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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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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一个年轻情侣正要上一辆空出租车。

明笙发丝微乱,疯了一样跑上去拦车,顾不上喘气,抱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能不能先让我坐,孩子的妈妈想不开,我赶着去救命。”

元元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这对情侣赶紧把车让给她,明笙几乎要哭了,忍着哭腔对师傅说:“师傅,跟着那辆尾号479的白色大众,一定别跟丢了。”

出租车师傅十分仗义,安慰她别急,然后施展出租车师傅的过人车技,一直稳稳跟随在那辆白车后面。

出租车一路跟随,最终跟着白车停在了某家KTV会所门口。

明笙心急火燎抱着元元下车,尾随夏新雨袅袅的身影。

这一路她的手始终弯曲,紧张拽着自己的包,完全不是放松的肢体语言。

进入光线昏暗的KTV会所后,明笙跟丢了夏新雨。

左右张望,完全不见她的影子。

她急得束手无策,手上元元发现周围的环境太陌生,连抱他的阿姨也面生,哭得眼泪鼻涕。

明笙额头出汗,哄着孩子,灰头土脸一个包厢一个包厢寻找。

很快,她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夏新雨激烈尖锐的声音灌入她耳中。

“孩子昨天还在发高烧,我背着他上医院的时候你跟这个女人在外面快活,刘天你做爸爸了,你对我不好,孩子总是你的吧?”

刘天嚣张冷笑:“孩子是不是我的还真不好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婚前你浪得很,同时跟好几个男人交往,还不是我在公司职位最高,一怀孕就赖上我。”

“你不信是你的种,那就去做亲子鉴定。”夏新雨分明在哭。

“我才不去。”刘天口气强硬,“娶你已经很丢人了,我再丢不起这人。”

“你不做亲子鉴定,还诬赖我……”

“诬赖你怎么了?你婚前本来就不干净……”

明笙终于找到了那扇发出激烈争吵的包厢门。

推门进去,正目眦尽裂地看到情绪崩溃、暴跳如雷的的夏新雨把手伸进包的内里,叫嚣着“刘天你去死好了”,她的对面,刘天面目扭曲地对她指指点点,在他的后方,一个年轻高挑的女孩正双手抱胸看好戏。

包厢的台子上,歪躺着好几个空酒瓶。

灯影闪烁迷离,催化情绪,每个人的脸都被灯光和躁怒切割,好似走火入魔。

那一刻,明笙心脏几乎骤停。

她疯了一样冲进门,将哭得正凶的元元一把塞进夏新雨怀里。

手里突然多了一个肉乎乎的小宝宝,夏新雨原本戾气浓重的脸,震惊错愕愤怒交杂,而此时,明笙快如闪电伸手就抓过一个酒瓶,不等刘天来反应,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地往他的脑袋砸过去。

酒瓶“嘭”一声脆响,转瞬碎成两截。

刘天闷哼,捂着开花流血的脑袋,楞过以后,凶神恶煞要朝明笙扑过来。

明笙丝毫不怯,挥舞着半截酒瓶,酒瓶边缘处尖锐的玻璃闪着寒光,“你过来,信不信我捅死你?”

刘天一声咒骂,满头血地冲过来,双手扼住明笙的脖颈,抬手在明笙脸上一劈。

明笙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场面大乱,那个坐着隔岸观火的女孩子冲过来要打明笙。

夏新雨回神,抱着元元,抓过酒瓶也往刘天脑壳招呼,嚷嚷:“刘天你敢伤我姐妹,我弄死你!”

刘天又“哐”一声挨了一记酒瓶子,摇摇欲坠,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两个KTV保安冲进来,隔开打架双方,将高举酒瓶的明笙按在墙上。

夏新雨殚精竭力,抱着元元甚至忘了哄孩子。

她眼里盘旋着泪水,痴痴看着明笙。

明笙却没有哭,将一身戾气全部收起来,温顺配合保安。

她冷静又尖锐,脸上赫然一道巴掌印,她目不转睛盯着夏新雨,声音狠绝:“我拼上了前途未来,替你出过这口恶气了,你再不离婚,我饶不了你!”

这通家庭闹剧以报警结束,刘天和小三被送到医院,明笙和夏新雨因为伤人,进了派出所。

两个女人皆是乱糟糟的头发,妆也花了,口红印也糊了,只有一双眼睛,分外绽亮。

等录口供的间隙,两人坐一起。

明笙问夏新雨要口红,出来急,她连包都没来得及拿。

元元在夏新雨手里睡着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只口红和粉饼盒,递给明笙。

明笙整了整头发,对着镜子涂唇拍粉。

任何时候都把美丽优雅,不落下风。

“包里什么东西?”她压着声,“要是刀,别傻乎乎拿出来。”

夏新雨神情倔强:“然后呢?让你一个人扛下来?又像几年前一样?”

“白眼狼你

又不是第一次当。”明笙一脸无所谓,对着镜子还有心情描唇线,“我给家里扛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自在呢。”

调取监控,确实是明笙伤人在先。

夏新雨哭哭啼啼,给警察看自己身上那青青紫紫的伤口,手机里也有刘天家暴的证据,还有小三的挑衅信息,警察劝她找个律师,先保住婚内财产,然后诉讼离婚。

明笙给乔羽打了个电话。

她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事情传出去,无非影响公司形象被解雇,几年的事业尽毁。

人生无非推倒重新来过,她已经体验过一次,虽然痛苦煎熬,但咬咬牙都能挺过来。

乔羽被她吵醒,打着哈欠接了电话。

听完,所有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明笙准备好了今晚就在派出所过了。

没想到半个多小时后,一个五十岁上下、穿西装一脸精英长相的中年人出现在派出所,为明笙和夏新雨做了取保候审。

“我是冯启明律师,受傅西洲先生的委托,后续有法律纠纷,我可以为两位提供法律服务。”

明笙嘴上客气寒暄,和夏新雨对视交流了一眼。

“你可真厉害。”

夏新雨抱着元元嘀咕,表情倒是平静,不见任何嘲讽之意,

“明笙!”

乔羽在派出所对面的马路上,从车里探出脑袋瓜,朝她热情扬手。

驾驶座上坐着许久不见的廖擎。

还是敦厚黝黑的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憨憨的,比四年前更壮一点。

在他的保驰捷前面,一辆黑色宾利低调停在一边。

车窗下拉,男人硬朗的脸半陷在阴影里,侧脸线条锋利疏冷,偏过脸,看过来的目光淡淡,朦胧夜色里,尤其清幽深邃。

冯启明律师朝他快步走去,傅西洲开车门,肩背微弓与律师握手,一身清贵公子样,对着律师却是尊崇感谢的态度。

明笙和夏新雨止步不前。

把丈夫打进医院后,夏新雨一扫怨妇颓废,以往精神气又回来了。

现在,还有心思八卦明笙的感情状况。

“你们这对老情人,这是复合了?”她小声问明笙。

明笙瞥了瞥乔羽那傻大妞样,猜到是她搬来的救兵。

只是杀鸡用牛刀,这人情她怕是还不了。

“别脑补了,我的未婚夫另有其人。”

“那你的未婚夫呢?你都要坐牢了,他怎么不出现英雄救美一下?还把这样的好机会拱手让给情敌?”

“你别不否认,你的潜意识呢,知道谁更靠谱。”

明笙回呛:“你的潜意识这么清醒,自己当初结这个婚怎么就糊涂了?”

“所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夏新雨笑呵呵的一点不生气,一贯的说话呛死人不偿命:“虽然我恨死小三这种角色,不过我还蛮期待傅西洲知三做三,用手段把你撬回来。”

明笙声音清冷:“感情不是儿戏(),我可不是刘天那种人渣。”

最后夏新雨没有上傅西洲的宾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而是识趣地选择了廖擎的保时捷,明笙要跟着上车,车门“嘀”一声,锁了。

廖擎抱歉地探出脑袋:“明笙,我们不太顺路,你让西洲送送你吧,他顺路。”

车窗刚滑上,又滑下:“西洲胃病又犯了,两个小时前还在吞止疼药呢,明笙你照顾一下,劝他去做个胃镜,我们的话他从不听,唉唉唉,真怕癌症眷顾他,他英年早逝。”

一顿长吁短叹,他忙不迭地把车开走了。

明笙站在原地吹风,过一会儿,宾利驶近,停在她身侧。

她岿然不动。

车里的男人也不急,掀起眼皮,双手交叠在长腿上,语调不急不缓:“非要我大晚上抱你上车?”

“也不是不行。”他在阴影里气定神闲说,“我倒是想知道,一个没心肝的女人,去了法国四年,是轻了还是重了。”

明笙冷眉冷眼,开门,抬腿,身姿笔挺,坐进车里去。

“我要先回趟公司,再送你回去。”

身侧的男人嗓音沉冷,像浸润过凉水,“还有工作没收尾。”

明笙扯着艳丽唇角,忍不住开嘲:“天天泡在美术馆呵护不懂事的女朋友,晚上倒是知道急着回公司加班了。”

“这是嫉妒了?”

傅西洲眼尾一抬,眉目清朗,“要感谢你出走巴黎,否则我怎么知道别的女人可以这么温顺讨好、非我不可。”

明笙摩挲手上钻戒:“那就祝你们赶紧好事成双。”

偏首,一泓清水似的双目定在他脸上,嘴角笑意嫣然:“我去巴黎见过了世面,才知道温润如玉情绪稳定的男人最珍贵,好在我也找到了一个,众里寻他千百度,原来他一直守护在我身边。”

晚风吹进车厢,吹得两人的面庞凉薄。

傅西洲的俊脸彻底冷下来,唇线轮廓藏着锋利寒意。

“我还以为你去了巴黎几年,长进多大。”

他讥讽出声,显然咽不下这口气,“为了你那个白眼狼妹妹,打男人打进了派出所,出走四年,情绪稳定学到了多少?还是这点出息吗?”

明笙被戳到痛脚,红唇抿成一线。

“还有。”傅西洲不依不饶,口舌上不肯屈居下风,“口口声声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深夜的电话怎么先打给朋友?你那温润如玉的未婚夫在哪逍遥呢?”

“我还以为是多情比金坚的感情,不过尔尔。”

“不劳费心,他出差了。”

明笙肩背绷直,唇枪舌剑不输他:“要是没出差,哪里有你献殷勤的机会。”

身旁的男人下颌微微抬起,眼底泛起一层冷色,薄唇更是勾起一抹冰寒笑意:“献殷勤谈不上,无非是看笑话罢了。”

明笙听得无名火起,本想喊“停车”,自己打车回去。

清凌凌含着怒火的美眸往他这边一瞥,

() 登时又打消念头。

傅西洲原本交叠在腿上的右手(),不知不觉按在了腰腹一侧。

眼睛又缓缓回到他脸上。

见他牙关紧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脖颈上的青筋凸出,似乎在忍着痛意。

她想起廖擎的话,原本搁在门把上的纤手,又犹豫着缩回去。

“又胃疼了?”她有些气恼,“明知自己胃不好,你还糟践它,好好吃饭这条记不住吗?”

“要怪就怪你最近老点的那杯奶茶。”

傅西洲额头冒汗,咬牙切齿地瞟她,“一点都不好喝。”

她最近老在场地上喝一种无糖奶茶,跟人开会时喝,跟摄影师讨论灯光角度时喝,以致完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于是叫助理买回来。

忍着挑剔的口味,初始第一口,甜腻,恨不得马上扔进垃圾桶。

第二口又觉不错,滋味像是情人不知疲倦的撒娇,想不耐烦地推开,最后又上瘾地一抱再抱。

等他开始皱眉,已经喝下去半杯。

然后,胃疼不期而至,来势汹汹。

明笙被他胃疼的原因给搅得风中凌乱。

愣了两秒,再也忍不住,对着窗口“噗嗤”一笑。

之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了淑女仪态。

“别笑。”傅西洲黑脸,感觉到他的威严被挑衅,嗓音越发沉重,却透着点不自知的滑稽,“再笑我就亲你了。”

明笙可没忘记他在电梯里那恶劣轻佻的行为,这会儿旧愁新恨一起清算。

伸手在他疼痛的腹部重重一按,成功令得他闷哼。

“省省吧。”她眉眼飞扬说,“我今晚刚用酒瓶给一个男人开瓢,我这种狠女人,劝你别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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