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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奋斗与盼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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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塘的泥是按大队分段,再由大队按小队分段完成的。

孙继刚所在的土建队在有困难任务时由他们突击完成,若没有艰难险阻的活,一般都分配在各自生产队和本小队的队员一起承担挑海塘的任务。

刚开始的堤塘和地面是一样平的,所有挑围垦的人都是将边上的泥土挖起来往堤塘上挑,于是挖泥的地方越挖越深,一般到堤塘挑好成形的时候,挖泥的地方便连起来成了贴着堤塘的一条河了。

这样就形成了围垦地的最独特风景,一条堤塘路边一定有一条河,在路两边种上水杉树,多年后便风景秀美了。

因为来挑围垦的次数多了,孙继刚已经算是老手了,他被安排在自己的侄子孙荣生和杨振发这些新手一组,队上希望他能带这个两个毛头小伙很快担起以后的围垦筑底重任的。

孙继刚也落得个乐意接受了这两个新手,他总觉得自己该多照顾他们一点的,一个是侄子,一个是被人瞧不起而总是被人捉弄的杨振发。

刚开始挑泥堆堤塘,大家不用从很深的河里走上来,所以还是轻松的。

孙继刚便让孙荣生和杨振发两个人挑泥,他将一锹一锹的泥挖起后放入土畚箕中。

他怕两个小年轻累着,把自己稚嫩的肩膀皮给弄破了,总是没将土畚箕装满的。

所以孙荣生和杨振发能很轻松地来回好几趟,这让挖土的孙继刚有点停不下来休息的了,只能不停地挖土装入畚箕。

杨振发感觉这有点慢,有点不耐烦地对孙继刚喊道:“继……刚…刚哥,装满……满…点,装…满点。”

“振发舅舅,别心急的,这活不能靠虎力的,虎一下就能完成的。

日子长着,要靠耐力的,要挑几天的,你们两个年纪轻点,别以为靠点虎力马上就能完成了,没这么快的,你今天干得累趴下了,明天起不来干这活了。”

孙继刚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边挖着泥边说道。

孙荣生因为是自己的堂叔,也不敢多嘴的,只是在边上微笑着等堂叔把泥装满了土畚箕,便继续慢慢地向堤塘上挑去。

几天后,挖土的地方越来越深,再加上连着下了两天大雨,终于成了一条河。

挑围垦的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干扰。

于是土建队队员便被及时召集起来成立了突击队,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在河的两端筑好堤坝,再把水抽干,能让挖泥挑土的工作继续下去。

在寒冷的冬季,这个工作是很富挑战性和艰巨性的,土建队队员们先要跳入水中将两排木楔子打入水中,然后将装着泥土的草包扔到这排木楔子中间,一层一层地垒起临时堤坝才能将水抽干的。

土建队的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瓶六十度的北京二锅头,下水之前,喝点二锅头可以暖暖身子的。

孙继刚因为滴酒不沾,这酒自然便宜了几个爱酒者的。

尽管没有喝酒,但孙继刚依然保持着比喝过酒的那些年纪大点的土建队员更富战斗性的豪气。

他和陈柏友,陈灿明最先走入了水中,陈灿明和陈柏友两个人扶着木楔子,孙继刚抡起大锤重重地砸在木楔子末端,木楔子被一寸一寸地钉入泥中。

他们忍着刺骨的寒冷,轮流抡锤子来换取热量。

等他们敲下几个后,便换了一组队员上来继续抡锤子种桩,他们走上岸,擦干下身,在阳光下不停地跑着暖和一会儿后又继续下水钉木楔子。

就这样一组接一组,轮流着工作,总算把河流给截断了,河里的水很快被抽干,挑围垦的工作终于可以继续了。

孙继刚他们又回到了原先挑泥小组中参加劳动了。

浸过水的河床在不停地被挑着重担的人踩踏后,变得湿滑不堪了,人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四脚朝天,那担泥土会被倒在河床上。

挑泥的难度变得很大了,再加上堤塘在升高,河床在变低,挑上去变得越来越吃力了。

孙继刚知道这些最大的困难虽然来了,但往往是挑围垦工作也快完成了,所以他倒心里有点高兴,很快就可以离开这荒无人烟的冰冷地方了。

他知道孙荣生和杨振发这两个年轻人要将渗了水的泥挑上高高的堤塘肯定会摔好几跤的,他有点不忍心,所以他对孙荣生和杨振发两个人说道:“振发舅舅,你和荣生两个就在下面挖泥吧,接下来几天的泥我来挑吧。”

“叔,还是我和你一起挑吧。”

孙荣生有点明白孙继刚的意思,他也不忍心自己的堂叔来承担这最后的困难冲刺的。

“对…,对,继…刚…哥,我…我和荣生…两…两个到…到时轮…轮流着换…换好了,现在…在挑泥…泥的路程…远了,挖泥一…一个人足…足够…够了。”

杨振发费力的说完这话。

孙继刚想想也好,毛头小伙总要让他们在苦难中磨砺出来的。

便对他们两个说道:“那也好吧,你们两个人到时换换,我就不管你们挖土了,但你们两个人的担子泥不要装得太满,滑一跤反而更慢,要是把身体摔坏了更不好,知道了吗?”

孙荣生和杨振发明白地点点头,他们心里都很暖和,幸亏有孙继刚照顾着他们,没吃多少苦头,他们这几天也看到了队里有几个和他们一样第一次来挑围垦的小年轻肩膀被磨破,还要被同组的人捉弄般地压满担的泥,晚上甚至还有人在小声啜泣的。

他们三个人的合作还是很默契的,挑泥的速度也并不比别的组差,这一大半都是因为孙继刚的多挑多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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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后挑围垦的都凯旋回到了大队,家里人都是高兴地很的,因为接下去马上就要过年了。

生产队也趁这个时机,将孟家池清了个底,把养了一年的包头鱼,鳙鱼都抓了起来。

由小队会计杨继霈按每家每户人口和工分进行分配。

一般大的是一条,小的是两条,甚至三条的。

杨继霈是小队现在的记账员,小队所有东西的分配都要他弄的,包括平时每家每户交到村里的毛灰,猪粪这些的称重,以及大粪浓度的测量,平时稻草,络麻杆等柴火的分配,每年工分的计算等等都是他的工作。

他平时不参加生产队的体力农活的,因为他的一只脚是崴的,年龄也已经五十多了。

据说本来是浙赣铁路上的一名领导的,却因为在铁路上因为和一个经常到火车上做小生意的女人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搞上了男女关系而犯了错误被开除发配回老家的,那只脚也是在批斗中被打残的。

在生产队大伙照顾他,再加上他有点文化,会写毛笔字,就让他干了这个活的。

杨继霈从辈分上是孙荣然父亲的远房表兄了,因此孙荣然父亲都叫他哥的。

这哥的老婆是诸暨人,却似乎还保持着官太太的味道,一口不标准的永兴话让人一听总感觉别扭,嘴里还有时会叼上一支烟,这在孙荣然眼中感觉是稀有动物了,女人抽烟的真的少见的。

这老婆年青时肯定是漂亮的,现在上了五十还是很清爽伶俐的,讲话更是很会随人走的,让人舒服的。

但她偏偏和自己的老公讲话不随心遂愿的,经常一起吵架。

这位继霈大伯也看得出年青时的英俊的,现在虽然满头白发,但人依然笔挺,眼睛大大的,鼻梁高耸,而且像他的身材一样的笔挺,时不时会戴着老花镜看报念报给社员们听,那个时候他的气质俨然是一副文化人的。

继霈大伯的家其实原先也是一个大墙门,就在孙荣然他们的大墙门东面,但现在墙门都坍塌了,整个院子里是高大的树木,阴森森的,一丝阳光也没的,除了院子北面还有三间楼房,东面的厨房和南面的小屋都是破旧了。

西面的只剩下一堵残墙断壁了。

整个院子里住着两户人家,继霈一家和他的堂弟继浩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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