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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良禽择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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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熹熹也一脸茫然。

穆哈沉默,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不知道是知道些什么,还是也跟他们两人一样摸不准情况。

唯月金好像知道些什么,他见郑曲尺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无波无澜,叫他看不出什么内容。

他心头有些打鼓,但最后还是一口气说完:“我先前在入围场上见到,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你有很多同行者,还有两个与你亲近的匠师,可是如今他们的住房不见人影,分明已经离开,而你的住处被武僧严加看管,再加上山上戒严、盘查底细,我猜测……是不是他们做了些什么,偷偷离开了,才引起这番骚动。”

陈败视线从月金身边移向郑曲尺:“真的吗?”

“你想想,他们是邺国人,这是巨鹿国,两国近来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攻城烧城之事,罅隙已深……说不准,这会儿过来就是想借霁春匠工会实施什么计划。”

月金觉得自己的推测有理有据。

穆哈也有耳线,他终于出声道:“这次,若非公输大家通融,只怕我们也进不来见你,所以你身上,肯定有事发生了,对吧。”

他们虽然也被暂时管控,不得随意离寺,但人身自由尤在,与她不同。

郑曲尺面对他们的问题,没有否认,她只是有些不理解道:“为什么你们都认为他们是背叛了我?”

月金被问得有些傻了:“难道不是吗?他们就这么丢下你一人走了,你现在被关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这不叫背叛?”

郑曲尺想了一下,问月金:“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跟你的父亲一块儿去找人谈买卖,可你半途有事,必须立刻去办,所以你任由你父亲一人去赴约商谈,这算是背叛吗?”

月金想了一下,摇头:“这当然不算。”

“为何?明明一开始说好的一起,可中途你却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你父亲不会认为你这是背叛了他吗?而且你让你父亲一个人去找人谈买卖,你不担心吗?”

月金听完她的质问,只觉得荒谬:“我父亲比我更擅长谈买卖,我在不在都不影响他的发挥啊,我担心什么?再说,我若确有急事先走了,我父亲若不知情,肯定也只会是担忧我的情况,不会认为是……”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间就好像理解了什么。

郑曲尺则慢悠悠地接过他的话,说道:“不会认为是背叛,因为你们的感情笃定,你永远不会怀疑你父亲的能力,而你的父亲也不会怀疑你是故意为之,对吗?”

对,只要感情深,只要彼此之间信任,便不会认为这是背叛。

相信,郑工与他的同伴之间的感情亦如此深厚。

“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

月金歉意道。

可谁知,上一秒月金认为自己肤浅了,下一秒郑曲尺就道:“不过,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们究竟为什么要瞒着我,又是不是故意抛下我一人离开,将我丢弃在此处,所以也不能太盲目地信任。”

四人神色一滞:“……”

混蛋,还给他们四个人刚才被骗走的感动与愧疚之心!

“好了,现在该谈的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将正事办妥,我去拿笔,咱们将四份契约先签订下来……对了,你们带没带家族印鉴?”

“我带了。”

“我也带了。”

“这是随身之物,自然带了。”

“嗯。”

郑曲尺点头:“那好,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已经提前拟定好了一份合约,你们先瞧一瞧内容,若有问题,咱们现场再改一改,最后敲定下来,签字按印。”

对于她这风掣雷行一般的磋商速度,他们硬是佩服啊,不知情的人来看,绝对会以为她才是商人,他们四个是工匠。

商人的那一套工作,她是运用得风生水起,从头到尾,他们四人除了“好、好、好”

“是、是、是”

,全程都在跟跑。

当她拿出一叠契约纸时,他们眼睛都瞪直了。

“你、你竟写了这么多份?”

“不是啊,这就是一人份的契约。”

“你都写了些什么东西,竟有十几页的内容?”

“关于我的生产、出产、原材料准备、质量,你们的进货、验货、运输、存储、定价、买卖,这些全都明文规范一下,以免以后起口头争执,一旦双方产生意见分歧,咱们就按照契约办事,公事公办。”

“我看看。”

陈败拿过来,快速地浏览过一页又一页,在大致看完之后,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人家起草拟定的这一份契约书了。

“拿我看看。”

月金也拿来翻阅了一遍。

他感叹:“……这可真是一部规范到方方面面、毫无遗漏的契约。”

木熹熹第三个看,他直接念了出来:“本着平等互惠互利的原则,为使双方在合作期间规范操作……甲方商品,以镖局、货行、车行或者船行等行式发送给乙方,乙方必须到货后核对准确……若过程中造成的损坏……”

“你们都看过了,请问有意见吗?”

郑曲尺问。

木熹熹道:“这一点,我有些不太理解,关于车子最终标示的物价,不能随意降价,可是如果卖势不好,咱们不是可以适当调价?”

“价格的问题,最好就是统一定下,不再随意变更,我父亲讲过,若朝令夕改,会造成口碑影响,也会让买家对咱们产生不信任。”

这一方面陈败还算懂。

“调价可以,但不能随意调,得想个名头来搞促销,否则直接降,这样会扰乱市价的。”

郑曲尺道。

“那这一点呢,为什么你上面写,车子如果在邺国卖,可以以低一成的价格交易出去?你这不就是故意在给你们邺国拉生意?”

穆哈不满道。

郑曲尺自然可以解释。

“首先,邺国车子的价低,是因为成本的问题。

车子做好,再运送到其它国家,它需要运送费、包装费、人力费,甚至还有路途中不可估计的损坏风险等等,自然就提高了价格,而我在当地售货,则可省去这一笔费用。”

穆哈一听,倒也接受了这个理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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