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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墙门的解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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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在过去,新庄大队的集体经济也蒸蒸日上,集体财富的不断积累,让大队干部们有了一个很宏伟的设想,那就是在那棵大银杏树的东面重新造一个学校,要求是全县最好的,三层楼的,操场要足够能让新庄大队的孩子们锻炼身体的,学校要打上围墙,不再让周边的社员到操场上来晒谷晒柴影响孩子们的体育课的。

这个设想一提出,得到了全大队社员的支持。

于是大队请来了县里的设计部门设计学校教学大楼,大楼共三层,两条宽敞的上下楼梯中间夹着两间教师办公室。

两条楼梯的各一边就是两间教室,这样一层就是四间教室,三层共有十二间教室了,六间教师办公室了。

足够大队里一到五年级的小孩子们上课用了。

这个图纸一出来就让大队干部们感觉是为全大队的社员们干了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的。

陈永煜书记要求土建队慢慢建造,工程材料要好,工程质量要好,在明年的九月的新学年开学能交付使用。

土建队从此主要的工作就是这小学的建造了,土地的平整,基础的开挖,地基的浇筑都层层严格把关,光是这个工程就足足进行了两个月,基础完成后,土建队便开始砌墙了。

时间到了年底了,墙也已经砌到了第二层,但为了防止马上要来的严冬的冰冻,陈永煜书记要求土建队暂时停工。

等明年开春天气转暖就马上开工。

于是工程便停了下来。

土建队又得去从事别的工作,当然挑围垦的活又要他们去完成的。

孙荣然在这个学期的读书成绩也很好,居然还被学校评为了“三好学生”

,这令孙继刚特别高兴。

他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能读好书,找个有出息的工作,不用像他那样干苦力活的。

更令他高兴的是孙荣然妹妹孙荣平读书也很不赖的,两兄妹在学校都是少先队中队长了,这让出身不好的他尤其感到脸上有光。

孙继刚看到了希望,他干活更有劲了,只要自己的子女过得好,他累死也愿意。

生活慢慢在好起来,过年的要求也开始多起来了。

现在年底不仅仅是祖母蒙着个头,戴着个草帽里里外外掸一下尘,把烟囱里的乌煤捅一下的事了。

小孩子们还被要求一定要洗个澡过年的。

但大冷的天,洗澡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

这天傍晚,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雪的样子,尽管没有风,但那个冷啊却依旧从袖子里,脖颈里往胸口钻,孙荣然站在廊檐下使劲跺着脚来争取一点暖意。

已经在生产队参加劳动的杨振发缩着身子,两只手拢在袖子里从大墙门走了进来。

看到正在跺跺脚的孙荣然,他叫了一声:“荣…荣…然。”

孙荣然已经好长时间没和他一起玩耍了,有点陌生地应了一声:“哎,振发舅公,你有事吗?”

“嗯,没…没…事,就是来来……玩…玩。”

振发有点悻悻地说道,“天…天冷,没没…事做。”

正在灶间烧饭的祖母听到振发和荣然对话的声音,便出来和振发打招呼:“振发弟,今天咋有空来我家,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大…姐,你…你烧…烧饭啊。”

振发回道。

“是啊,今天我家吃饭哦。”

祖母说道。

“饭…我可……可回…回家……吃的,我我…就是的…来…玩玩。”

荣然管自跺脚,他没兴趣去参与祖母和振发的聊天的,他在为洗澡的事发愁呢!

祖母见他一声不吭,知道他为洗澡的事杠着呢,便对振发说道:“振发弟,荣然在发态度呢!

快过年了,我让他好好洗个澡,他怕冷而发怵呢!”

“大大…姐,你也真……真是的,这这么冷…冷的天,他…他怎怎…么吃…的消洗…澡!”

振发似乎在帮着荣然说话。

“那难道就这样过年啦,振发弟。”

祖母有点不高兴振发的话。

“这…这样…吧,等等…下…晚晚…饭后,我我带…荣然…去去…电化厂……洗洗…澡。”

振发费力地说完这话。

“这倒也好,荣然,你跟振发舅公等下一起去电化厂洗个澡。”

祖母有点喜出望外地对荣然说道。

“哦”

,荣然也很开心地应道,因为他从别人那儿知道电化厂有职工澡堂,专供职工下班洗澡的,而且浴室的暖气是利用厂里生产车间的锅炉余热取暖的,浴室特别暖和,热水更不用说,二十四小时有的。

在这里洗澡,人才不会感冒,而且又会有多舒服!

晚饭后,杨振发带着孙荣然来到电化厂的大门口,他牵着荣然的手正想悄悄地闪进大门,突然背后传来一个阴阴的声音:“站住!

你们干什么?”

杨振发赶紧拉了下孙荣然,加快脚步试图赶紧溜进去。

“说你们呢,还不停下来!”

那个声音似乎有点恼怒了。

杨振发只能拉着孙荣然的手转过身,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叫名兄弟虞盈德,振发一下子似乎有了底气,他满脸堆笑地对虞盈德招呼道:“盈盈德哥,原…原来是……你啊,我…我们进…进去洗洗个澡,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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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大家一个生产队的,又一直是叫哥的,这虞盈德不会为难他们,因此他觉得很有把握这虞盈德会放行的。

孙荣然其实很害怕这个虞盈德的,虽然虞盈德也算是他家邻居,就在他家墙门的北面的,按辈分上也算是他的舅公辈的,但祖母父亲在他的印象中从没搭理过这个长辈的,因为这个虞盈德一直没干过好事的,鹰鼻沟脸一天到晚都阴沉着的,脸上似乎是天生缺少笑肌的,看着人的时候那眼光总是似乎要把人的魂都要给抓出来的,这是他在当生产队长的时候就形成的一种面相,让所有的社员在他面前不得不低头的。

社员们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个虞盈德名字里虽然带着“德”

字,但他却偏偏最缺的就是“德”

他看上去像男人,却比女人的心眼还要小的,在他眼中是巴不得左邻右舍,队里社员都过不下去日子,然后到他这里来求着他能给预支一点钱过生活的,最后每年在生产队的墙报上有某某户倒挂的。

孙荣然对这个虞盈德很是厌恶的。

今天来洗澡偏偏遇到了这个门神鬼,他知道怕是不行了。

“不行!

谁说你们可以来洗澡的!”

虞盈德以不容商量的语气回道,“你们既不是本厂职工,又不是职工家属,你们算什么!

赶紧回去!”

虞盈德的语气里有一种轻蔑和自豪了,对振发是一种轻蔑了,而对他自己是一种自豪了!

尽管心里很不高兴,杨振发不想带着孙荣然这样一无所获地灰溜溜地回家的,他怎么向孙荣然祖母交待?自己在孙荣然祖母面前的牛皮话怎么圆?因此杨振发还是赔着笑脸对虞盈德央求:“盈…德哥,你…看我…们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又是…左邻…右舍的,你就……放我…们进…去吧!”

“说过不行就不行的!

这是国营企业!

不是生产队!”

虞盈德有点发急!

天已经够冷了,虞盈德的话比天还冷,梁振发有点恨得咬牙切齿!

杨振发见虞盈德毫无通融之意,便也不再理会虞盈德,拉上孙荣然就沿着电化厂的围墙走着,他准备爬围墙进去洗澡,所以他必须要找到一个适合爬的地方,能把孙荣然拉上墙。

正在他们两个人从这边走到那边,从那边走到这边寻找攀爬的地方的时候,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是振发吗?”

杨振发转身一看隐约是堂哥杨永发的身影,他试着叫了一声:“永…发哥?”

“嗯,是我。”

此时黑影已经在他们面前,的确是杨永发,他是来上晚班的。

“你们在干嘛?”

他疑惑地问道,他上下看了下他们,见两人手里各拿着一包东西,他有点明白了:“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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