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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为老不尊 要不等会我在萧萧面前为你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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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见画:“呃,那倒没有。”

那孩子现在八成都不知道“怨恨”是个什么东西。

夙玄临察觉到应见画神色不对,直接借坡下驴,理了理宽袖。

“咳,那我就勉为其难去瞧瞧他吧。”

夙寒声虽然傻了,但他却学得很快,只是短短半日功夫他已开始从最开始的鹦鹉学舌,飞快晋级到磕磕绊绊说话的阶段。

夙玄临到寒茫苑时,他正坐在长空刚扎的秋千上晃荡着腿,眉眼带笑地和长空结结巴巴说着什么。

已经长出嫩芽翠枝的伴生树栽在院落中央,阳光从枝头倾洒而下,落在少年玉似的脸上,灵动好似精怪。

夙玄临远远一看,脚步顿了顿。

从无间狱回到人间后,他虽然被伪天道操控躯壳,但也有机会暗中去看过夙寒声,知晓他对自己的怨恨和排斥。

看着夙寒声在那乐颠颠玩着,夙玄临一时竟然有些畏惧,若自己过去后,少年脸上的笑容会不会再次变成熟悉的厌恶。

应见画迟疑道:“师尊?”

夙玄临只是停顿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很混账地心想:你要厌恶那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爹呢。

夙玄临快步走到跟前,抬手一把按住玩得正欢的夙寒声的秋千绳子,居高临下看着他:“起来,让我玩一会。”

夙寒声:“?”

应见画脸都绿了。

夙寒声好奇看着他,他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人情世故一概不懂,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见状乖乖“哦”了声,起身将秋千让给夙玄临。

夙玄临毫不客气地坐下,又蹬鼻子上脸:“叫声爹来听听。”

夙寒声不怕人,直接喊:“爹。”

夙玄临:“……”

夙玄临立刻察觉到不对,幽幽看向应见画:“他出什么事儿了?”

应见画如实告知:“……估摸着只有三四岁的神智,记忆也全无了,师尊瞧瞧能不能让他尽快恢复原状。”

课不能不上啊,该挨的揍也得挨呢。

夙玄临蹙眉,抬手朝夙寒声一招。

夙寒声听话地走过去,让蹲下就蹲下,让伸左手绝不伸右手。

夙玄临一边给他探脉一边心情复杂。

小时候的夙萧萧都没这么乖巧过,情愿去亲近一个佛修都不肯理他,不知道的都要以为崇珏是他亲爹了。

这么乖顺的儿子,头回见。

夙玄临很快探完脉,也放下心来:“没什么大碍,过段时间神智就能长全,记忆的话也没被封,若想彻底恢复得看他自己想不想。算了,听天由命吧。”

应见画古怪看着捏着夙寒声脸颊玩的师尊,有点怀疑他纯属就是想多点时间和这么乖的儿子相处。

师尊好像也有点为老不尊。

不愧交了世尊这样的朋友,物以类聚。

***

远在昆仑山的崇珏耗费了足足五日,才终于从玉珏中凝出人形。

他起身化风为白衣裹在身上,莫名觉得耳朵尖发烫。

好像有人在骂他。

崇珏无奈失笑,估摸着自己离开这几日,夙寒声得把他念死了。

他本觉得夙寒声此时应该在闻道学宫上课,但刚御风下了山便感觉到自己送夙寒声的佛珠竟然感知到在应煦宗。

闻道祭结束,不该在学宫吗,怎么好端端回家了?

莫非是因为夙玄临?

崇珏也并未多想,直接瞬移前去应煦宗。

夙玄临已然感知到他的气息,起身出来迎他入宗。

崇珏也懒得和他寒暄,直接道:“萧萧怎么没去学宫上课?你将他扣下了?”

夙玄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幽幽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人?”

“是。”崇珏直接道,“谁知道你为了和萧萧拉近关系,能做出多少招人恨的事儿?”

夙玄临:“……”

夙玄临默默磨牙,强撑着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没错,我就是这种人,这都被世尊瞧出来了。”

崇珏见夙玄临这副吃了鬼的表情,也起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道:“要不等会我在萧萧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

夙玄临皮笑肉不笑:“成啊,有劳世尊。”

世尊表示只是小事。

崇珏轻车熟路地便去了寒茫苑。

夙寒声正在院中练剑。

虽然他爹夙玄临是以剑入道,但夙寒声却是从小到大从来没练过剑招,他嫌累又怕枯燥,平日碰都不碰,还不容易连射箭好玩。

夙寒声一身蓝衣,腰封将腰身掐得极细,身形颀长宛如游龙般,握着夙玄临的本命剑在漫天落叶中穿梭,竟然练得有模有样。

崇珏眉尖一动。

夙玄临不是说还在和萧萧拉近关系吗,怎么如今夙寒声都开始拿着他的本命剑练剑了?

这叫关系不好?

夙玄临等夙寒声练完后抬手一招:“萧萧,来。”

夙寒声收剑入鞘,随意一瞥,眼眸登时亮起来,高高兴兴地快步跑来。

崇珏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将他接住。

……却见夙寒声目不斜视跑到夙玄临面前,弯着眼睛道:“爹。”

崇珏一怔。

夙玄临抬手将夙寒声发间的落叶拿掉,淡淡道:“萧萧,这位是爹爹好友,你该唤叔父的。”

夙寒声听话地对崇珏行了个晚辈礼:“叔父。”

崇珏看着夙寒声脸上的神情和看向自己时那陌生至极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不对,狠狠一皱眉。

“萧萧?”

夙玄临将怀中用灵力护着的糖人递给夙寒声,温声道:“乖,去一旁吃去吧。”

夙寒声高兴接过,颠颠去旁边啃去了。

崇珏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凤凰骨剥离的后症,过阵子就能好。”夙玄临倒是有点讶然崇珏反应会如此大,“——你脸色怎么差成这样?”

只是叔父而已。

崇珏视线一直在注视着夙寒声,总觉得自己刚修复好的玉珏又开始密密麻麻开裂,夙寒声那陌生的眼神轻飘飘的,却让他心间阵阵发疼,许久无法平息。

“没什么。”

夙玄临还不知两人的猫腻,只以为崇珏难得这么宠爱一个小辈。

他似笑非笑,拿刚才崇珏的话一次不差地堵了回去:“要不等会我在萧萧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

崇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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