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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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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中传的消息是因为风荷是女人,又好歹是世家的出身,因而不喜欢这种荼毒女人的事。

可支仟缕知道,风荷之所以有这么一块逆鳞,才不是因为所谓“女人的共情”这种可笑的理由,而是因为她那生性风流的父亲,身后一溜烟跟着的红粉知己,都是这么来的。

而风荷的亲生嫡母为了保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即便丈夫如此荒唐,也不肯与之分手和离。

世家贵女和娼妇同处一屋檐,还得以姐姐姐妹相称,风荷从小就是被迫叫着那群贱籍女子做小娘长大的,这对她而言简直是比抽脸更侮辱人。

她哪是共情怜悯这些娼妓,分明是鄙夷痛恨,连见一眼都嫌污了眼睛。

一时怒意上头,“清理”过几次离城的青楼,连人带楼一同扬了。那群嫖客和花娘们见着魔主,自然要怕得尿裤子的。

可今日的魔主应邀来了招花阁不说,看到了满殿举止不雅的男男女女,竟然没有半分反应。

……

阮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什么地方露馅了。

系统叽哩哇啦地疯狂示警:“青楼,肯定是和青楼有关!你忘了吗,风荷她屠过青楼!”

就在风荷刚建立离城不久,又得了家里的消息,说她的父亲又给她找了一个贱籍的小娘,还送给了她一整片灵石矿脉的时候。

按照阮眠的理解,风荷绝对是心疼那些矿脉以至于发了疯,毕竟她当时还在魔域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待着,根本搞不到几颗灵石。而她爹大手一挥就送出一片,如此悬殊的对比之下,虽然不至于杀人,但搁她她也得疯了。

看来是她分析错了。

阮眠得了提示,再根据眼前的情况一分析,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是无法共情风荷那种扭曲的思维的,哪怕已经从十一那花功德充值,看过她生平所有的事迹。也不能第一时间想到风荷她不去找那她死鬼父亲的麻烦,却会连带着,莫名其妙地恨上一群不相干的人。

不过,青楼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是该被扫清的。

阮眠心里痛了一瞬,顾不得会扣功德,亡羊补牢地砍了老鸨的脑袋。

猩红的血染透了灯笼,被里面的烛火一烘,浓烈的血腥味霎时间在厅内弥漫开来。

阮眠像个变态一般抹了抹脸上的残血,冷笑:“原来你跑到离城,约我出来,是特地想来看我笑话的。”

“知道我如今约束手下不利,死了风银,走了风金,又丢了航道,现在连离城内的青楼都管不住了。”

吧嗒

老鸨浓妆艳抹的脸上还维持着惊恐的神情(),被齐齐斩断的脑袋咕噜咕噜从阶梯上滚了下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血液滴滴答答在阶梯形成了水帘。

如此惊骇的场景就发生在眼前。

登时吓昏过去一片。

阮眠居然没在后台受到扣功德值的惩罚,大为震惊,脸上佯装的变态笑意都更深了。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暗娼园子,居然“藏龙卧虎”,盘踞着这么一个大恶人。

“是,我如今是没了志气,也懒得去管了。”阮眠继续拾阶而上,来到支仟缕的面前,“但是不要紧,我反正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归根结底,在天元大陆实力才是硬货币不是吗?”

支仟缕挑了一下眉。

神色虽然依旧阴郁,但似乎没有像刚才那般明显的恶意了,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哦?”

……

骆年看到屋内魔主的动静,极有眼色,二话不说地带着魔侍们鱼跃而入,捣毁了招花阁。

但全程低调安静,没有打扰到楼上雅间的二位。

阮眠淡定煮茶。

直到现场被清理干净,所有人都撤出了招花阁,才慢悠悠道:“天阶法决。”

支仟缕笑了:“你当我和梅若成那个蠢货一样,到处瞎打听还打听出一堆的假消息。你手上的天阶法决《不染》,鸡肋之物,你学不了,这辈子都没可能,还那它当个宝?为它放弃航道,闭关潜修?”

“谁说我拿的《不染》?”

阮眠手中的瓷盖轻轻触碰着茶盏的边沿,“我当年开辟航道,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魔域的灵气稀薄,无法修行,必须要从外面弄到灵石来。现在我灵石有了,法决也有了,地位也有了……不如把这块肥肉放出去,让梅若成和武辛两个蠢的,累死累活替我做工……”

她呸了一下,将刚入嘴的茶尽数吐了出去:“这招花阁怎么还用陈茶待客,这味道可真是太次了。”

支仟缕乌黑的眸不错眼地盯着她:“……”

风荷家底殷实,航道这点利益,她看不上倒也说得过去。

“你母亲敢给你其他天阶法决?”

“为何不敢?我当年的陪嫁就是一套天阶法决。只要我能和墨如文顺利成婚,就能拿到的。可惜,他临了又反悔了,不过东西准备在那了……我娘把持在手中,不给我,给谁?”阮眠笑问他。

支仟缕是个极为神奇的存在。

他身世凄惨,一家上下早就被灭了族,偏资质奇高,被罗山上的慈心老祖看中,给收为了弟子。清修百年,毫无瓶颈地一路晋升到了渡劫期。

人都道他是个世间罕见的天才,纵使他没有个好的家势,跑上罗山想要收拢他,将他纳为女婿的大世家也不止一家两家。

就连风氏当年也是提过此事的,不过给的自然不是嫡系的风荷,而是一小娘所出的庶女。

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甚至还有一点小不愉快。

风荷就是因为这点不愉快,和

() 支仟缕有了共同的厌恶对象,两个“病人”从此搭上了线,

即便心里有些不满,支仟缕在明面上,对这种事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出置身事外的状态,一句话,便是听从师尊的张罗。

他师尊还当他是个乖的,在外直宣扬说他心思至纯,佛心清静。

转了头,支仟缕就下山屠了城。

他师尊一夜白头,问他缘由,他直说是因为守城的将士骂了他一句。

仅此而已。

人心若是没有基本的共情能力和规则约束,越强,便越是杀伤力无限。

他师尊自觉教育失败,极度伤心之下,自裁以向那一城池无辜百姓致歉。而支仟缕收了他师尊的尸身,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留。

甚至还带着一点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怜悯的笑,问风荷:“你看,他多傻啊。”

他和风荷,就像是病友一般的关系。

世上再没有其它人能像是风荷一般,在那个时候附和他:“可不是。死都死了,他所谓的赔罪和愧疚,能传达给谁?”

……

风荷上位成魔主,支仟缕有很大的功劳。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种病友间的惺惺相惜,他对风荷的所有行为,几乎称得上是宽容。

阮眠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喜欢风荷,但他这个人,连自己的授业师尊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个不相干的女人。

或许就是为了图一个乐子罢了。

即便如此,她在收到支仟缕的邀请的时候,还是惊恐不已。

对方是个只凭喜怒便定人生死的疯子,谁知道他这个时候跑过来是为了干什么。

他只对“风荷”包容,她便一定要在他面前继续将风荷的身份伪装下去。

……

支仟缕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盏:“那好,你将天阶法决给我瞧瞧。”

阮眠:“……”

您不觉得您有点没有分寸感吗?

天阶法决你想看就能看的?

但别说,若是风荷本尊,说不准还真会给他看的。

人家师承慈心老祖,所学的功法本就是地阶级别,而且已经到了渡劫期,是无法再改修其他功法的。

阮眠想了想,掏出了《功德》中间的一卷,似笑非笑地递给他:“怎么,你当我还会骗你不成吗?这是其中的分卷,我不好整卷带在身上,不安全。还是说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支仟缕先是没有搭话,仔仔细细看过法决。

眸子动了动,似乎当真有了几分疑惑:“真的不是《不染》?”

阮眠哼哼两句,正要搭话。

外头咚咚咚,又响起一阵细密的脚步声。

阮眠回眸,但见骆年抹着汗跑上来,一脸尴尬,顾不得还有其他城主在场:“魔主,小鲛知道咱们来暗娼园子的事,就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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