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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逃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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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剑罡止于监兵神祠前的那座悬挂麂尾的高柱。

红漆底的高柱被斩出一道数尺深的沟壑,朝着监兵神祠方向摇摇欲坠。

“敌袭!敌袭!”

监兵神祠前的龙朔卫都尉高呼两声,同时遣使二十多位龙朔卫力士冲向高柱,以身躯抵住下坠的高柱。

这番动静过后,吴缙彧也趁机脱身。

只见那身绯色的绛袍逐渐在夜幕中远去,温阮暗叹一声,和赶来的李夜清一同去助龙朔卫的力士搬走高柱。

…………………

在温阮这入境修行者的相助下,悬挂麂尾,用以抵御妖魔的高柱被搬至街道旁。

带领龙朔卫的这位都尉武功已练至先天,他拱手向温阮和李夜清二人道谢后又回到监兵神祠前镇守大神坛。

温阮将儒剑复又悬于腰间,啧声叹道。

“那人已是知境巅峰,堪堪是入境修士,又不曾料到其是修行的是佛门法门,这才令他逃遁了,真是可惜。”

李夜清也将刻有睚眦的飞剑暮鼓收入袖中,望着远处的夜幕道。

“他心通,悬空寺法门,那人应当就是汝南吴家族人,这些日来玉京妖氛都与其脱不了干系。”

“不过如今圣人返京,今夜妖袭也已被止住,你听城外已没了响动,想必这几日间,玉京乱象就会平息。”

闻言,李夜清微微颔首,又拱手相谢说:“本该是花灯夜会,却劳烦温兄许多。”

温阮爽朗笑道。

“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如此小节,李郎作为绣衣直指使者,日后行走在外,还需小心才是,另外修行法门,李郎若有拜入学宫求道的想法,我也可做个中间人,另外还有一件事,还望李郎不要搪塞。”

“何事?”

“先前与那乌获厮杀时,我见你那画轴中的笔妖,墨妖等都养的一身的浩然气,若非有大作流传,怕是不足以有此境界,另外老笔斋的庄学士在席间也曾向你邀杯,因而我推测,李郎就是那。”

温阮不曾挑明,李夜清也只得笑道:“温兄慧眼风尘。”

“结识李郎,如此也了了我在玉京的一桩心愿,日后在新都学宫,李郎有事尽可提我温阮名号,”温阮站在巷口,向李夜清拱手道,“我就在学宫中静心等候浮生下一篇志怪佳作了。”

二人叙谈片刻,就在巷陌中分别,相对而行。

目送着那袭白衣消失不见后,李夜清才转身往琵琶街的方向离去。

方才转身,李夜清就望见巷墙上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狸奴。

“白先生?”

白泽从巷墙上跃下,落在了李夜清的右肩。

“夭夭说您不是在衔蝉居里睡觉么?”

白泽舔着爪子回道。

“今晚吵闹成这样了,哪里还睡的下去,刚刚那儒生品行不错,有些观棋祭酒的风范。”

一人一猫在夜幕下结伴而行。

“玉京城的琴剑双绝,儒门观棋先生亲传弟子,我此前虽未见其人,却也听得名声奢遮,只是有温阮相助,还是不曾擒住那与妖魔勾结的修行者,对了,既然白先生您就在此处,为何不出手?”

听李夜清反倒质问起自己,白泽咂巴着嘴道:“还是年青了,你可知有时攥的太紧反倒适得其反,今夜你令其逃遁了,他日或许有意外收获。”

“是,您说的都是。”

“没大没小,我是在教你,”白泽用前爪拍了下李夜清脸,留下一个污泥的爪印子继续道,“你方才御使飞剑暮鼓时,可曾发现和那绛袍人御使飞剑有什么不同?”

李夜清看向张中精雕细琢的飞剑暮鼓,摇首道。

“我研习剑经尚浅,又不曾入知境,比起那人以喉神御使的飞剑不可相提并论。”

白泽伸出一只爪子,以妖气勾动起李夜清手中的飞剑暮鼓。

一番气机牵扯中,飞剑便被白泽夺了去。

和白泽相比,李夜清运用起飞剑就好似蹒跚学步的黄口小儿。

飞剑在白泽妖气的牵引下挥出数道剑气,在即将斩破眼前招子时又被下一道剑气抵消。

“光是认识到自己修行不足可不够,需知御使飞剑靠的是气机牵引,若不能御气精妙至分毫,光是靠境界,可不会有什么大千气象,不过你眼下还是得先入知境界,那本洞庭湖剑经偶尔看看也行,切记不可只仿其形。”

言罢,白泽撤去了自身的妖气,那柄暮鼓又如先前一般被李夜清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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