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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恨(我能不能剥了你的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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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汤若晓的回话,茧心微怔。

——他居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九溟的求见。

茧心再次打量九溟,面前的女子,黑发如瀑般垂散腰间,鬓边簪宝石珠花,裙裾冰蓝,五官精致、曲线玲珑。

花瓶不愧是花瓶,弱小也是真的弱小。

——茧心并不知道,就眼前这修为,也已经是吸收了小部分灵尊传承的成果。

如今,美人生受她一掌,嘴角殷红,衬得整个面庞如纸般苍白。真是彩云易散、琉璃易碎,有一种好物不坚牢的美。

“随本王来。”茧心广袖一挥,九溟被她裹挟着,瞬间到了另一个所在。

这里的灵气显然浓烈了许多,九溟瞬间明白这里何地。

——宇宙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灵脉。像仓颉古境这样规则完备的,金、木、水、火、土五源都有各自的灵脉,灵脉相交,汇集为玄穹殿。

而黄金蛹领地很小,只有这一条灵脉,但一个小世界能长久存在下去,其世界构成自有奥妙,灵脉必然生生不息。

茧心带着九溟,迅速向灵池中间走去。

也是九溟修为实在稀松,她连防备之心都没有。

九溟随她前行,不一会儿,就见池中坐着一个人。此人头戴琉璃宝冠,身穿白色法衣,外披一层薄透纱衣。他修炼至此,自然也是俊秀无双的人物。但九溟第一眼见的,却是他手中紧握的竹简。

太古神仪。

九溟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茧心在池畔停下脚步,道:“汤前辈,人已带到。”

不消吩咐,九溟自行上前拜见,道:“九溟见过汤若晓前辈。”

汤若晓难得地睁开眼睛,开始端详她。

周遭一片静默,他从上到下打量九溟,目光带着审视,却毫无敌意。

茧心得浑身不自在——汤若晓如今的眼神,透出一股奇怪的意味。她正狐疑间,汤若晓终于开口了。

他目光仍停留在九溟身上,道:“修为太弱。”

话语之间,透着一股嫌弃。但这种挑拣,又透着其他意味,如同相亲说媒,考虑对方是否能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

茧心莫名其妙——不是,你好歹也是宇宙顶尖的人物。没见过女人?

倒是九溟落落大方,再拜道:“前辈教训得是,晚辈自幼生长在人间,灵气稀薄,不曾好好修炼。”

“此事,本座有所耳闻。”汤若晓淡淡道。

茧心终于忍不住问:“汤前辈你已见过,说吧,你到此何事。”

九溟向来能屈能伸,她冲着茧心和汤若晓郑重跪倒,以额触地:“汤前辈、茧王,晚辈九溟欲投效二位,请二位收留!”

“投效?”这话一出,不仅茧心,连汤若晓都觉意外。他似笑非笑,问:“你乃仓颉古境少神。为何投效茧人族?”

九溟正色道:“回前辈,我虽是水神浮月之后,但浮月获罪之后,就被发往海洋。两千年来,我名为少神,然修为低劣、受尽冷眼。而少仓帝偏坦其弟子沧歌,一心扶持。如今更视我为眼中钉。我不愿效忠这样的君主。”

她说起少仓帝的坏话,当真是情真意切、滔滔不绝:“少仓帝为人刚愎自用又狡诈多疑,宠信凝华上神,囚我生母。我不满已久,只恨时机不到,不能反抗。”

她的遭遇,茧心等人自然是早有耳闻。如今听来,只是印证了猜测。

茧心问:“以前时机不到,如今,时机就到了?”

九溟再拜,道:“回茧王,先前殿中初见茧王,吾仍不敢肯定。但如今亲眼见汤若晓前辈,我心中大定,这确实已是最好的时机。”

她注视茧心,字字恳切,道:“单凭黄金蛹之力,不足以对抗少仓帝。但是,有汤若晓前辈相助,情势自然大为不同。”

她冲着汤若晓,再次以额触地,道:“前辈,我得知少仓帝已经秘密前来黄金蛹,只要前辈将其擒杀,仓颉古境必然大乱。届时,您再获得神器相助,占领一个小小古境,也不在话下。”

她提到神器,却故意不提认主二字。只怕是激怒太古神仪。

果然,太古神仪听到夫人提及自己,竹简微微转了个向。

汤若晓低头,竹简对此人如此敏感,也不意外。世间机缘玄妙,他这样的人到底是见得多了。

九溟暗中留意二人神情,接着道:“我虽弱小,却也愿跟随二位。只恳请二位功成之后,能前往道边狱,救出我的母亲浮月。”

她这一番话,不仅毫无破绽,而且十分合理。

茧心半信半疑,问:“你当真愿意助我等擒杀少仓帝?”

九溟管他死活?反正少仓帝走一步谋百步,先推出去再说。若他真死了,那也是气数已尽!

“吾之决心,天地可鉴!”她认真道。

汤若晓扫她一眼,随手掏出一粒丹药,道:“此丹乃闻音蛊,吞服之后,以吾声音为解。若二日之内,不闻吾音,即蛊入灵台而亡。你若所言不虚,可敢以此明志吗?”

九溟几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接过他手中丹药,仰头吞下。

“晚辈既然前来黄金蛹,就再无退路。请前辈准许晚辈侍奉左右!”九溟恭敬再拜。

汤若晓点点头,道:“倒是省了本座一番功夫。也罢,你就留在这里,贴身侍候。”

九溟面露喜色,连忙道:“晚辈谢汤前辈收留!”

茧心旁观多时,问:“前辈难道就不担心,这又是少仓帝的阴谋?”

九溟道:“我与他两千年离心离德,且实力又低弱。水源恒渊灵尊倒是顾念着旧情,待我很是亲厚。若非他力排众议,我岂能接受传承?可惜我体质孱弱,他老人家又早已陨落,并不能助我什么。少仓帝一心扶持沧歌,早视我为眼中钉。我这次前来,既为救母,也为自救。我一片诚心,茧王迟早会明白。”

她字字恳切,又服下了闻音蛊。

汤若晓挥手道:“好了,以她的修为,即便有异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你且自去。”

茧心闻言,倒也不再争辩,只是道:“既然如此,你须紧跟汤若晓前辈。一旦擅离,茧人族随时取你性命。”

说完,她一握曲杖,人已是不见。

这里没有旁人侍候,茧心一离开,灵池中就只剩了一个汤若晓。

九溟识相地站在池边,垂手道:“晚辈随时听候汤前辈差遣。”

汤若晓对她的话,其实已经信了分。何况九溟这修为,实在是让人生不出戒心。

他索性一挥手,道:“你过来。”

九溟忙踏过浓烈的灵气,来到法座之上。她恭敬道:“前辈但请吩咐。”

汤若晓往旁边让让,挪出一半位置,道:“坐下。”

九溟于是坐到他身边,汤若晓一把握住她的手。九溟心中一跳——她灵台中封印着半幅水神冠。若是此物让汤若晓发现,可是不妙。

于是瞬间,她抛出恒渊灵尊的传承法卷,道:“晚辈潜逃之时,携带了此物。如今献给前辈,以示诚心。”

汤若晓松开她的手,再扫一眼这传承法卷。他毕竟是宇宙顶尖天骄,哪把这法卷在眼里?

“哼。”他衣袖一拂,卷轴已经重回九溟手中,“此物对我无用。你先自行吸收,待本座伤势恢复,再指点你修炼。”

九溟满面感激,再拜道:“汤前辈若不嫌弃,晚辈愿拜前辈为师。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晚辈愿视前辈如父,永远孝敬……”

“闭嘴!”汤若晓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自行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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