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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Chapter8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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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不多话,走得很干脆。

他没有依依惜别,只是把那盆仙人球给带上了。

*

*

翌日,上午十点,码头教会医院。

阿文·基德被关在四楼走廊尽头的独立病房。

四楼是住院区的最高楼层。

一半的病房门敞开着,入住率只有50%。

走廊狭长,空荡荡的,不时听到病房内传出的痛苦哀嚎。

“这一层的病人都有点特殊,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外来者探视。”

麦卡利医生在前方引路,他与剑桥医学教授摩根是老同学。

要不是有这层关系,今天也不会批准杰克游学团三人来探视发疯的基德。

之所以不让探视这一层的病人,因为这些患者或多或少都疯了。

将来,假如家属们放弃对病患的治疗,这些人就只能被送去被疯人院。

那里与地狱无差别,等同没有人性的大型牢笼。

码头教会医院的四楼病房,是这些病患在人间的最后希望。

麦卡利医生却难展笑颜。

如今的医学手段有限,对于千奇百怪的疯病,没有什么有效治疗手段。

昨天,西格在纽约港问清了基德的大致来历。

基德从前是一名水手,以前在“黄金号”随着波多尔船长跑船。

八年前来到纽约港,不再出海,而是做起了码头仓库管理。

这样一来,此人就是莱昂寻找的诡

() 异经历当事人。

此刻,通过病房门的玻璃小窗朝里看,基德被绑在了病床上。

他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躺着。表情却很怪异,面部肌肉定格在一个古怪笑容上。

麦卡利医生:“今天早餐后,基德先生身上的邪恶力量又作祟了。他开始大声猪叫,接着不断咒骂,手脚抽动不停。

医护去查看时,他整张脸扭曲起来,还朝着我们吐口水,和从前判若两人。”

布兰度:“院方有治疗方案吗?给了哪些药?”

麦卡利医生:“一小时前,让基德吸了一点笑.气,总算让他放松安静了些。在好一阵发笑后,他总算睡着了。”

“笑.气?”

布兰度知道这个时代医院的治疗方式很粗放。

笑.气,即一氧化二氮,从十八世纪末被汉弗莱·戴维发现后,成为某些放纵派对的常客。

因为吸入一定量就会产生致幻的欢愉感,甚至还会手舞足蹈起来。

如今,人们不在意它的成瘾性,更不关注过度使用它等于食用毒.品,会对于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在某些贵族派对上,想要纵情欢快的人们会用笑.气。

街头巷尾的艺人们也会利用笑.气,进行滑稽喜剧的表演。

1800年,戴维在医学期刊上提出,这种气体有缓解身体痛苦的效果,或许能用于手术。

这条却至今没有引起医学界的重视,仍未听闻用它做麻醉剂去进行外科手术。

布兰度看向麦卡利医生,码头教会医院给精神状态疯狂的病人使用笑气,是把它当成镇静剂了。

“这种气体一旦过量,会让人不由自主手舞足蹈,甚至昏迷晕厥。基德先生没有出现这类情况吗?”

麦卡利:“我院已经有三年使用笑.气的经验,现在很少出现过量情况。这些病人被恶魔残害,都疯了,驱魔无效,只能给他们用点笑.气,像是临终关怀。

现在不能叫醒基德,他入院后安静睡眠的时间不多,让他再休息一会。你们要不等一等,要不过会再来。”

莱昂问:“入院后,基德有没有提过「黄金号」?或者他以前做水手时的旧事?”

麦卡利摇头,“没有。他或怪叫,或用拉丁语咒骂人,从没有提起旧事。”

说到这里,麦卡利想起来,“你说从前与基德认识,知道他在南安普顿做过水手,那听过比利·温斯洛吗?

昨天,基德的律师来医院谈到遗产问题。基德曾经表示,想将全部财产留给比利·温斯洛,但尚未与律师说起该去哪里找这位继承人。”

基德在纽约很少社交,朋友极少,却与码头教堂保持了良好关系,因为他捐钱捐得多。

生活圈很小,日常人际关系除了同事、律师,就是与神父、教会医院的麦卡利医生等与保持往来。

此次,基德突然被恶魔侵害。

码头教堂相关的一群人都在想办法,但束手无措

。现在想找一找他的指定遗产继承人。或许温斯洛是基德的亲人,找到他对基德的病情有帮助。()

莱昂摇头,他从没听过「比利·温斯洛」。“这两天,基德醒来时,您没有问一问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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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利医生叹息:“人是会醒,但我与神父都认为基德的灵魂不会再醒来了。三天前的黄昏,他在码头上就「死」了。

那时,他的灵魂被恶魔残害,只留下一具躯壳,整个人才会变得非常怪异。他认不出我们了,我猜测他也认不出你们。”

是否能认出莱昂,这不能仅凭麦卡利医生的推测。

布兰度决定在走廊等待。依照医院的经验,病人可能还有一个小时醒来。

一个小时,等一等很快就过去了。一边等,一边琢磨基德病情,这些症状会是哪种疾病导致的呢?

*

纽约港码头。

胖厨师卢克在餐馆里与水手们聊天,他肩负着调查摸底任务。

午餐时间见巡查队走了进来,小队五人的脸色很糟糕。

老板问:“怎么了?码头附近有坏消息?”

“先来一打啤酒。”

队长黑着脸说,“是出事了。半小时前,在仓库后方发现了一具尸体,水手凯伦死了。”

胖厨师卢克立刻竖起耳朵。

凯伦?!该不是「呆鱼号」上开除的那个吧?

巡查队长:“我听洛佩兹说,凯伦把蒸汽机室给弄着火了,不能把人继续留着,推荐他去伦敦的风帆船做事。凯伦眼下应该是地中海航线,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死在了纽约。

大伙好好想一想,这几天有没有谁见过凯伦,和他说过话?知道他是哪一天入境的吗?”

餐馆蓦地安静。

几秒后,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没啊,最近没见过凯伦。他以前在纽约喜欢去17号酒吧,这一周没在酒吧见过他。”

“我的上帝,死人了。该不是入侵基德的恶魔下的毒手吧?”

“凯伦把机房点着火了?他是老水手,在纽约港的汽船上做事少说有五年,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胖叔举着酒杯,到巡查队长面前。

一边说请他再来一杯,一边问:“人怎么死的?被谋杀的?”

队长想起看到尸体的那一幕,举杯的动作一僵。

很快,他猛灌了一整杯酒。

打了一个酒嗝,终是壮了胆才回答:“不清楚死因,没有外伤,就是躺在地上。古怪的是的表情,他临死前是在笑,很开心地大笑。就像是笑着、笑着,原地死亡。”

这个回答让餐馆再次陷入诡异安静。

凯伦,居然是笑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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