉默,寒风吹乱他的额前发丝,街边便利店照亮他的半边脸,另一半隐入夜色中。

“马真真。”

“没必要比来比去的,你很好。”

他说她很好,但她知道这是他惯会用的伪装。

林景舟的声音很轻,柔和得吹散了风,他说:“她也很好。”

“但她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好。”

在波士顿与加州往返的一年里,无法重复的数据,夜以继日的实验,这样一贯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他陷入无限自我怀疑与折磨中。

在长期失眠的生活下,为了不浪费实验进度,他选择在深夜做实验,颠倒的作息带来的是恶性循环,与人交流接触更少,他更加封闭,把自己关在门内。

直到有一天,有人给了他昏暗密不通风的心开了一道小小的门缝,光透了进来,给了他打开门的勇气。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阴暗潮湿“屋子”里的人是谁,就转身离开。

但她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开门人。

“林景舟,喜欢你很累。”

马真真闭了闭眼睛,强忍着泪水。她曾一以贯之的在林景舟面前丢弃少女自尊心,但她马真真,本就是一朵骄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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