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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倔强的生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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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没的吃总会用自己小孩的顽皮去弄点吃的,大人们就没那么能像小孩子那样胡搞的,对于C型地块住着的杨矜生来说,想弄点荤腥的尝尝,那真的是一种何等的奢侈了。

杨矜生自己年纪轻轻就没了老婆的,带着一身痨病,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家里根本没什么任何值钱的东西的。

大儿子杨永发因为生产队照顾进了电化厂做工人以后,便娶了杨继霈的大女儿为妻后便独立出去搭了茅草屋过日子了,两个孙子也已经在上幼儿园了。

他们的日子也因为跳出了这C型圈而好过起来了,虽然住的还是茅草屋,但吃的基本也算是没问题了。

大儿子杨永发虽然也想照顾自己这体弱多病的父亲,但无奈自己老婆杨蓉蓉颇有点她娘的泼辣,死活不让自己时常来看父亲的,更不用说给他拿点东西过来的。

为了家里的安耽,他只能忍着杨蓉蓉,毕竟他一贫如洗,能娶上这么漂亮的老婆也全是因为自己是电化厂工人,人家才愿意的。

杨矜生的小儿子杨永前似乎是继承了父亲的痨病,也总是咳嗽不止,骨瘦如柴的。

现在还未相上老婆,和老父亲两个人一起住着,勉强过着日子。

可杨矜生偏偏喜欢吃肉,总会想法弄点什么肉来吃吃,所以C型住宅圈内唯一比别的地方好的就是这里没有老鼠和蛇。

杨矜生虽然有痨病,但抓老鼠和蛇的本领似乎很有一套的。

他能够将这些东西抓了,剥皮来解馋的。

但时间长了,这里再没有能可以解决荤腥味的东西了。

好在老二家的“阿二癫婆”

倒有时能抓点鱼虾来给他解决下荤腥的馋,但他总觉得不过瘾的。

这一晚晚饭后,他坐在堂前闭目养神,他不能多动,一动就气喘的。

所以每天从生产队的晒谷场上回来,都是慢慢地煮好饭,和小儿子杨永前吃好后坐在那静养的。

杨永前和这父亲也说不上话,怕他多说犯病的。

自己毕竟也还年轻,总想去外面串串门,央求人家给自己找个对象的,所以每天晚饭后便出去了。

“哈哈,他大伯,我今天摸了好多螺蛳,给你拿点过来下下酒。”

人还未到,“阿二癫婆”

的声音早到了。

杨矜生张开眼睛,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他很感激自己这个弟媳妇能时常记得他,虽然这个弟媳妇总是大大咧咧的,但毕竟还是心肠好的。

便咳嗽着去拿了个木盆过来准备给“阿二癫婆”

倒螺蛳的。

“他大伯,你坐着,你坐着,我会给你弄好的。”

“阿二癫婆”

早就抢先一步将木盆拿到了手里,舀了点水倒到盆里后,便将自己带来的脸盆里的螺蛳都倒在了木盆里,“明天你慢慢剪下螺蛳屁股,就可以吃了。”

“嗯,嗯,好的,谢谢你的”

杨矜生嘴里不停地谢着,又关心地问道:“老二在家忙事?”

老二平常也会来看下他,和他扯几句的,今天却没见到,所以杨矜生便问了下。

“唉,畜牧场里的那几头小猪不知道咋的,好几天不吃不喝了,估计今晚是不行了,他向队长汇报了下,晚饭后便过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了。”

“阿二癫婆”

嬉笑着说道,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位大伯会有想法的。

“哦,哦,死了好,死了好。”

杨矜生听着这话,有点开心,情不禁说出了这话,他知道,马上就可以解馋了。

“阿二癫婆”

似乎有点醒悟,赶紧说道:“他大伯,我可没说啥,你可别去弄来吃哦,我也不知道埋在哪的。”

说着便一溜烟像避瘟神一样地离开了。

杨矜生没和她说再见,只是有点开心地去翻找家里的锄头和铁锹了。

他今晚可以不睡也要把老二埋下的死猪给挖过来弄干净了来解馋的,刚死的猪不会有事,他一直这么想的。

黑暗中,杨矜生原先蜷缩的身子似乎长了很多,他走路也似乎没有痨病的样子了,脚下似乎生了风。

肩上扛着的锄头和铁锹似乎很轻松,居然还斜挎着一个大竹篓,那是准备装死猪用的。

因为生怕遇上熟人而难以解释,也怕他的美味被人识破,他尽量避开走大路,穿过那些狭窄而不大有人走的窄小泥路向孟家池边的小队畜牧场幽灵般地飘去。

小队畜牧场里的油灯昏暗地可以勉强看清几个人的脸,杨妙生在扫干净了的猪圈里几乎是半蹲半跪地看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猪,这已经是第二只了,不知道咋回事,养得很不顺利,今天白天那只不行已经被他埋了。

晚饭前他发现又一只不行了,这才赶紧告诉现在的小队长他的堂了好几辈的堂兄弟杨福培。

两个人相约晚饭后一起来猪场看看这第二只能否有救了。

眼前这情况很明显这小猪估计是救不回来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而且还不时痛苦地伸伸后腿,一动不动。

杨妙生脸上的悲伤如同丧了自己亲人一样,眼泪自然地在流,尽管没有哭泣,看得出他的心痛。

也难怪,他在生产队唯一的朋友就是这些猪了,他几乎全部的时间都耗费在这里,和它们朝夕相处,它们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本来躺着的都会立马站起来聚拢到猪栏门边嗷嗷叫着和他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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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假意拿个木棍敲着猪栏门嗔怪它们:“就你们饿,就你们饿,人都吃不饱了,还得给你们先吃饱。”

骂归骂,杨妙生可都及时准点给他们喂食的,为了能喂饱他们,生产队的络麻叶,番薯藤,玉米杆都被他弄来喂猪的。

朝夕相处的朋友今天突然就这么和他离别了,他心里有多少心痛。

站在猪栏外的杨福培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油灯被杨妙生拿进了猪圈,处在灯光边缘的他,脸黑得像包公了,地里晒得多了,除了那双眼睛还有点白,整张脸看不到一丝嫩白。

他知道这些猪犯病后,也很不是滋味,但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

又不能责怪自己这本家堂兄弟的。

这段时间,隔壁十队的畜牧场也有小猪不行的,据说是猪瘟闹的了。

他低声安慰着杨妙生:“老堂,你也别太难过,这猪自己扛不住,也没办法的。”

他担心的是别的猪会不会感染上这病,便对杨妙生问道:“你把患病的这几头猪都弄到这边了?”

杨妙生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你确定?那几个猪栏最好明天用生石灰撒下,消消毒。

我担心的是别的猪会不会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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