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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05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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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全也是知道她身份的,见没外人,还朝她行了一礼,然后友好一笑,笑得唐诗心里直发怵。

天衡帝淡淡地说:“来了,识字吗?”

唐诗老老实实点头:“识一些。”

繁体字比简体字复杂,但连蒙带猜,大部分还是能认出来。

天衡帝便让她坐到旁边的小几旁,然后命人搬了一堆奏折过去说:“这些都是按下不表的折子,你看看,回头跟朕讲讲你的看法。”()

按下不表,也就是这些折子都看过了,但所奏之事基于种种原因并没有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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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些奏折都是废纸。

让她看废纸,狗皇帝这是没事找事给她做啊。不过能坐着总比站在一旁伺候强。

唐诗翻开奏折发现旁边的纸篓里已经快装满了。

广全也看到了,立即找了两名太监将纸篓抬了下去,不一会儿,三人又回来了,不过身上多了一股烟味。

唐诗看着新换上的纸篓,吸了吸鼻子,悄悄问瓜瓜:【他们不会是将废纸都烧了吧?】

瓜瓜:【这都是国家大事,奏折、皇帝的墨宝不能随便传出去,自然要烧了。】

唐诗想着天衡帝惊人的耗纸量,有些心疼:【好浪费,废纸回收再利用多好,得省多少银子啊。】

古代纸张虽算不上奢侈品,但也不便宜,而且全手工制作,非常麻烦。狗皇帝这每天的奏折,还有其他用纸,估计就得几十斤,好几百斤木材也未必能造出这么多纸。

尤其是皇帝使用的,更是全天下最好的纸,用一回就烧了,这一年得烧几千上万斤的废纸,太浪费了。还有京城各部衙门的废纸也是这么处理了,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太可惜了。

唐诗突发奇想:【瓜瓜,废纸再造纸是不是要简单很多?】

瓜瓜:【当然,只需将纸张剪碎泡水里一天一夜,然后捞出纸水一比二的比例打碎成纸浆,再用模具定型风干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成品率高,一千斤废纸可造出八百斤再生纸。】

唐诗疯狂心动了:【瓜瓜,你说咱们以后去干废纸回收这活儿怎么样?】

瓜瓜:【你上次还说要去大街上摆摊算命的。】

唐诗一噎:【瓜瓜,你是在吐槽我吗?呜呜,你学坏了。】

两个活宝!

天衡帝眼角抽了抽,咳了一声:“让他们进来。”

大臣们鱼贯而入。

一进门,喻星晖就突然跪下,给天衡帝磕了三个响头,自曝其短:“皇上,微臣有罪。微臣身体不适,尤其是冬春天寒之时,尤其容易生病,因此有些时候,是家中小妹代微臣去衙门当值,这全是微臣的主意,家妹只是心疼微臣的身体,请皇上责罚微臣一人,饶恕家妹。”

唐诗惊了,顾不得跟瓜瓜斗嘴。

【瓜瓜,他怎么突然不打自招了?】

瓜瓜:【可能是不想外放?毕竟他身体是真不好,几千里,舟车劳顿,怕是要死在半路上哦。】

唐诗觉得有道理:【你说得对,古代城外的路坑坑洼洼的,又远又慢又颠簸,路上还可能遇到劫匪,赶不上旅店只能风餐露宿,他这身板肯定吃不消。】

大臣们心里五味杂陈,刚才他们都吓了一跳,还在想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呢,没想到他们俩竟自己找好了理由。

() 天衡帝不着痕迹地看了唐诗一眼,眼底的笑转瞬即逝,随即怒喝:“喻星晖,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喻星晖嘴里苦涩:“皇上,微臣知罪,微臣认罪。”

天衡帝阴沉沉地瞥了他几眼:“召喻姑娘进宫,朕倒要看看,你兄妹二人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广全,派人去吏部拿喻星晖在工部的履历。”

葛经义人老成精,听到最后一句话就明白天衡帝这是雷声大雨点小。

皇帝若是真的动了怒,要治喻星晖的罪,又何必要让人去拿喻星晖过去三年的表现呢?这分明是给喻星晖脱罪用的。

做臣子的嘛,当然是要急皇上之所急,为皇上分忧解劳,还要适时地给皇上递梯子下。

“皇上,喻姑娘进宫还要等一段时间,正好,闵大人父女来了,不若宣闵氏?”

天衡帝挥手,让喻星晖一边站着去,然后道:“宣。”

候在外面的闵氏进门。

唐诗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过去。

闵氏长得跟闵政差不多高,在女性中不算很矮,皮肤白皙,五官清丽,就是眼神难掩愁绪。

唐诗又想骂人了。

【闵政是眼瞎吗?把这么漂亮的女儿嫁给那么个人渣。】

【品行不知道就算了,但个子比他女儿还矮,门第也不显赫,他怎么能忍?】

闵政已经麻了,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他是个矮子,还是个自尊心超强的矮子,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行完礼后,他说:“皇上,微臣识人不清,害了小女,想竭力补偿她,请皇上恩准她跟柯伟志和离。”

闵氏低垂着头,神情不喜不悲。

葛经义知道唐诗的心思,为了投其所好,他也拼了。

咳了一声,他对闵氏说:“闵氏,皇上特意将你叫进宫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柯家之事,你是受害者,无论你是选择带着两个孩子留在柯家,带着两个儿子好好过日子,还是选择和离回娘家以后再嫁,皇上都会成全你。”

闵氏抬头,有些讶异地看着葛经义。

葛经义冲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闵政要气炸了:“葛经义,你胡说八道什么?柯家将我女儿害得这么惨,你还让她留在柯家是何居心?”

怼了一句,他又扭头对闵氏说:“是父亲识人不清,以后定会为另择一门佳婿的。回头我派人去将你的嫁妆搬回来,你也别回去了。”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唐诗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

【呸,明明是自尊心作祟,特意选了个矮的,现如今都推到识人不清上。闵氏还没离呢,又惦记着给她相下一门亲事了,真心疼女儿,不应该问问闵氏自己的意思吗?】

她真是恨不得上前摇醒闵氏。

【千万别和离回去啊。升级发财死老公,没老公没婆婆还有花不完的银子,又有两个儿子傍身,多自由多快乐的生活,你可别犯

糊涂啊。】

可惜闵氏听不见。

闵氏犹豫了一会儿,抬头没看闵政,而是望向了葛经义。

葛经义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像昨日在茶楼中鼓励她说出真相一样。

闵氏鼻头一酸。

昨日她都快绝望了,是这位叔伯挺身而出,替她洗清了冤屈,还了她一个公道。

闵政是她的生身父亲,葛大人则是她的再生父母,上次听从父母之命,这次她打算听恩人的。

她没看闵政,恭敬地说:“皇上,民妇家中还有两名幼子。柯伟志虽罪不可赦,民妇与他的夫妻情意也断了,可稚子无辜,所以民妇想留在柯家照顾两个孩子。请皇上成全。”

闵政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女儿一向乖巧孝顺,都是葛经义这老东西挑唆的,要不是他明里暗里说什么留下照顾两个孩子,他好好的闺女怎么可能留在柯家守寡。

天衡帝将他们几人的表现看在眼底,淡淡地说:“闵氏,朕怜你一片慈母之心,准了。”

闵氏欣喜地跪下谢恩。

虽然天衡帝不答应,她也可以选择不和离,留在柯家。

但父亲肯定不满意,说不定还要让母亲兄弟姐妹来劝她,甚至是逼着她和离,但如今有了皇上这句话,再也没人能逼着她和离改嫁了。

唐诗也为她高兴。

【真好,她以后便能脱离闵政的掌控了。】

【葛大人真是个好人啊,闵政连给他提鞋都不如。】

又被福星姑奶奶给夸了,葛经义笑得嘴都合不拢。

闵政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他阴恻恻地瞪了葛经义一眼,马屁精。

关潮无视了两人之间那股不对付的气场,站出来禀告抄家的工作。

唐诗本来是对抄家挺感兴趣的,但是嘛,淮安侯府的家底太厚,一天一夜,户部还没盘查完,关潮只是说了抄家的概况,还有哪些人跟淮安侯府有牵连。

这些唐诗早就知道了,她感觉没意思,就简单地翻了翻,没仔细看。

这会儿自然也没耐心听关潮详细汇报,便捏着奏折走神。

天衡帝抽空瞄了她一眼,然后发现大半天了,她手里的奏折还在那一页,都没翻过,很明显是没心情看这些东西,不由有些无奈。

唐诗才不管那么多,她偷偷问瓜瓜:【喻星月都到哪儿了?这可是个奇女子,我好想见见她。】

瓜瓜:【刚出府,还要等一会儿呢。】

唐诗悄悄打了个哈欠:【你这一会儿至少得半个时辰吧。从她家到皇宫,进宫之后只能步行,哎,好慢。】

一见她这么聒噪,瓜瓜就知道唐诗是无聊了。

未免宿主又拉着它讲个不停,它放大招:【宿主,你还记得昨天不小心闯入闵氏的包房,差点被当奸夫抓起来的那个男人吗?】

天天瓜吃得太多,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唐诗哪记得住。

她没什么印象:【那不就是个路人甲吗?

莫非这家伙身上也有瓜?】

唐诗知道瓜瓜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个人,连忙去翻八卦。

本来在汇报抄家之事的关潮一顿,分了心,一时卡壳忘了自己说到哪儿了。

天衡帝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提醒:“除了田地、铺子、房子,淮安侯私底下组织的商队规模有多大?送了几个女儿去北夷?”

关潮心领神会,接过话题继续道:“前后共送了四名女子过去,据查有两只商队,其中……”

只是刚说到一半,他又忍不住分神了,因为他听到了名字。

【哇塞,这事还跟户部尚书关大人有关啊。】

关潮心头一凛,在心里猜测,是他那十八个藏私房钱的地方暴露了?还是上回跟闵政下棋耍诈的事被福星姑奶奶知道了?又或是……

还没等他想完就听到了福星姑奶奶惊叹的声音。

【哈哈哈,真是太巧了,柯伟志绝想不到,他昨天无意中陷害的一个家伙也是个渣男。】

关潮松了口气,他的秘密没暴露,但仍不敢放松,他没听说过那男子,应该不认识才对,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啊?

【原来这家伙是平宁伯的儿子薛弘。他被一个女人勾得神魂颠倒,非对方不娶,为反抗家里的安排,竟然准备在大婚当天带着心爱的姑娘私奔。】

【昨天他就是去茶楼跟姑娘商量私奔计划的。】

【原来平宁伯九代单传,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难怪他胆子这么大,这是有恃无恐,吃定了平宁伯夫妇啊。】

【完蛋了,明天关大人的外甥女丢人要丢大了。】

关潮面色铁青,气得差点话都说不出来。

平宁伯府跟他三妹家的女儿定了亲,明日就是两家结亲的日子,结果现在告诉他外甥女婿要跑了,他外甥女以后怎么在京城做人?

他真是恨不得提刀砍了薛弘这厮。

关潮匆匆几句汇报完了抄家的情况就打算告退出宫找妹妹一家商量这事。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福星姑奶奶的声音。

【哈哈哈,原来古代也有真假千金啊。这个薛弘原来是个抱错的假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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