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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Chapter 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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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这番话,说得是风轻云淡毫无波澜。可听在殷酥酥的耳朵里,只教她觉得惊悚,难以理喻。

增加更多的独处时间,培养感情?

殷酥酥望着费疑舟如玉的脸庞,白皙面容流露出一丝茫然。暗道:望族的贵公子做事就是讲究,假结婚原来也是需要培养感情的。

须臾的呆滞过后,殷酥酥回过神。她视线下移,由费疑舟的脸转向他手里那把车钥匙,继而摇头摆手,义正言辞而又有理有据地道:“如果您送这辆车是为了方便我,那么不需要,我很喜欢我自己的CLA。如果您是为了方便自己,那更不需要,我何德何能让您给我当司机。”

费疑舟听后,微微一挑眉,懒漫自若地回她:“做丈夫的替妻子开车,不是天经地义么。”

他说话的语气如此自然平和,字里行间熟络而亲昵,几乎给了殷酥酥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因为一纸协议在做戏,而是真的相恋数年结为夫妻,彼此情深意浓。

胸口像化开了一块熔岩巧克力,甜蜜浓稠的酱流出来,炙得她心尖莫名发烫。

殷酥酥的脸倏忽一红,像饮酒太多后的微醺颜色,媚态万千。

突然不好意思看他,她低下头,别过脸瞧别处,若无其事地回答:“随你怎么说,总之这辆车我不会要。”

费疑舟瞧着她,眼神有几分耐人寻味:“殷小姐列在协议里的那些东西,可样样都比这辆车价值高。”

殷酥酥闻言被呛了下。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瞬间就听出他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肯定是想说:那份协议她洋洋洒洒列了几百条,除开与她工作有关的各类商务资源外,光是豪宅她就问他要了十来栋。

列那堆协议的时候脸皮那么厚,怎么这会儿脸皮又忽然变薄,一辆车都不肯收?

殷酥酥以为他在讥讽自己装模作样,心头忽然有点气,下巴高高一扬,回道:“费先生,我虽然只是一个演员,比不得你名门之后出身高贵,但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那份协议相当于咱们这笔买卖的成交价,我跟你都签字落了款,意味着我们双方都认可这个价格,不会再有变化。我陪你演戏,你付我酬劳,各取所需。这辆车不在协议之内,纯粹是你超纲支付,我当然不会要。

费疑舟站姿随着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在听见“超纲支付”这个词以后,终于敛眸垂首捏眉心,没忍住,忽地弯了弯唇。

殷酥酥被他笑懵了,秀气的双眉用力拧成一个结,不甚理解道:“你又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对比她的愤愤然,边儿上的太子爷却像是心情颇佳的模样。

他捏着车钥匙,先是弯唇再是浅笑出声,而后那笑声变越来越大,笑得整个人都靠在了旁边的画廊玄柱上,甚至连那幅宽阔挺刮的肩都开始隐隐抽动。

“……”殷酥酥无语了,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好事,能让向来八风不动喜怒不形于色的费

家大公子这样开怀大笑。

傍晚的秋风穿廊无痕。

费疑舟足足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收声,重新撩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姑娘。

“超纲支付?”他盯着她,清浅的眸残留着丝丝笑意,较往日而言,少几分清冷凛冽,更多了丝难得的少年气。复又挑了挑眉问:“恕我才疏学浅,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个词,还请殷小姐赐教。”

话音落地,殷酥酥雪白的脸蛋霎时憋得通红。

“超纲支付”这个词是她刚才胡乱现编瞎造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哪里有胆子有脸赐教他。

结结巴巴好几秒,殷酥酥双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在把自己蒸熟之前,终于支吾着挤出几个字来:“反正意思就是说,你支付的报酬超出了原本谈好的价格,给得太多了!”

看着姑娘窘迫又倔强的模样,费疑舟目光瞬也不离,直勾勾的,仍是想发笑。

他淡淡地问:“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么。”

殷酥酥呆住,压根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脸迷茫:“什么可爱多?”

“我的意思是。”费疑舟迈着步子往她走近过来,又在与她相隔半步远的距离时停住,躬身低头,略微贴近她小巧红艳的耳垂,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殷酥酥,你别总是这么可爱。”

男人忽然靠近,独属于他的清冷暗香霎时间萦绕在殷酥酥鼻尖,钻进她的鼻腔,弥漫至她肺腑,熏得她脑子有点蒙。

心里一紧张,大脑一缺氧,肢体动作也就失了统筹,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殷酥酥窘促极了,慌慌张张往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不甚自在地抬手捋了捋头发,转移话题:”奇怪,你们家怎么这么晚都还没有开饭?“

可费大公子是何许人也,未达目的,怎肯罢休。

见她往后逃离,他既不强迫也不阻拦,只是迈着长腿闲庭信步般跟上去。

费疑舟眼睛注视着她:“接受协议以外的礼物,真的就让你这么为难?”

殷酥酥深吸一口气吐出来,鼓足勇气抬眸,望向他。回答:“对。”

费疑舟的眼神里多出一份困惑:“有具体的缘由么。”

殷酥酥努力维持着冷静,随之又回答:“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无功不受禄。”

话说到这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低下头,从手拿包里取出之前费家二老给的大红包,递到费疑舟眼前,主打一个原则性非常强:“正好,这个红包也不在协议范围内,我也不能收。一起退给你吧。”

费疑舟盯着她,扬眉:“无功不受禄。你的意思是与我结婚的所有报酬,你已经明码标价开在了协议里,不会再接受额外的东西。”

“对。”殷酥酥点头。庆幸这位大佬终于懂得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准则了,“就是这个意思。”

费疑舟又道:“那如果另有增项怎么算?”

殷酥酥眨了眨眼,脑瓜子飞快转了几

圈,盘算着,十分慎重地回答:“如果有增项,那报酬当然也要对应地增加。”

费疑舟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紧接着又语气平平道:“下午的时候我接到我妹妹的电话,说她养的猫淘气,从三楼窗户的缝隙溜进了我在祖宅的书房,弄乱了我的书柜。”

殷酥酥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位大佬想表达个什么,不解地蹙眉:“你妹妹的猫弄乱了你的书房。然后呢?”

费疑舟:“我的书房和卧室一样,都是我的私人空间。通常情况下。没有我的准许,无论是我妹妹还是管家他们都不会进去。”

“哦。”殷酥酥点头,“所以?”

费疑舟:“待会儿吃完晚饭,你跟我去收拾书房,兼职做一下家政。”

“……可以是可以。”

殷酥酥被“家政”那个词给哽了下,答完,心中又升起几分犹豫:“不过,那么重要私密的地方,连你妹妹和申叔他们都不能进,你放心让我进去?就不怕我窃取你们费氏什么商业机密?”

费疑舟垂眸瞥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回答:“你如果真有能耐在我眼皮底下偷走商业机密,那你做演员屈才了,应该被国安局特招去当特工。”

殷酥酥:“……”

听听,听听,这话说得多么欠扁。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张嘴这么损呢?

殷酥酥足足被噎了五秒钟,而后才面露微笑,非常温柔大方淑女端庄地回答:“好的老板,我没有意见。”

费疑舟眼底漫开一丝笑意,转瞬即逝。紧接着,他注视着她,复又伸手,牵起她垂在身侧的雪白细腕,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往上一捋,将她蜷起的五指舒展开。

他手指的温度沾着一丝秋凉,动作那样缓慢温柔,却又携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殷酥酥细嫩的皮肤被他指腹摩挲过,皮下神经不可抑制地轻颤,红了脸,滚烫了耳根,两条胳膊的细绒也跟着站立起来。

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殷酥酥下意识低下头,那把被她拒绝再三的车钥匙,再次不容抗拒地置入她手心。

殷酥酥眸光微闪,唰的抬起头看他,动了动唇,正要说话,对面的男人却先一步开口,将她的话头堵回喉咙。

费疑舟淡淡地说:“打扫书房算是增项,这是对应的酬劳。”

殷酥酥:“……”

这一次,殷酥酥陷入了深沉的沉默。

她算是明白了。

难怪梁姐会说他是冤大头。打扫一下书房就送一辆顶级豪跑,放在爽文小说里不妥妥的降智霸总男配吗?

此时此刻,殷酥酥已经知道拒绝不得了,于是五指收拢,紧紧捏住了手里的帕加尼车钥匙,在心里真诚地向家中二老道歉:老爸老妈对不起,无功受禄反受其殃,但是他真的太大方。

做人的原则很重要。

但有时候也不用那么重要。

这样的增项麻烦多来一

点(),她可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非常可以。

一辆帕加尼。别说打扫个书房,就是把整个费氏老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扫一遍,她也完全不在话下

内心一番心潮澎湃翻江倒海,殷酥酥再次折服于费家大公子的绝世钞能力,不得不含泪收下了这辆超级豪跑。

随后发自内心地真诚地说:“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你的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这姑娘前后态度的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费疑舟被惹得微勾唇角。

有时觉得她矛盾,分明是个见钱眼开的小财迷,偏偏又有很强的原则性。费疑舟猜测,这大概率源于她自幼良好严苛的家教。

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她灵动鲜活,充满了一种复杂而又真实的人性美。

这种复杂的灵动与鲜活,恰恰是费疑舟过往数十年人生中,最缺乏也最好奇的。

这八风不动闲看庭花落的人生,因为这个姑娘的到来而多了许多不确定性,总算也变得有趣了几分。

费疑舟莞尔一笑,径自执了殷酥酥的手,踅身往来时的方向缓步走去。

亲密地并肩同行,暧昧地十指紧扣。

殷酥酥手被他握住,掌心已完全被汗浸湿,但还是谨记着自己此刻的使命与身份,硬着头皮咬着唇。没有把手往回抽。

她只是小声问:“你现在带我去哪儿?”

“不是饿了么。”他漫不经心,眉宇间却揉碎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到饭点儿了,领你吃东西去。”

*

“我去我去!你看见没有!”

“哎呀,我看见了?你挤我干什么!站远点站远点。”

“站远了我还怎么看呀?快再往左边挪挪,给我腾个地儿。”

“费云琅你要死啊!拽到姐头发了!”

花园一座假山石背后,三颗脑袋跟糖葫芦串似的叠在一起,窃窃私语,猥猥琐琐。叠在最上头的那个糖葫芦,正是费家四公子费闻梵。他凭借一米八八的身高优势占据到了最佳地理位置,眯着眼,扬着眉,定定观望着远方画廊内的一对璧人,任由底下的弟弟妹妹你争我吵。

六小姐费雯曼和七少爷费云琅年纪相差不到两岁,平日里往来最多,关系也最好,没见面时彼此之间挺挂念,隔三差五就会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对方的近况。可真见了面,那就是一对话唠活宝。

费雯曼一把拍掉费云琅揪住自己发尾的爪子,扬起拳头摆出威胁的架势。

费云琅知道自家六姐钟爱马术与格斗,是个地地道道的练家子,心里发怵,不敢再造次,只好用眼神加手势共同示意:休战。

费雯曼骄纵轻哼,这才把拳头放下来。她注意力重新回到远去的那双背影上,摸了摸下巴,不可思议道:“刚才我不是看错了吧?大哥居然在开怀大笑,还笑得整个人都在抽抽?”

“可不是吗。”费云琅也是一脸的震惊,“要不是你刚打我那巴掌挺疼,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 费雯曼继续说:“看那殷酥酥长得确实挺不错的(),大哥能看上她也没多奇怪?()『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问题在于咱大哥平时那么稳重,在这姑娘跟前怎么这么活泼好动?”

弟弟妹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费闻梵瞄了两人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啧啧老气横秋:“没听过那句名言?男人至死是少年,尤其恋爱中的男人,更幼稚。”

费云琅将信将疑地抠脑壳:“我只听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没想到男人也会这样。”

说完,七少爷又顿了下,像是忽然又想到什么,猛地一拍脑门,惊道:“我去。这个殷酥酥不会是给我大哥下了什么降头,让他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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