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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Chapter 6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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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张秀清素质良好,为了不影响到其他团友,她很自觉地走到了队伍最末端,用兰夏方言道,“我在参观颐和园呢。啥事?”

听筒里,殷父殷自强的语气听起来颇有几分迷茫和焦虑,问:“我在单位呢,才忙完,赶紧就给你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你发微信说闺女处了个对象,中旬就要回来提亲结婚?”

张秀清笑盈盈:“对呀。”

“闺女什么时候处的对象,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殷自强心头明显不得劲儿,“哦,都要结婚了才把人领回来,有没有把我这个当爹的放眼里?”

“哎呀,现在这个年代又不是咱们那会儿,包办婚姻必须父母同意。”张秀清数落加宽慰并施,“女儿一个人在京城,有个男朋友就能有个照应,而且人家工作那么忙,忘记给家里说也正常呀,你计较这个做什么,别这么小肚鸡肠。”

听完妻子的话,殷自强被噎了足足三秒钟,才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说:“行吧,就算她忙。那这小伙子是做什么的?人品如何?家庭情况如何?她都了解清楚了吗就要结婚。”

“说是做生意的,京城本地人,有房有车,条件应该还是挺好。”殷妈妈回忆起那位英俊绅士的准女婿,颇为满意,“而且我都见过了,小伙子人长得好,特别特别好,那身气质,瞧着也不像是不靠谱的人。”

殷自强忧心忡忡:“别是个游手好闲坐吃山空的二代才好。”

张秀清笑了下,说:“你闺女的性格你知道的。咱们家条件虽然不算富裕,但也从来没亏过酥酥什么,她被咱们宠着长大,不缺爱,不会被轻易打动。她都觉得那孩子不

() 错,应该就是真的不错。”()

“好吧,信你和闺女的眼光。”殷自强无奈,顿了下,又问妻子,“那这提亲的事儿,还是全部照咱们这儿的习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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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清:“咱们嫁闺女,当然按咱们的习俗来。”

“按照咱们兰夏的习俗,男方上门提亲,要先领着去舅家晃一圈,得到舅辈们的认可了才能进咱们家门。”殷自强很是顾虑,叹了口气,“咱家那些亲戚现在大多都还在窑里住着,京城来的少爷,领着回去,会不会嫌咱们这地儿太穷,对酥酥有看法?”

“这有什么。”张秀清摇摇望向西北方向的天空,神色坦然,“他如果真喜欢咱女儿,就不会因为她家乡贫困落后而有看法。反之,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个打了退堂鼓,那任他再高的出身再好的条件,他也配不上酥酥。”

*

十月中旬眨眼就到。

因要带金主老公回老家,殷酥酥不得不暂时停下手里的所有工作,问经纪人梁静要了一周的小长假。

彼时,当得知费家大公子要去兰夏提亲时,梁静惊得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眼眶,一连问了殷酥酥三句“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殷酥酥对此十分无奈,回答她:“我确定以及肯定。费疑舟要回我老家提亲,还要亲自去给我住窑里的大舅二舅送礼呢。”

“天哪……”梁静不可思议地扶额,“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

殷酥酥只能和她一起忧伤,“没办法。他把话都给我妈撂下了,现在这个消息已经在我所有亲戚长辈里传了个遍,只能硬着头皮带他回了。”

梁静的表情极其复杂,沉吟半晌,才道:“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点,不要被拍到什么照片或者视频。公司给你打造的人设是‘江南水乡小白花’,虽然没有直说过,但是粉丝们都这么以为的,如果你老家那些情况被扒出来,怕对你有负面影响……”

殷酥酥无奈,她从不认为自己出生在兰夏是件见不得人的事,可圈子太现实,尤其那些国际大牌,总是拿有色眼镜看待贫困地区走出来的艺人。这些年,殷酥酥已习以为常。

这种种,都是导致她对自己的出身极度不自信的缘由。

殷酥酥最终还是朝梁姐点了点头。

何助理替费疑舟与殷酥酥安排的出发日期是十月十七日,前一晚,遇上了京城秋季难见的暴雨天。天际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南新费宅园林中的名贵树木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引得慎叔等人纷纷穿上雨衣,连夜跑到院子里给树干打支撑桩。

三楼主卧,殷酥酥收拾好行李爬回床上,听着窗外的呼号风声与刺耳雷鸣,心里隐隐发怵,有意无意地,拿余光往某侧偷瞄。

费疑舟半个钟头前才结束今天的工作。他刚洗过澡,短发微润,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正靠坐在床头低眸看书。壁灯投下暖橙色的光,在他面部落下深浅不一的翳。

似乎是察觉到身边人的眼神信号,须臾,费疑舟合上了手里的书

() ,掀高眼帘看向殷酥酥,右手在自己腿上轻轻一拍,懒洋洋地说:“想过来就过来。”

姑娘微滞,下一秒便红着脸蛋腻腻歪歪地黏过来,小动物般爬到他腿上坐好,窝进他怀里。

费疑舟一只长臂于她腰身环紧,另一只手沿着她脸颊与脖颈曲线来回抚摩,视线垂低,透过镜片好整以暇地瞧着她,道:“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害怕打雷?”

“……不是。”殷酥酥被他手上的薄茧磨得心痒痒,窘迫地想躲,又躲不开,只能支吾道,“只是今天外面风太大。我想起小时候我外婆说,这叫天有异象,吹妖风呢。”

她的奇思妙想仿佛无穷尽,总是能说出一些令他匪夷所思的话。

费疑舟被她逗笑,耐着性子柔声附和她:“那‘吹妖风’通常会导致什么结果?”

“不知道。”殷酥酥很诚实地摇头。

“成天胡思乱想。”他贴近她,高挺鼻梁轻蹭过她小巧鼻头,“我只知道,风雨越大,第二天天气越好。”

殷酥酥听完费疑舟的话,不由感慨,“真羡慕你,永远这么从容淡定,不会担惊受怕,这世界上好像没有让你害怕的东西。”

费疑舟拇指碾磨着她的耳垂,与她额头轻贴,缓慢闭上了双眼,答她:“怎么会没有。”

殷酥酥好奇,眨了眨眼:“你怕什么?”

费疑舟嗓音低低的,说:“怕你有一天不要我。”

“……”殷酥酥失笑,只当他又在信口说情话哄她开心,抬手双手捧住他脸,顺着他格外郑重地说,“那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女孩子墙头很多,变心很快的,我现在就是被你的美色迷惑,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这张脸看腻了。”

话音刚落,费疑舟蓦然睁开眼直视她,神色淡淡嗓音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危险:“你敢。”

殷酥酥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和他玩笑:“要是我真的把你看腻了,你怎么办?总不可能还要搞‘强制爱’那一套吧。”

殷酥酥莫名脑补出许多狗血古早霸总文剧情。

费疑舟安静了会儿,说:“我就去整容。”

殷酥酥:“……?”

殷酥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去整容。”费疑舟亲吻她的脸颊,嗓音轻轻的,“换张脸,整到能重新迷惑你为止。”

殷酥酥哭笑不得,手臂抱住他脖子,认真道:“老公,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感觉你脑子不太正常。”

费疑舟瞥她一眼,屈指在她脑门上重重弹了下,“给我好好说话,不许人身攻击。”

“……”殷酥酥吃痛地闷哼一声,委屈兮兮道,“我又没骂你,我是真的觉得你有点不正常。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殷酥酥斟词酌句,选出一个比较准确的词汇,“疯。”

“是么。”

大公子闻声,懒耷耷地应了句,环在她腰上的手漫不经心地往下游移,

挑开睡袍的裙摆。

凉意来袭,殷酥酥脸色红透,腰身不可控制地摆,想要躲开,可被他箍得死紧,根本就逃不掉。

她想哭,张唇咬住自己的食指,忍住吟咛,抗议道:“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

“哪样?”

“就是……这样!”殷酥酥难以启齿,眼角真的沁出泪珠。

这嗓音软得能掐出水,费疑舟听得眸色愈发沉,食指勾着她的下巴往上抬,细细欣赏她被他掌控命脉的娇态。

眉心轻蹙,唇瓣微张,两边脸颊红得像被火烧过的云团,如果更仔细地观察,还能发现,她藏在齿缝里的小舌都在忍不住地轻颤。

娇媚又勾人。

“这就叫疯?”他嗓音清沉,语调也懒漫,轻咬着她的耳垂,“你好像没见过我真疯起来是什么样子。”

睡袍的带子被拽了开,她像条无助的小鱼,在他指掌之间被反复煎制。

一波浪潮狠狠拍向大脑。她人都要散架,抱紧了他,用力咬住他的肩膀,将快要破出咽喉的声音吞回去,眼里全是泪,视线模糊迷离。

“本来想着明天要回兰夏,打算今天给你放个假的。”他张开唇,轻轻咬住她的颈项,像草原上的野兽锁定无力挣扎的羚羊,“非要来招一下才开心?”

殷酥酥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吓到了,赶紧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水润的眸子瞪大,哑声道:“不行!”

费疑舟:“就一次,我快点,争取让你今晚多睡会儿。”

“……一次你个大头鬼!”殷酥酥急得口不择言,“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你说。”

“……”下一瞬,她眼泪一下溢出眼眶,所有意识都全部模糊了,但还是强撑着最后的理智,面脸通红软吟骂他,“这样我怎么说?出去!”

僵持了约莫三秒钟,费疑舟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撤身退出,浑身肌理紧绷,低眸直勾勾俯视着身下的她,嗓音出口,沙哑得可怕:“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

“……我之前忘记跟你说,那天我妈来,我没有跟她说清楚你的真实情况,怕吓到她。”殷酥酥还酸得想死,眼角绯红,染了胭脂般,眼眸蓄着泪水和雾气,湿漉漉的,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所以这次回老家,可能需要你装一下穷。”

装穷?

那是什么?

算了,随便吧。

费疑舟现在根本不想去思考其他,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哑声道:“说完了?”

“嗯……呀!”

殷酥酥话音刚落,便被他翻了个身,摆成小猫伸懒腰的造型。

“你干嘛!”这个姿势让她难为情到极点,窘迫地转过脑袋想往身后看,口中道,“我跟你说的你听见没……”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眼皮子一凉,视野被完全蒙蔽。

她怔住,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他的领带。

他用领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阿凝……”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她慌慌的,软声呼喊他的名字。

“嘘宝贝,别害怕。”他握住她腰身,低头细腻而温柔地亲吻背脊,“闭上眼睛,好好感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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