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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 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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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大公子说这话的语气, 依然矜平自若,没有半分的轻浮之态,仿佛不是在向她索吻, 而是在礼貌请求她一件再常规不过的事。

殷酥酥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清澈的眼眸瞪得圆圆的, 热潮自心间蔓延开, 席卷了她的耳垂和双颊。她慌乱不已,条件反射往后躲避, 想要逃开他。

可费疑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手臂往后固住她的腰,将她圈禁在这个只属于他的逼仄空间内, 与他面颊相贴, 鼻尖相触,彼此之间呼吸缠错。

殷酥酥逃不开躲不掉, 心中仿佛藏了一只小猫, 拖拽着一只毛线球,调皮地东西乱窜,将她一切思绪搅成团乱麻。

因而心跳也变得急促,两颊的绯色也更加娇艳瑰丽, 犹如偷食禁果被发现的夏娃。

在男人笔直露骨的注视下, 她终于完全破功, 再难维持平日里假装的温驯淑女姿态。羞红了脸轻斥:“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也不要总是说这种话来戏弄我。”

费疑舟低垂着眼帘直直瞧着她,手臂力道半分不松, 语气却懒耷耷的漫不经心,说:“你觉得是玩笑是戏弄,但如果不是,要不要同意?”

他身上的气息如雨后山林般清冽, 丝丝缕缕缠绕在她的鼻息中,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殷酥酥瞪着他,两腮通红,话音出口也不再流畅,是种带着悸动的磕巴: “那个,我仔细想了一下,介绍对象这个事还是得先问问我家小芙的意见。姻缘强求不来,先不了。”

她家小芙虽然隔三差五就念叨想要个男朋友,但是现在的年轻小姑娘,今天是一出明天是一出,喜好说不清,万一双方无意,她就是白做工。

陈志生优质归优质,小芙也不一定入得了眼。

费疑舟目光瞬也不移地瞧着殷酥酥,见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眼底不禁漫出了一丝笑意同趣味。

他向来不爱勉强,自然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提出要她吻他,不过是心血来潮,忽然就想看看这个女孩脸红无措的样子。

这妩媚的娇态果然半点没令他失望。

如此。如此引人入胜。

几乎令他移不开眼。

几指之遥,殷酥酥无法窥见费疑舟的心境。她只是感到紧张而羞窘,因他霸道又温柔的姿势,因他格外专注的眼神。

话说完,半天等不到太子爷发出回应,她窘促地轻轻咬了咬唇瓣,只好再次出声,以试探提醒的语气:“费先生……”

费疑舟搂紧她柔软纤细的腰,微扬眉,不待她说出下文便先一步打断:“又忘记自己应该叫我什么?”

殷酥酥迟迟地回过神,脸色更红几分,顿了下,好几秒才嗫嚅着轻唤:“先生。我已经说了不再给阿生介绍对象,我不要求你准许他谈恋爱。所以你也不能再要求我亲你。”

这番话说到最后几个字,语音已低得几不可闻,宛若蚊蚋的低喃。

费疑舟定定地凝视着她。倏忽莞尔,既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她分外讨喜。

他说:“我对我父母还有一帮弟弟妹妹的说辞,都是你我相恋已久,秘密交往已经数月有余。可看看你,脸皮薄成这样,随便两句话就会窘迫得脸红,我家里那些都是精明人,怎么让他们信服我的说法?”

“呃……”听完这些话,殷酥酥眨了眨眼睛,望着他诧异地脱口而出:“秘密交往了好几个月?你是这样告诉他们的吗。”

“是的。”费疑舟微颔首。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殷酥酥微拧眉,语调听着有些急切,“这都马上就要回去见你的家人了,我们两个的所有说辞必须统一,绝对不能有出入。到时候如果我不留神说错话,穿帮了怎么办?”

殷酥酥向来敬业。她心里有杆秤,掂量得清清的,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和费疑舟协议结婚应付费爷爷,就必须把每个细节都尽量完善,做到最好。

绝对不能被费家的人看出端倪。

否则她可不好意思拿他那么多资源资产做报酬。

费疑舟注意到她眉眼间的那丝忧色,道:“你放心,即使穿帮,我允诺你的所有事也不会食言。”

殷酥酥摇头:“我不是怕你食言不守信用。”

费疑舟问:“那你怕什么。”

“我怕你没法跟你家里的长辈交差呀。”殷酥酥神色认真,“如果费爷爷和你父母发现我们联合起来骗他们,应该会对你很失望。你不想的吧。”

最优秀的孩子,会拥有长辈们最高的期望,也会承受最严苛的要求。

他这样耀眼的人,更是从小如此吧。

殷酥酥在心里想。

费疑舟的视线在她脸上端详,略微意外地觑见了她发自内心的毫不虚假的关切。

那一刻,他的心情因这个发现而变得轻盈。又很淡地牵了牵嘴角,徐徐道:“你说得对,为了瞒天过海天衣无缝,我们确实应该统一说辞。”

“是的。”殷酥酥扭头往车窗外打望了眼,“趁着何助理还没回来,我们赶紧来再来对一遍剧本。这样吧,现在我来问,你来答。”

费疑舟浅笑:“好。”

殷酥酥:“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费疑舟静了静,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回答:“九年前。”

“……”这个答案直令殷酥酥被呛了下,诧异瞠目:“不是。能不能逼真一点,有必要把时间线拉这么长吗?”

费疑舟的面色波澜不惊,从容道:“我们认识的时间越久,越能说明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够多也够深入,结婚这个决定是出于双方深厚的感情基础以及深思熟虑的考量,而不是一时冲动。”

殷酥酥默。

他这个回答解释,实在合情合理。

殷酥酥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暗搓搓记下这个答案。紧接着又问:“那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费疑舟眼睛看着她,目光无端显得有些悠远讳莫,让人难以洞悉:“相识于一场公益演出。你在台上,我在台下,你是演员,我是观众。”

殷酥酥仔细地听着、全神贯注地记着,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噗嗤一声,抱歉道:“等等,蹬蹬蹬。不好意思我需要打断你一下。我突然反应过来,九年前我才十七岁,如果告诉你的长辈们说我们那个时候就认识,岂不是早恋?”

费疑舟平静地凝视着她,片刻才问:“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个时间线应该怎么比较合理?”

殷酥酥潜心琢磨了会儿,心里有了主意,回答道:“这样吧。你就说我们认识了两三年,是在一场宴会上面遇上的。这样的故事,真假参半,可信度应该会更高一些,你觉得呢?”

费疑舟眸光逡巡着她细而弯的眉、杏仁儿般的眼、高挺小巧的鼻头,最后落向它饱满粉润的唇瓣。

他眼瞳中的色泽微不可察地转深一度,回应她的话语却依旧口吻随性,说:我觉得倒也可以。”

“好,那就这样说定。”

殷酥酥应着,低眸摸着下巴继续思考,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竭力想填平所有可能的破绽,将他二人的故事编排完整。猛然间,她又想到什么,忙忙问:“那如果你家里的谁忽然问我,我跟你之间是谁追的谁,我又怎么回答?”

并非殷酥酥想太多。撇开长辈们不提,她没忘记这位大公子底下还有足足六个兄弟姐妹。名门的长者们或许不八卦,可那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说不清了。

一切细节,务必研究到位。

闻言,费疑舟静默两秒,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道:“所有你觉得不好回答或者拿不准答案的问题,你都可以推给我。”

殷酥酥一忖度,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大眼一亮,赶紧欣欣然地提议:“那这样吧。我们俩约定一个暗号。只要我遇上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我就给你打暗号。你来帮我说。”

费疑舟:“嗯。”

“OK。”殷酥酥低眸思量起来,细白指尖一边竖起,无意识敲敲自己绯红的脸蛋,一边自言自语:“约定暗号。那约定一个什么样的暗号呢?”

费疑舟安静地凝视着她。自上而下的角度俯视下,可见她后颈雪白。略略低头的动作,使得姑娘的后脑勺与背脊之间形成一条优雅流畅的曲线,左后肩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不足米粒大小。轮廓圆润,形似朱砂,落在瓷白偏粉的皮肤上。恰如红梅点雪,显出几分勾人的性.感。

费疑舟目光落向那枚精致小痣,看得怔然有些出神。几乎是自己都未察觉的举动,他蓦然微抬右手,中指指腹轻柔地、怜爱地、若有似无地抚过那粒艳红的小巧朱砂。

“……”

这触碰温和亲昵,而又格外的突然。殷酥酥始料不及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也抬起手,想将自己后颈的小痣捂住。

不料手刚覆上去,触及的并非自己皮肤,而是男人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

她脸彻底红了个透,像被灼灼朝阳激烈地吻过般绮丽,不可置信地抬眸看费疑舟,惊得失色:“你摸我后颈干什么?”

话音刚落,随之便看清男人眼中汹涌的暗潮。

殷酥酥愣住了。

殷酥酥清楚地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从这个历来心绪稳重高洁出尘的男人眼中,看到这样赤.裸直白的情绪。

那样激烈的情愫与赤潮,用“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都不足以描绘。

更像是草原上的一头雄狮,在狩猎之前的蛰伏。时而漫不经心游走,时而伏地假寐,只等待最佳时机,将猎物一击毙命。

但,这样毫不隐晦的情感色彩,依然只在费疑舟的眼中存在了短暂几秒,继而便落幕得无声无息。

他移开了抚摸她小痣的指,连带着禁锢她细腰的手臂也跟着挪离,淡淡地说:“抱歉,是我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殷酥酥一面迷茫,一面窘迫羞涩,讷讷地复述一遍。她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又听费疑舟接着说:“你左后肩膀上的那粒小痣很漂亮。我看得入迷没忍住,于是才会伸手触碰。希望你原谅。”

殷酥酥:“……”

殷酥酥看着他清冷如画又彬彬有礼的模样,突然觉得哭笑不得。

原来,这位太子爷的通天本领远不止无穷大的钞能力,和随便两句话就能将阶级鸿沟夷为平地的权势。

他最绝之处,是能在耍完流氓之后,一本正经地承认自己是个流氓,并为之深表歉意,搞得她想生气想发火,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拳拳都被泄力。

殷酥酥无语了。沉默数秒,最后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露出一个微笑,应他:“行吧。”

费疑舟嘴角弯起一道浅淡的弧度,端详她须臾,忽而提议:那就以你后肩这颗小痣作暗号,如何?”

“什么意思?”殷酥酥不解的蹙眉,“小痣怎么做暗号?”

费疑舟:“如果你遇上了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就摸一下你后肩的小痣,我就知道轮到我来救场。”

“用一个动作来当暗号,这也太冒险了吧。”殷酥酥不太赞同他的建议,觉得不靠谱。又说:“万一你顾着和别人讲话或者干别的事,没注意到我的动作,我岂不是傻眼。”

“不会。”费疑舟回答。

“嗯?”殷酥酥困惑。

“我向你保证,我的视线一秒钟也不会从你身上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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