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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第二二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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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被吓了一跳。

但妹妹根本不怕他,立刻振振有词回嘴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骂我!”

纪询气死了:“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你为你同学出头和她弟打了一架吗?”

“你怎么知道?”妹妹震惊,“哥哥,你跟踪我吗?”

“这点事情还需要跟踪才能确认吗?”因为生气,纪询的语速都变快了,“你手背有擦伤,擦伤上贴的创可贴是限量联动版,买来收藏的,平时不用。现在出现在你手上,不可能是受伤以后在外头药店随便买到的,只能是特意从家里带出去的——这证明你对今天会受伤有所预料;你裙子上有半个灰脚印,脚印能够看出属于未成年男性——和你发生争端的人的基础信息也有了;再考虑到你今天是出去和同学见面,这点你应该没有撒谎,因为我听到你出门前打的电话,你的同学不太希望你过去,说自己今天必须呆在家里,但你执意要去。家里,未成年男性,只能是哥哥或者弟弟;生了男孩再生女孩的家庭多数疼女儿的,生了女孩再生男孩的家庭则多数有偏向——总之,这种推理很简单。”

“哥哥我错了。”妹妹惭愧低头,一半佩服一半讨好,“我不应该用‘跟踪’这种低级字眼来形容我聪明的哥哥……”

“那你知道错了吗?”纪询板着脸。

“我没错。”妹妹鼓起脸来。

“你打架没错?”

“这不是打架,这是见义勇为。”

“你三脚猫的功夫,见什么义,勇什么为?”纪询反问,“有事找警察!”

“你之前教我防身术的时候说过我很厉害!”妹妹指出,“再说这种家庭矛盾警察也不好办!”

“骗你的。”纪询冷酷无情,“你,菜。”

这话让妹妹直接炸成河豚,可纪询也炸,这导致兄妹两直接在屋子里闹了起来,他们先吵,吵得不过瘾,纪询又抓起书架上扫灰的鸡毛掸子威胁妹妹。

妹妹不受他的威胁。

她脚底抹油,飞速抓住了旁边的孟负山,大喊着“孟哥救我”,并用孟负山的身体为盾牌,以此和纪询躲猫猫转圈圈。

孟负山因此被无辜卷入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纪询绕过孟负山的屏障,用鸡毛掸子打了纪语好几下,又被孟负山夺走武器警告瞪视为结局。

妹妹气哭了,冲回屋子里,将门甩得震天响。

纪询觉得这次给了妹妹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了,足以让她明白,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士,于是十五分钟后,他带着伤药敲妹妹的门。

然而屋子里的女孩依然生气,大喊道:“我最讨厌臭哥哥!”

纪询踢踢孟负山。

孟负山:“……是我。”

大喊的声音半道夭折,纪语吸吸鼻子,抽抽噎噎:“不好意思孟哥,不是骂你,我就开门。”

纪询将伤药全塞进孟负山手里,自己潜走。

孟负山抽下嘴角,捧着伤药,被开门的纪语接了进去。

后来,纪询出来喝水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朝纪语的房间斜了眼,自半开的房门里,看见孟负山和纪语在窗户下对坐说话。

女孩子的房间里,颜色清新。

他们坐在米色的长毛地毯上,后边是春天嫩芽般的窗帘。

孟负山背后垫着个圆圆的煎蛋靠枕,他依然冷淡,还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但他微微垂着头,动作细致的拿着棉签沾了红药水,涂在纪语破皮的伤口上,他居然还听见孟负山问:

“痛不痛?”

纪语此时不哭了,但还委屈着,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她扯着孟负山的袖子说话,声音很小,纪询只看见妹妹的唇瓣在动,没听见说了什么。

以后学个唇语吧。纪询喝着水想。应该挺有用的。

他端着哥哥的架子,没停留太久,余光扫见的最后一幕,是孟负山抬起手来,触着妹妹毛茸茸的顶发,揉了揉。

这次事情以后,寒假也没几天了,在他和孟负山要返校的时候,孟负山带回了一条鱼。

一条珍珠色的斗鱼。

斗鱼装在四四方方鱼缸里,鱼缸底部铺了一层细沙,水面则铺了一片绿萝叶片。

叶片嫩绿,像是刚刚自枝头摘下来那样新鲜。

小鱼缸里的斗鱼很精神,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小小的空间里倏忽来去,但也有些时候,它会游出水面,扑腾到叶片上边,像两栖动物那样,懒洋洋趴上面休息。

这时它白色的长尾巴,垂下来,像朵未开的花。

小宠物还挺招人,但似乎不是孟负山的风格,纪询问:“哪来的?”

“水族店来的。”孟负山漫不经心,“它的尾巴在和同类的斗争中受伤了,缺了个月牙口,但依然神采奕奕,挺胸抬头,很精神的样子,像……”

“像?”

“纪语喜欢鱼吗?”孟负山转而说,“要走了,送她个礼物。”

纪询将目光再转向浴缸里的鱼,鱼儿歇够了,又从叶片上跳回水里,它矫捷的身体分开水波,收束起来的裙摆尽数舒展,花苞初绽。

这花轻轻一旋,又将纪询旋回了现实。

他们已经带着账本,从陈家树的办公室,回到了警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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