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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爬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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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武不知发生了甚么,道:“一位公子,怎么在这里站着,快进去罢。”

嬴政一笑:“是啊,蟜儿不是来恭贺公孙师傅乔迁的么,怎么不进去?来,和哥哥一起进去。”

成蟜:“……”

成蟜被嬴政逮住,没了法子,只好被领着进了厅堂,于是四个人一起庆贺公孙长济乔迁之喜。

成蟜可不敢再喝酒了,喝酒误事,乖巧坐了一晚上。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嬴政便道:“公孙师傅,蟜儿予便带回去了。”

“那自然是好的。”公孙长济点点头。

成蟜一面吐槽着公孙长济不讲义气,一面乖乖的站起来,跟着嬴政离开。

嬴政抱着成蟜上了辎车,车中就他们一人,刚要开口。

“呼——”成蟜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好困哦!哥哥,蟜蟜困了!蟜蟜先睡了!回宫再叫蟜蟜……哦不,回宫也不要打扰蟜蟜!嗯嗯,困死了!”

说罢,往车子里一躺,把眼睛一闭,与其说是睡觉,更像是挺尸一般。

嬴政笑了一声,就成蟜那小心思,真是难不倒他,不必说都能猜得出来,肯定是不想解释,所以装作困顿。

嬴政十足善解人意的道:“蟜儿既然困了,那便歇息罢,无妨,明日再与哥哥说,也是一样的。”

成蟜:“……”还有明日……

成蟜今日起的太早,躺在车中本是装睡,闭着眼目没多久,竟浑浑噩噩的真的睡足了过去。车子进了华阳宫也没有醒过来,到了公车署,嬴政便轻轻抱起他,下了辎车,一路平稳的抱入华阳宫东室,复又轻轻放在榻上,转身走了。

成蟜睡得香甜,翻了个身,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辎车里怎会如此宽敞?

睁眼一看,哪里是辎车?分明是自己的软榻!

而外面的日光已然升起,已然天亮了。

“坏了!”成蟜踢开小被子,时辰不早了,一会子便宜哥哥便会来接自己去学宫,岂不是又要碰面?

去学宫这一路有些遥远,在车中左右无事,嬴政难保又会逼问自己。

“不行……”成蟜提起书囊道:“斯斯!李斯!”

李谌从外面走进来,道:“幼公子?”

不等李斯说完,成蟜道:“走,咱们快点去学宫,趁着哥哥还没来。”

“长公子?”李斯有些奇怪的道:“长公子来了啊。”

“来了?”成蟜惊讶。

李斯点头道:“长公子一早便来了,幼公子还未醒来,长公子吩咐了,让您多睡一会子。”

成蟜:“……”

嬴政已经来了,就在门口堵着自己,这一出去,肯定又会被逼问。成蟜觉得,能读懂人心的那个人,分明是自己,可偏偏嬴政的金手指比自己还要粗壮。

成蟜灵机一动,道:“斯斯,便说我已经去学宫了。”

说完,推

开户牖,仗着自己身材小巧,从户牖翻了出去。

“幼公子?”李斯大吃一惊,幼公子竟然翻窗?

不不,还有更令他吃惊的,翻窗算甚么,成蟜为了躲避嬴政,还打算逾墙而走,翻出华阳宫去。

李斯着急的不行,赶紧追出去道:“幼公子,墙头太高了,您快些下来罢!若是摔出个好歹……”

嬴政没有打扰成蟜歇息,坐在外面歇息,正好拿出成蟜这些日子的功课来看看,这么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这个弟弟,还真是个假冒的。”

成蟜的功课做得还不错,就是这字……

着实不敢恭维。

嬴政还记得上辈子,公子成蟜资质平平,唯独这字是可圈可点的,秦王异人每次都会夸赞成蟜一番,让其他小君子多多习学。

而眼下这个成蟜,字迹当真是过于“潦草”了,便是偏爱成蟜的华阳太后,恐怕都无法将夸赞的话说出口。

“幼公子……幼公子……”

嬴政放下简牍,便听到隐约的呼喊声,他耳聪目明,从小习武,听得十足真切,立刻站起身来查看情况。

刚走出偏室,便看到成蟜趴在华阳宫宫墙的墙头上,奋力蹬着小肉腿,好似在……爬墙?

李斯并着几个寺人宫女,围在墙头,生怕成蟜掉下来。

“幼公子!您快下来罢!”

“当心啊,不要踩空!”

成蟜扒着墙头,马上便要“逃出升天”,便听得一个嗓音道:“蟜儿,这是做甚么呢?”

咯噔!

成蟜回头一看,便宜哥哥!

嬴政站在墙头下面,无奈的道:“快下来,这成何体统?”

成蟜一个头两个大,都怪这些人嚷嚷的,把便宜哥哥都给喊来了,他干笑两声:“就、就下来了。”

成蟜乖乖的往下爬,“跐溜——”一声,一个没踩稳,整个人跌在墙头的瓦上。

啪——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脆响,似乎是有甚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成蟜低头一看,竟是革带之上的大傩伥子玉佩!玉佩被一撞,打磨成圆孔穿绳的地方正好碎裂,玉佩直接从革带之上脱落,掉在宫墙下的草丛中。

“唔……”与此同时,成蟜但觉得跌倒的膝盖生疼,热乎乎的血液流淌而下,怎么也止不住,不止如此,还有过敏的痛痒席卷全身,头重脚轻,目眩神晃。

“幼公子!!”

随着众人的大喊,成蟜吐息不畅,向后一仰直接坠落下来。

“蟜儿!”

嬴政反应迅捷,一步冲过去接住掉下来的成蟜。

宫人们喧哗起来:“幼公子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快叫医士!”

嬴政目光一划,立刻发现了端倪,成蟜的玉佩不见了,当即下令道:“幼公子的玉佩不见了,都去找,立刻!”

“是!”众人虽不明白,为何不叫医

士,反而要着急寻找玉佩,但还是不敢违逆一丝一毫,立刻全都跪下来寻找。

“呼……呼……”成蟜艰难的吐息着,死死抓住嬴政袖袍,单薄失去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甚么。

嬴政立刻低下头去:“蟜儿,你说甚么?”

“玉……玉佩……”成蟜用眼目看着一个方向,他的眼神十足无力,几乎抬不起手指。

嬴政立刻会意,抱着成蟜冲过去,也不顾泥土,伸手入草丛,果然摸到一方凉丝丝的玉佩,立刻抓起来,塞在成蟜手中。

“呼——”玉佩甫一入手,成蟜惨白的脸色立刻好转,膝盖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也慢慢凝结。

嬴政这才道:“快去叫医士!”

“是,长公子!”

医士风风火火的赶来,给成蟜包扎了伤口,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并没甚么太大的事情,便离开了。

成蟜浑浑噩噩的睡着,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睁开眼目,感觉自己的膝盖微微有些刺痛,低头一看,嬴政正在给自己亲自上药,动作有些小心翼翼,充满了温柔。

无错,是温柔……

成蟜稍微一动,他立刻发觉,道:“好些了没有。”

“嗯……”成蟜低低的应了一声,还是有些许的没精打采。

嬴政给他上好药,小心的盖上被子,这才在榻牙子上坐下来,道:“蟜儿……哥哥不再问你了。”

“啊?”成蟜一时有些迷茫。

说实在的,其实大傩伥子玉佩挂在身上,又小睡了一会子,成蟜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唯恐嬴政又要追问自己,所以想要“装死”罢了。

嬴政重复道:“为兄说,不会再问你了,你甚么时候想说便说,若是不想说,为兄也不会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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