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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琥珀拾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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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猛地一愣。和徐南衔他们分开许久的宫芙藻竟然最后一个出来,只是她的模样看起来古怪极了。

大概是在秘境中杀够了,一向温婉的宫芙藻整个人带出一种餍足又诡异的慵懒,雪白衣袍已被血染得一寸白不剩,随着她款款而来足尖滴落一圈狰狞血痕。

宫芙藻眸瞳涣散失神地扫了一圈目瞪口呆的众人,将几个带血的裕裤随手一扔。魔心像是琉璃似的,丁零当啷一阵作响。

"怎么都在这儿呀?"宫芙藻脚下都在飘,伸手蹭了蹭脸上狰狞的鲜血,摇摇晃晃都走不成直道了,她咬着下唇醉酒似的笑个不停, "今晚有篝火筵席吗?"

她说着,身体直直往旁边一倒。

徐南衔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低头一看宫芙藻已经沉沉睡去。这是……杀上头了?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宫芙藻裕裤中的魔心熟练蹭蹭蹭化为一道道流光汇入观涛榜上,顷刻间便将闻道学宫的排名拉的和简谅学宫齐平。

四周一阵死寂。

一人足足斩杀两百只恶兽?!还是个医修?!

你们闻道学宫的医修都如此彪悍吗?众人瞠目结舌,觉得无法再正常看待医修了。

晋夷远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下,见两个学宫数字相同,故作淡然地道: “既然两个学宫不分伯仲,那就……"

话还未说完,在一旁一直张牙舞爪的伴生树突然“啐”了一口,从主干的树洞中吐出来个东西。

细看下竟是一颗魔心?只是那颗魔心极其特殊,似乎是夙寒声所杀“圣人”的魔心。观涛榜上的数字轻轻一动,一颗魔心竟然增加五十分之多。

闻道学宫终于攀到魁首,所向披靡。众人面面相觑。

这短短半刻钟,闻道学宫和简谅学宫的学子心脏起起伏伏,连杀恶兽时都没这么刺激过。

直到闻道祭秘境彻底关闭,象征着闻道祭结束的钟声响起后,众人才如梦初醒,立刻欢呼起来。“我们做的旗帜在哪里

?!就那个「友谊第一、比试第二」的旗帜!哇哈哈哈!快抖出来给那些

手下败将瞧一瞧!"

"芙藻师姐!落泪了!我闻道学宫的医修终于向三界证明:医修才是剑修之光!""夙少君的伴生树也……呃,离远点,这树权子好像要抽人。"

四处皆是闻道学宫学子的欢呼雀跃。

晋夷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面上却仍然笑着恭贺徐南衔他们,言笑晏晏道: “贵学宫的医修当真不同凡响,所杀恶兽数量比你们两个元婴剑修都要多。"

徐南衔理都不理他,让悬壶斋的学子将大功臣宫芙藻送回学宫修养。

庄灵修温文尔雅地一颔首,谦逊地回答:“晋少爷谬赞了,芙藻只是我们闻道学宫医修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罢了,不值得一提。"

晋夷远: "……"

死去吧。

**大

闻道学宫再次获得魁首之事很快就传遍三界。夙寒声双耳不闻天下事,正在闻道学宫后山的佛堂中呼呼大睡。

生机消耗大半,夙寒声浑身疲惫不堪,一天一夜都睡得不省人事,更是将伴生树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钟声响起,终于将他唤醒。

天已彻底黑下来了。

夜幕四合,佛堂中点着莲花灯,夙寒声躺在榻上懵然许久,看着熟悉的床幔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崇珏的住处?

他不是在闻道祭的副掌院的灵芥中小憩吗,怎么憩到学宫了?崇珏出关了?闻道祭还没结束吧,还得去接伴生树。

夙寒声思绪纷乱,一瞬间想了一堆破事,经脉中全是困乏的疲倦,他挣扎半天才缓缓将沉重的身体撑起来。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累得直喘,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几乎要吐。

这便是生机消耗太过的后症吗?

夙寒声瞧不见自己脸上将死的灰白之色,喘息大半天才艰难地下了榻,踉踉跄跄想要往外走。伴生树还在秘境,得赶紧把它寻回来。

跌跌撞撞走出房间,夙寒声头昏脑涨差点喘不上气来,扶着柱子缓了下呼吸,视线无意中落在手

/>指上的指戒上。

琥珀拾芥上的四片芥草已悄无声息消失三片,似乎是元潜他们将指戒上相连的阵法关闭了。唯一剩下的那片还在微微漂浮着,不知是闻镜玉有意留着还是忘记关掉阵法。

夙寒声晕晕沉沉地想: "闻道祭结束了吗?"除非元潜他们出事,否则指戒应该不会消失。

夙寒声越想越不对劲,赶紧不顾肺腑的疼痛,飞快跑到佛堂。他一把推开门,屏风里隐约可见正在闭眸参禅的崇珏。

“叔、叔父……”

夙寒声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肺似乎要蹦出来了,五脏六腑跟着隐隐作疼,额间都渗出了汗水。他来不及平复呼吸,忙问: “闻道祭……咳咳!结、结束了吗?!为什么……元潜他们的琥珀拾芥都、都不动了?"

崇珏睁开眼睛,见夙寒声脸色煞白如纸,似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抬手打入一道灵力入他眉心。夙寒声终于感觉活过来了,跌跌撞撞地冲到崇珏面前的小案上,满脸焦急道: “叔父,闻道

祭..

“已结束一日。"崇珏淡声道,见夙寒声神色瞬间难看,明白他在担忧什么,道, "徐南衔来过,说你的伴生树已被带出来,如今正在落梧斋。"

夙寒声一愣,差点绝望的心脏终于平复下来,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当即支撑不住身体,几乎软成一滩烂泥蔫趴趴趴在地上不动了。

伴生树出来了就好。

而且既然师兄会过来找他,必然还是担心自己的。哦对,还有乌百里的弓……他会不会把自己直接暗杀了?

崇珏继续闭眸念经。

夙寒声累得动都不想动,脑海中想了堆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这副鬼样子了还惦记着等会爬起来拿他抄好的佛经给崇珏看。

佛堂地面铺席,趴在地上冰冰凉舒服极了,根本不想起来,甚至想就地睡一觉再说,反正在崇珏身边舒服得很,刚才肺腑那股喘不上气的疼痛都缓缓消散了。

夙寒声准备酝酿睡意,眼眸恹恹地随意一瞥,因半伏在地上的姿势正好瞧见小案下崇珏盘膝而坐的裾袍衣摆。

崇珏五指修长,拈着青玉佛珠时简直像是精雕细刻的玉器,夙寒声情不自禁将视线落在那漂亮的手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前世。

一身黑衣的崇珏就是用这只手..

脑海中的虎狼之词还未冒出来,夙寒声的指戒上最后一根芥草微微一动,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朝着崇珏衣袖的方向飘去。

夙寒声一愣。

琥珀拾芥不是只对闻镜玉起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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