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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骄阳(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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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原本是打算跟元屿联机打游戏的,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可他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元屿上线。

想打个电话问问,又觉得这样很没面子,气的把手柄一砸,干脆坐在落地窗边看下雪了。

外面还在放烟花,映的天空都明亮了几分,花园里的灯被北风吹的摇摇晃晃,姜岁忽然看见那个小雪人还在桌子上放着呢。

要是明天出太阳,雪人不就化了吗?

这可是他堆了好久的。

姜岁抓起旁边的红色大围巾裹住自己,匆匆忙忙下楼,把雪人搬起来一边转身一边寻思家里的冰箱放不放的下这东西,忽然身后有道沙哑的声音:“……岁岁。”

“……”姜岁吓一跳,转身看见一道修长身影站在铁艺门外,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立体深邃的五官在雪夜里更加俊美几分,乍然明亮的烟花里,他面色疲惫倦怠,眼睛却很亮,笑起来的时候仍旧风清月朗,少年气十足。

啪叽,姜岁的雪人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他也顾不得了,赶紧跑到门边,“元小鱼?!”

“新年快乐。”元屿笑的弯起眼睛,“对不起啊岁岁,路上堵车,我走过来的,所以晚了好多。”

这片别墅区很大,从大门走到这里都要半个多小时,姜岁不知道元屿是在哪里堵的车,可他一身狼狈,披星戴月而来,就为了跟他说新年快乐。

姜岁眼睫颤了颤,打开铁门让元屿进来,“你害的我雪人都坏了。”

元屿半跪在地上把尸首分离的雪人给他拼装好,又把那条红色的小围巾也围好,捧到少年面前,“我把它修好了,你别生气。”

姜岁抿着唇角,“你低头。”

元屿乖顺的低下头,姜岁把柳渔给他织的羊绒围巾围在元屿脖子上,皱眉道:“你提前跟我说一下不就好了吗,干嘛这么笨,自己走过来……好冷的。”

“不冷。”元屿轻声说:“想到是来见你,心脏都滚烫。”

“……”姜岁一顿,他忽然踮起脚,在元屿唇上亲了亲,“明明是凉的。”

元屿怔了一瞬,抱住姜岁的腰,蹭了蹭他柔软温暖的脖颈,“那你给我暖暖。”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落在姜岁纤长的睫毛上,被热气一熏,就化成了水,他闭上眼睛认真的去吻元屿。

元屿手指紧紧扣着姜岁的腰,他想要触碰姜岁,却又怕自己的手会冰到他,便只是克制的、更紧的抱住他。

岁用自己的唇齿暖了元屿的唇,垂眸看着他说:“你待会要回去吗?”

“我跟爷爷说了,跟你一起过年。”

姜岁看了看别墅,除了他的房间还亮着灯,其他灯都已经熄了,他小声说:“那我把你藏在我房间里。”

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拍拍元屿的肩膀,道:“小声点,抱我上去。”

元屿抱着姜岁,姜岁抱着那个雪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好在家里的冰箱足够大,可以放下雪人,姜岁把一堆蔬推到旁边,给自己的雪人腾出位置,安安稳稳的把它放好,这才上楼。

室内有地暖,温暖许多,再戴着围巾就就容易出汗了,姜岁把围巾给元屿解开,又去衣柜里找了找,找到了之前姜辞镜拿过来的睡衣,有一套蓝色的他似乎觉得颜色太跳,不喜欢,一直也没穿过,正好便宜了元屿。

元屿去洗澡,姜岁躺在床上思索是主动跟姜辞镜交代比较惨还是赌一把被姜辞镜意外发现比较惨。

毕竟姜辞镜一直不太喜欢元屿。

他正思索,元屿洗完澡出来了,吹干的头发过于蓬松,就像是一只炸毛小狗。

姜岁撑着自己的下巴打量他,“我好像捡了流浪狗的好心人。”

元屿亲亲他的鼻尖,“谢谢你收留我,主人。”

“……”姜岁被他叫的浑身一麻,赶紧坐起身,铃铛响成一片,这个金铃铛平时声音不大,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格外明显,元屿眸光一顿,抓住他细瘦的脚踝,勾起那个细细的黄金镯子,问:“什么时候戴的这个?”

“我哥弄的。”姜岁动了动脚腕,晃荡两下,“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嗯。”元屿喉结动了动,“很好看。”

“我自己取不下来。”姜岁拨弄了两下小铃铛,“声音也不大,我就没管它了。”

他爬进被子里,拍拍旁边,“来睡觉吧。”

元屿在他旁边躺下,被窝里全是姜岁身上的香气,明明房间里的温度是很舒适的,元屿却越睡越热,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

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去雪地里吹吹风,或者去洗个冷水澡。

姜岁却忽然翻身坐在了他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元小鱼,你睡不着吗?”

卧室里有昏暗的睡眠灯,元屿可以看见少年昳丽的眉眼,水光流转的眼眸和红润的唇都勾人的要命,偏偏他还坐在自己腰上,那么软那么温暖,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岁岁,你别坐在那里。”元屿鼻尖都是汗了,他喉结飞速滚动,喑哑道:“我去洗个澡。”

姜岁说:“你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元屿闭上眼睛,手背上青筋直跳,他强迫自己冷静,“岁岁,我……”

姜岁俯身趴在他心口,元屿一瞬差点忘记呼吸。

少年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握,好像他们亲密无间,毫无距离。

“元小鱼,你心跳好快

。”姜岁贴着他心脏的搏动,缓缓问:“兴奋?紧张?恐惧?”

元屿呼吸急促,他伸手想要推开姜岁,手却在碰到他柔韧光滑的腰肢后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心心念念,深深爱着的少年,就这样温软的靠在他怀里,元屿自问不是什么圣人,他无法控制的想要奢求更多,得到更多,想要彻底的拥有他的爱人。

姜岁躺在床上,他的唇被元屿吻的有些红肿,仰头看着雪白的吊顶。

应该是兴奋。

姜岁想。

像是饿狠了的狗看见肉,像是将要渴死的人遇见水,元屿吻他的肩颈,迫切下流又青涩的去蹭他,姜岁觉得血肉里像是钻进了几只小蚂蚁,麻麻痒痒,泛滥成灾,想要抓住,却又不知道它在何处,只能任由它继续肆虐,最后彻底沦陷。

迷迷蒙蒙之间,他看见元屿吻过他脚踝,似乎想要尝试将那只金铃铛摘下来,却又怕弄痛了他,铃铛响个不停,姜岁眼睫一颤,眼泪滑落,洇湿了枕套,像是在其上骤然绽放的一朵,湿淋淋的花。

……

大年初一,姜家非常的热闹。

迎来送往的人络绎不绝,姜辞镜和谢燕至都要被迫在客厅里招待客人,不过大家都识趣儿L,没人问小少爷为什么不在,即便是大年初一,姜小少爷也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元屿倒是醒的很早,但他一直陪着姜岁,过几分钟就忍不住要去亲亲他,姜岁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脸,“烦不烦。”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元屿又去吻他的背脊,忽然门锁被人扭动,元屿倒是不担心,因为他把门反锁了。

但没几分钟,他竟然听见了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而后咔擦一声,门开了。

元屿和一身黑色圆领居家服的姜辞镜对上了视线。

那瞬间,元屿飞速在脑子里想该怎么跟姜辞镜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姜家,又是为什么会跟姜岁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

姜辞镜面色沉沉,他看了元屿一眼,很冷,元屿道:“姜哥,我……”

姜辞镜没有理会他,他只是掀开被子把姜岁抱出来,姜岁有点清醒了,见到他哥的冷脸,下意识去蹭了蹭他的脸:“哥,早上好。”

“现在是下午一点零六分。”姜辞镜垂眸,手指抚过他脖颈上新鲜的吻痕,语气淡淡:“姑姑来了,要见你。”

姜岁的姑姑常年定居国外,五六年不见得回来一次,姜岁肯定是要去见的,他想去穿衣服,姜辞镜却没松开他,抱着他往门外走去。

“哥。”姜岁仰头看着姜辞镜的脸,“你生气了吗?”

“嗯,”姜辞镜语气平静:“我刚刚想杀了元屿,感觉到了吗?”

“……你别生气。”姜岁亲他的下巴,“我喜欢你的。”

姜辞镜扯了下唇角,“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我知道的!”姜岁不服气的道,“你别以为就你知道。”

姜辞镜并不跟他争论这个,只是很心平气和的问他:“如果元屿死了,你会跟我生多久的气?”

“……那我会一辈子不理你的。”姜岁瞪大眼睛。

“那如果是我死了呢,姜岁,你又会为我难过多久?”

姜岁慌了,“哥,你怎么忽然说这个?我不能没有你的……你答应了爸妈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姜辞镜闭上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不该跟姜岁说这些,姜岁根本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个任性的小孩不会爱任何人,包括他。

“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姜辞镜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他把姜岁放在地毯上,淡声道:“睡衣脱了。”

“我要去见姑姑!”姜岁连忙说。

他现在有点难受,不想跟姜辞镜乱搞。

“我没想对你做什么。”姜辞镜半跪在他面前,垂下的眼睫盖住了眸中的凶戾,只听声音的话,他是很平和的:“你被元屿弄脏了,我要把你洗干净,姜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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