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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118(二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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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安定公主!”

她在信上说,她已自苏定方交给孙仁师带来的信中确认,北路意欲等到辽河结冰出击,既然如此,当时的她还有多余的时间,干

() 脆一面收割粮食一面向新罗施压。

这个施压的方式(),便是直接以水师直取新罗都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向其索要水师军粮,在索要无果的情况下直接发兵震慑。

当然,最后的效果稍微好了一点。他们不仅从新罗的粮仓中压榨出了二十多万石的粮草,新罗王金法敏还为此举所震慑,干脆派遣了金庾信北上相助,甚至将北汉山城的指挥权都给让了出来。

此外,百济降卒也已完全学会了听从唐军号令,可以作为一方助力。

只等南路战将确定,她便展开行动直取平壤。最好能在一两场战事之中奠定南路胜局,以图尽快来援。

但无论怎么因为人员的问题进行调整,她的这个方案归根到底就只有两句话。

这最后的八个字被她写出了字字刀锋之感。

水陆策应,攻其薄弱。

……

苏定方一边将信递交给了一旁的契苾何力,一边在营帐之中来回踱步了一轮,重新开口之时的声音里再多了几分落在实处的信心,“何力,你现在应该更明白我为何要为南路争取机会了!”

安定公主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比苏定方所希望的还要更好。

何止是百济,就连新罗那一路的隐患也已经在他们这边按兵不出的时候,被她给悄无声息地消除了。

这让南边一路能够取胜的机会大大增加。

所以当这封信就在面前的时候,不需要苏定方再做出多少解释,就已经足够让契苾何力答道:“我会让渊盖苏文再吃一个教训,必须继续增兵的!”

南路一个八岁的公主,都为这场战事劳心费神到了这个地步,他契苾何力只是个李唐的将军,有什么资格对此做出抱怨。

他当然还得再努力一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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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这是疯了吗?”

渊盖苏文惊疑不定地朝着防线之中混乱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地方的混战之中唐军人人在铠甲之内身着孝服。

因此前交手的缘故,渊盖苏文并不难认出,这一路成功渡河的人马,分明就是那死去的庞孝泰的手下。

那些岭南水师!

可在此刻统领着那些人的,却是契苾何力这个让他头疼万分的回纥将领。

白山部靺鞨向来在机动性上少有能匹敌之人,偏偏契苾何力也出自游牧民族,让他总能以最为精准的方式躲开这些人的围剿。

更让人头疼的是,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这一次,他在发觉依然无法在对岸站定之后,便施施然撤离了此地。

可高丽这头就并不只是没拦截到人的问题了。

在整兵清点的时候,一具尸体被送到了渊盖苏文的面前。

那是一个被他极为看好的军中小将。

就是在契苾何力几乎不要命的杀敌方式,和一支哀兵的辅助之下,在契苾何力撤退的同时,也将这小将的命给收割在了当场。

渊盖苏文当即意识到,对面或许

() 因为水师折损的缘故没法大规模地渡河,但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一次次袭扰,直到——

直到在某一次再不是以这样的小打小闹方式展开进攻,而是将整座大营压在那蛇水之上!

可他渊盖苏文偏偏不想给他们这个继续打击高丽军心的机会,也绝不肯让他们再跨越入境半步。

“传我命令,增兵!”

“可是——”

可是他们这边的兵马已经相当多了,甚至周遭的民众都有不少被抓来充数的,若是还要征兵的话,那就只能将王都的守兵也给征调过来了。

“可是什么可是,我说增兵那就增兵。”渊盖苏文凝望着对岸冷声说道。

别看当时是以他击杀了庞孝泰截断了唐军的渡河大计,可在苏定方说出那个四万比三千的伤亡数据之时,渊盖苏文心中有多少憋闷,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也让他越发坚定了对敌的决心。

他相信苏定方打不了持久战,那么,不如以更为铜墙铁壁的方式将他拦截住。

南北两路都有守军的情况下,平壤的士卒稍稍调走一些,绝不会是问题。

他此时也顾不上去想南边的情况了。不让苏定方退兵,他寝食难安。

那就增兵吧!

当然,此时对于南路的防线来说,其实也可以叫做增兵。怎么说也多出了不少将领驻扎呢。

所以作为哨探的赵文振一身靺鞨部的打扮回到北汉山城的时候,就差点被当成敌人给拿下。

“该说不说,有些人当探子那是真敬业啊。”黑齿常之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文振的打扮,尤其是在他那把前额发给剃掉,剩余的头发以彩丝编发,又以野猪牙齿装饰的发型上停留了许久,终于吐出了这句夸奖。

但大概不是在场之人的错觉,他这句夸奖里还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阿史那卓云在旁,当即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说正事呢。”李清月抬手示意赵文振说说他打探到的情况。

赵文振接过了李清月递过去的笔,在前方的地图上画道,“七重城的驻兵守将和新罗打过交道,就是运气不好被流星砸营的那个。”

他在地图上代表着七重城的位置写了个名字。

“后头的冬比忽城,是一位高丽的佛教将领浮屠信诚。”

他话音刚落,李清月便朝着周遭笑骂了一句,“都看着我做什么!”

接到她的目光示意,赵文振连忙轻咳了一声,继续说了下去,“相比起前面两位,镇守长池城,或者说镇守海州的那位将领在身份上要特殊一些,那是渊盖苏文的次子渊男建。”

“因为这人一到长池就开始大肆招募兵员,让我有机会打听到了点其他的消息。说是平壤以西沿海镇守之人,是这位守将的同胞弟弟。”

“要这么说的话,渊盖苏文这个人还挺能揽权的。”李清月感慨道。

同样是权臣,长孙无忌、金庾信之流比起这位真是差多了。

这位不仅能杀了前任国君,还能给自己的三个儿子派遣到不同的战线去。

看看吧,堪称是兵权集于一家。

这么一想,现如今在位的高丽国主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可大都督不觉得,这样一来,您若要北上就需要越过三道界限,其实很麻烦?”金庾信端详了一番李清月的神情,发觉这其中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喜怒来,还是开口问道。

在刚获知大都督还没有十岁只有八岁的时候,金庾信差点以为这是在说一个笑话,但如今他又不免觉得,大王给他委派的那个探寻熊津大都督是何种脾性的任务,真是难得要命。

也只能看看她要先如何对敌了,或许能从中看出一点端倪来。

这一次他也没猜中李清月的反应,只听她斩钉截铁地答道:“不,恰恰相反,这比我预料的情况还要更好。”

她的目光从挂在墙上的那副地图,落回到了面前那个搭起的模型之上,在被她放于海湾位置的船只模型处停留。

“传讯孙仁师,明日的傍晚,我要看到他船队之中的艨艟斗舰出现在七重河口!至于我们——”

“我们也同时出兵!”

她并不知道,在北路已是这等孤注一掷为她争取时间的情况,但她很清楚,在这万事俱备之时,她必须赢下这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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