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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3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三十五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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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而异。”护士忙里偷闲地和他聊两句,“腺体的品质要求越高,风险越大。”

“他为什么要那么高的腺体,”陈子轻更茫然了,“普通人过日子,一般般的腺体不就可以了吗?”

护士感慨:“死者原来的级别高,人工的就不能低,否则排斥这项就能让人折磨死。”

陈子轻明白了个七七八八,那沈文君呢?他问道:“不可以用原来的信息素模拟出人工腺体,再安装吗?”

“太考验技术,世界上能做这项手术的不超过三个人,”护士压低声音,“普通人负担不起,也没那机会。”

陈子轻:“……是哦。”

余光瞥到蹲在地上玩小汽车的孩子,他挠挠头发,犹豫着走了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一个Alpha带

着一身油漆味现身。他是死者的前夫,带走了自己的儿L子。

“不能把孩子给那个Alpha,”陈子轻拍打楚未年的胳膊,“他眼角炸开花了,颧骨内收,一看就是家|暴脸。”

楚未年低头凑近:“你还会看面相?”

陈子轻这才发现楚未年颧骨的发红,他那一下挥得不轻。

“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人各有命,还是别管了。”陈子轻自言自语着去电梯那边。

楚未年却是破天荒地管了,他叫人联系到Omega的父母,通知他们死讯,并叫他们把外孙带回去照顾。

他们起先不肯要抚养权,因为儿L子当年怎么都不听劝,非要嫁给那Alpha去国外定居。

就那么跟家里不再往来。

外孙有那么个抛妻弃子的Alpha父亲,基因不好。

后来不知怎么改变了主意,按照楚未年提供的地址去找外孙。

楚未年开车回去,就今晚的事情,他以前不会插手,如今他的性情变了,伤春悲秋上了,最近才见过面的人成了一具尸体,人世无常得很。

生命太脆弱,无论多鲜活,说走就走了。

陈子轻在和虞平舟发讯息,他出差了,周衍明也出差了,还挺突然。

旁边忽地响起声音:“你喜欢小孩。”

陈子轻想都没想:“不喜欢。”

楚未年说:“不喜欢你给他变魔术,给他讲故事?”

陈子轻来一句:“无聊没事干。”

楚未年心头冷笑,换个人问,就不是这答案了吧。

车里气氛压抑,陈子轻没看楚未年,他进了“君盟”,发现相册有更新。

有个盟友是大家族的旁系,他靠关系看见了身在国外的男神。

照片上的沈文君跟媒体报道的样子不太相同,是生活照,他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显得萧条,像入暮。

沈文君这块玉的色泽不再温润,看着就寒凉。

陈子轻在君盟潜水翻了翻聊天记录,都在追忆往事,沈文君是个还没死就让粉丝们怀念上了的男神。他把手机收起来:“人工腺体原来这么凶险啊……”

小未婚妻十分慢半拍,医院的后续感受,现在才给。

楚未年道:“手术就没有百分百安全的。”

想到同样做了这个手术的文君,他皱了下埋头,打算过两天飞过去看看。

.

等到楚未年从国外回来,小未婚妻人已经不在长陵,他去了孝培。

不是回去看母亲,而是为了他的扶水哥哥。

楚未年把车开进老小区,停在一栋楼底下,他吃掉精心给小未婚妻捎带的甜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起了车喇叭

这很扰民。

陈子轻听到了车喇叭声就去阳台往下看,视野里的那辆车有些眼熟,他给楚未年打电话,那家伙不接,他只好下去。

楚未年没从车里下来,他降下车窗:“你还

要在那畸形的Alpha家里待多久?”

陈子轻答非所问:“他爷爷走了,我陪陪他。”

前几天,江扶水给他打电话,语气濒临崩溃,喉咙里带哽咽地说,爷爷快不行了。

陈子轻赶去孝培,见了老爷子最后一面。

楚未年把少年的走神当成是悲伤过度:“真该让你哥看看你。”

陈子轻抿抿嘴:“我哥知道,我和他说了。”

楚未年哧笑:“你哥可真惯着你。”

话里有话,阴阳怪气。

陈子轻搓了搓疲惫的脸,江扶水跟其他几个抢来的目标不同,他涉及到支线任务二。

任务内容是——让江扶水回到上一世的航线,做腺体移植领域最年轻的权威,走到上一世的终点。

江扶水的人生必须归位。

怎么能让他被亲人的离世打垮意志呢。

陈子轻转身回楼道里,江扶水这个时候消沉萎靡,他得在边上照看,给出鼓励。

当然,也就这样了,别的不可能给了,别的都是与平舟的。

陈子轻没回头地说:“未年哥哥,你别再按喇叭,不然我就……”

楚未年凉薄地笑笑,就怎样,告诉哥哥,取消婚约,不管他死活,再也不来往四连招。

哪知小未婚妻说:“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楚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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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水不吃不喝,陈子轻没办法,只能给他把还没走远的爷爷鬼魂招出来,以及一直等候的奶奶。

在两个老人鬼魂的安抚下,江扶水才挺了过来,开始接受他在这世上已经没了至亲的现实。

墓园寂冷。

陈子轻陪江扶水送走了江爷爷,就去见原主的母亲,他把视线准备好的花放在墓碑前面。

楚未年跟江扶水在他一左一右。

二人都在看墓碑上的女Omega,心里不知有没有在想什么。

楚未年是叙旧,毕竟曾经有过接触。

而江扶水尽管曾经跟墓里的人做过邻居,却没打交道,这是初次见面,他应该做个自我介绍。

可他怎么介绍?

阿姨你好,我是析木的哥哥。

我是他朋友。

当年我给过他一块面包,他长大后还给我的,比我给他的要超过千百倍。

阿姨,我爷爷去了地下,他要是在您面前说了什么,您别见怪。

他老人家很喜欢您儿L子,想给他做儿L媳。

属于是白日做梦了。

江扶水突然就哭出了声,旁边的楚未年:“……”

他泪点高,很难哭,更别说哭成这样子,可江扶水在他未来丈母娘墓前这么哭,他一滴泪不掉说不过去。

于是楚未年就把这段时间的憋屈窝囊逐帧咀嚼了一番,比什么眼药水辣椒油都管用。

陈子轻扭头的时候,楚未年眼眶通红,静静掉了两滴眼

泪。

而江扶水已经变成声嘶力竭的痛哭流涕。

陈子轻看到这情况,他就把嘴一扁,也哭了起来。

三人各哭各的,哭累了就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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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迎着小雪花回上星府,出乎意料的是,本该在国外的虞华章坐在客厅,跟吴叔说什么。

“爸爸!”陈子轻大叫。你怎么回来了啊,干什么啊,在国外待着呗,真的是。

虞华章酸楚地看着奔向他的小儿L子:“慢点跑。”

陈子轻刹住车,没有一头扑进他怀里。

“木木跟我生分了。”虞华章伤心地揉了揉他的发顶,一把将他抱起来,“让爸爸看看你瘦没瘦。”

陈子轻挣扎着下来:“我长大了,你不能这么抱我。”不然你亲儿L子就要吃飞醋。

虞华章失笑:“好,好,好。”

连说三次,不知道是个什么意味。

吃饭的时候,虞华章频频给小儿L子夹菜,自己不怎么吃,就看着他吃。

陈子轻感觉虞华章老了,明明身强体壮,却从里到外散发出了一股子灰扑扑的气息。

像明星,有作品有奖,就是红气养人。

普通人的话,要判断得不得志,过得如不如意,脸上的肌肉走向就能看得出来。

虞华章跟个老头儿L似的。

“爸爸,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陈子轻问道。

虞华章说:“你哥出差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回来陪你。”

陈子轻皱皱鼻子:“我哪是一个人在家,我要上学的。”

瞥见中年Alpha眼神落寞,陈子轻绽开笑脸:”不过有爸爸在,我当然高兴啊。”

虞华章笑起来:“吃吧,多吃点。”

陈子轻说起虞平舟出差的事,这两天对付很忙,都不怎么回他讯息,他一抬眼,发觉虞华章的表情一闪而过不对劲。

“不是出差对吗?”

陈子轻猛然站起来,他快步走到虞华章身边:“爸爸,你跟我说实话,别瞒着我。”

虞华章说:“我瞒着你什么,木木,你不要胡思乱想。”

陈子轻打给虞平舟,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析木,什么事?”

他有了个猜测:“这是不是智能的?”

虞华章无奈至极:“我就说你早晚会发现。”

陈子轻看着这个演技还没他好的中年Alpha,故意露出破绽被他发现,拆儿L子台呢。

几个瞬息后,他听见对方说:“你哥的心脏出问题了。”

.

私人岛屿上风和日丽。

陈子轻头上的帽子被风吹掉,在半空中飘飞向大海的方向,被一只手抓住了。

虞华章将帽子戴回他头上,给他系上绳子,带他往岛上走。

好一番程序走下来,陈子轻才见到了“在外地出差”的虞董,他躺在白色长舱里,陷入沉

睡。

陈子轻的耳边是团队负责人的讲述。

已经经过了第一轮的修复。

按理说,本该在几天前就进行,只是董事长一再拖延。

陈子轻知道为什么拖延,因为江扶水的爷爷没了,他去开导江扶水,虞平舟陪他。

虞平舟跟他说过,储电的芯片更换过了,电力很够。

早前虞平舟透露,心脏几十年内不考虑维修,如果他闹腾,最多就能使用两年。

可他不闹腾啊,他该给的,能给的都给了,他尽力呵护着虞平舟的心脏,怎么都不该这么快就维修吧。

陈子轻透过玻璃墙看里面的人:“怎么好好的就修复呢。”

负责人是个Alpha,他见过董事长把玩脖子上的玉佛,也见过董事长在做修复手术前的一项检查途中,为了克制痛苦,将一件年轻人穿的衣服盖在脸上,用力地深嗅。

那衣服上面根本就没有Omega的信息素,他不知道董事长在索取什么安抚。

衣服风格很符合他身边的少年。

负责人欲言又止:“压制情绪,情感,以及欲望的频率和力度,会对心脏造成相应程度的损伤。”

损伤心脏。”

陈子轻不说话了。

他可以不让虞平舟压制情绪跟情感,那他就必须放弃任务,跟那几个目标切断联系,不再为了维护关系来往。

他也可以不让虞平舟压制欲望,那他势必做好被凿开生殖腔的准备。

问题是,他还没长出来那传说中的生殖腔呢。

.

陈子轻能上岛是虞平舟沉睡前下的通知,以防万一。他在岛上待了一个多星期,虞平舟的心脏修复手术才做完。

虞平舟醒来看见他,没解释,也没问,只是靠在他怀里,解开他一颗扣子,手放进去。

他拍拍Alpha的胳膊:“我问过你的团队了,你不能做体力劳动,不然就会让你的心脏负荷过重。”睡觉都有危险,毕竟一睡就不好停。

这个世界,什么发情期易感期都是按周算的,可怕着呢。

Alpha面容憔悴虚弱,眷念地埋在他身前,缓解喉咙渗出不断叫嚣的饥渴。

陈子轻自顾自地说:“我让你心脏使用时限缩短,还让你增加抑制剂次数,我带给你的都是坏处。我不会是来克你的吧?”

他惆怅地说:“我是不是要远离你,才对你好?”

虞平舟嗓音嘶哑:“可以试试看。”

陈子轻唉声叹气:“还是不试了吧,我怕试试就逝世,我不想没有哥哥。”

虞平舟满意道:“嗯,你乖。”

半夜,陈子轻感应到什么,他从睡梦中抽离,发现身旁没有虞平舟的身影。

人呢?

陈子轻赶紧爬起来,虞平舟还在康复期,要是他没来岛上,对方就强撑着回去见他,隐藏不适。

现在他来了岛上,他们就没急着出岛,等虞

平舟稳定了再回去。

这会儿L人去哪了?

心脏不会是没修复好,又送去加工了吧?

陈子轻慌慌张张地往外走,他出了卧室,穿过客厅的时候无意间瞟了眼书房位置。

门缝底下有亮光。

真服了,心脏都生病了还要大半夜的起来工作。

陈子轻黑着脸去推门,一下就给推开了,他还没看清什么便先一步指责:“钱是挣不完的,你躺平个几天又怎么了,非要这么晚了还……()”

话声戛然而止。

陈子轻的嘴巴维持着喊叫的大小,他呆滞地望着投影屏上的虞平舟:“这,这是什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是你想要知道的,你哥哥的另一个秘密。”虞平舟对他招手,“过来。”

陈子轻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被虞平舟捞到腿上坐着。

接下来,陈子轻亲眼目睹了虞平舟的秘密。

虞平舟的心脏有记录功能,会投放出来,记录的是他当天的所见所闻所说所感,投放出来则是为了……

让他刷新记忆库。

那颗心脏植入虞平舟体内没多久,他的记忆就出现了大问题。

虞平舟通常都会在第二天看前一晚的录像载入记忆,每天都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才不让第二天的自己像个初来世界的新生儿L。

陈子轻感到不可思议,他完全没发现。

即便溱方孝给过他两次提示,他也试探过虞华章,甚至是对当事人虞平舟提过,他的内心依然不觉得虞平舟剩下的秘密会是这个方向。

虞平舟太可怕了,人际交流一条条的线,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滴水不漏的?

陈子轻的脑中徒然多了一个小记忆碎片。

原主从床底下爬出来,看见了墙上的影像,那影像里的哥哥在说话,坐在床边的哥哥在重复。

影像没吓到小男孩,是他哥哥冷厉异常的脸色把他吓到了,导致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摔下楼梯生了场病,丢失了那部分记忆。

就在这一刻,陈子轻收到了大量积分袋,预示他完成了任务四跟任务五。他嗓子发干,说话声都有点不像平时:“为什么会这样?”

虞平舟道:“不清楚,不影响生活。”

“怎么不影响生活,这只是你习惯了而已,对我来说是个很要命的疾病,怪病,不可修复的巨大缺陷,要是哪天没记录完全,或者是出了故障产生了乱码,你是不是就会认不出我了,不记得我了?”陈子轻的眼睛有点红。

虞平舟收起影像:“不会。”

陈子轻将信将疑:“真的吗?”

“嗯,”虞平舟伸手接下少年掉落的小珍珠。

从分化以来,他的信息素并非他压制收敛,是根本就不想出来。

当它不受控制地往外跑的时候,说明——

它找到了主人。

那它怎么会忘记。就算它的主人出了什么问题迷路了,它也能带主人找到

() 原来的路。

陈子轻难以消化这个信息:“我母亲是不是知道你记不住东西?”

虞平舟嗅着怀中人脖子里的味道:“怀疑吧。”

陈子轻没再问了,其他的他能自行补充。

“你每天和我睡一张床,大多时候还在我前面睡,在我后面起来,我们这么相处,你究竟是怎么瞒过我的?”

虞平舟任由弟弟扯乱他的短发:“这不是被你发现了。”

陈子轻心里跟明镜一样:“是你让我发现的。”

虞平舟低笑:“结果让你满意了吗?”

陈子轻点点头。

“那不就好。”虞平舟忽地皱起眉头,“不说这些了,哥哥心脏疼,你摸摸。”

陈子轻就给他摸,听他提起当年把自己吓得摔下楼梯一事,听他道歉。

“迟来的道歉,我不稀罕。”陈子轻感受虞平舟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用耳朵去听。

虞平舟面色平稳地嗯一声:“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好了再说。”陈子轻眯眼,“首先,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再瞒着我,骗我,在你答应我之后,要说话算数。”

虞平舟几乎没犹豫:“好,都听你的。”

.

到了年底,陈子轻过他的寒假,不清楚江扶水焦虑得睡不着觉,也不清楚虞平舟开会频频走神。

根源都是,他没按照身体的情况分化。

小年是陈子轻跟虞平舟两个人过的,大年来了不速之客。

重塑回国的周衍明不请自来,蹲在门外的流浪狗和坐在车里的丧家犬也一起进去。

除了沈文君以外,陈子轻任务接触的一伙人都在,一桌人吃年夜饭。

陈子轻吃着虞平舟给他剥的虾,猝不及防地感觉到了一股酸软,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瞬息间就窜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手中的勺子掉了下来。

“当”一声脆响。

几个各怀心思的Alpha同时看过来。

陈子轻捂着心口,心跳得好快,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他想描述自己的感受,张嘴却是一串惨叫。

太疼了。

比以前每次加在一起都疼,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像是在被锤子敲,被利刃砍。

骨头碎屑混着血肉在他体内四溅。

恐怖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陈子轻像是陷进一团棉花里,又闷又踩不到地,他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天旋地转,体温不受控地飞速飙升,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就红了起来,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了一颗鲜红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陈子轻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眼眶泛红溢出水光,坐都坐不稳了,身形摇晃着,在严重的晕眩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轻喘。

虞平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抱起弟弟,大步去三楼。

平时隐蔽在楼梯一头的隐形墙壁自动划出来,阻挡了快速跟上来的几人。

“他妈的,搞什么!”周衍明急躁地对着墙壁踢踹。

楚未年看向江扶水:“你说。”

“分化了。”

江扶水身形一晃就跌坐在楼梯上,微抖的双手抹了把瘦削的脸:“他要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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