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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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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他怎么长了这么大一颗恋爱脑?”

趁着傅西洲在路那头暴躁踱步打电话,廖擎跟李京尔凑一起大吐苦水:“明笙挨了一耳光,咱们哥俩就跟着倒大霉,以后他要是被明笙踹了,我们哥俩怎么办?会不会被他当沙包踢啊?”

李京尔没好气地斜了廖擎一眼,“你少乌鸦嘴。”

廖擎撇撇嘴,看着那边越来越暴躁的傅西洲,食指掸掉烟灰。

“你说他和明笙的事,都瞒着家里三年了,这都要毕业了,他什么打算啊?”

“徐阿

() 姨这么要面子的人(),贵妇圈里坐C位的贵妇?()『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肯定拼死不同意这门婚事啊。”

李京尔抽烟不语。

他偶尔困乏了会来根烟,今晚坐了两小时云霄飞车,饶是他心脏强,也需要来根烟提提神。

廖擎一个人自说自话半天,不甘寂寞地碰了碰李京尔。

“哎,京尔,你也说两句啊,都是兄弟,咱们不能不管他啊。”

“你自己掂量,就凭你我,管得了他吗?”

“我能说什么?”

李京尔眯着眼深吸一口,将只剩一半的烟蒂弹出去,火光在空中划出漂亮弧度,又骤灭:“长了这么大一颗恋爱脑,要是最后娶不上明笙,这事怎么收场?”

廖擎瞟了眼远处烦闷挠头发的傅西洲

挠挠头,突然也烦得不行。

能怎么收场?

以傅西洲的疯样,那显然不能收场啊。

漆黑的暮华里。

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仍旧璀璨,只是夜深了,小区里家家户户都黑着,城市大多数人已经陷入梦乡。

窗帘厚重,将室外的光线挡在外面,只有细缝里漏出一些模模糊糊的暗光。

门锁开,一个高大人影推门进来,阖上门,身体和黑暗融为一体。

“笙笙?”

“在吗?”

他小心翼翼,似乎不确定家里这会儿有没有人。

没人应。

他探出手,下意识想去摸墙上的灯开关,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似乎睡梦中被吵醒。

“别。”她惊惶出声,像小动物夜里哀鸣,“别开灯。”

傅西洲碰到开关的指尖僵了僵,很顺从地缩回手指。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凭着可怜的那点光,他一眼便捕捉到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的明笙。

心脏登时揪紧。

“怎么不去床上睡?”

他向她靠近,声音压得很轻,前所未有地温柔小意,“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明笙动了动,转过一侧脸,声音落寞,说话有鼻音,说:“傅西洲。”

“你回来了呀。”

傅西洲怔怔,好一会儿没吭声。

他要感谢黑夜的屏障。

遮住了他凌乱短发、焦灼眉眼,那通电话后她很快关机,不知去向,托廖擎问过乔羽,她没回学校,咖啡店店门紧闭,大街上有一张张鲜活的女孩笑脸,唯独没有她。

那个趴也有他认识的富二代,晚间发生的纠纷到底跟他扯上一点关系,对方嘻嘻哈哈把拍到的视频发给他。

吊儿郎当给他发消息。

【西洲你认认,挨耳光的是你家司机女儿吗?挺猛一女的】

傅西洲眸光冷寂,冰寒到极点。

她猛吗?

她当然猛,没有哪个女孩子敢孤注一掷,抡起空酒瓶就往男人脑袋砸。

可是,她真的猛吗?

() 一点都不猛。

半边脸生生挨了男人一耳光,整个人像是要被扇飞,跌撞在沙发边沿,摇摇晃晃人都要站不稳。

傅西洲薄唇紧抿,漆黑眼瞳里暗沉沉一片。

他胸腔里有团熊熊火焰,火舌窜得老高,快要吞没理性。

他只看到了她的傻气。

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多年来对她爱理不理的继妹,她又拿出所剩不多的一腔孤勇,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冒如此大的风险。

她知不知道。

若不是有人搬出他傅西洲的名字,她今晚挨的,何止是一个耳刮子。

一路上傅西洲还算镇定。

镇定开车,镇定地寻找。

没人看出他离发疯不远。

满心满眼地想,待会逮到人,把人抱在怀里,要如何如何犀利又恶狠狠教训她,叫她长脑子。

但当他真的站在她面前,看她楚楚可怜环手抱着肩膀,扭过半边白净剔透的脸,一双受了伤的纯净眸子暗幽幽看着他,装着无事发生,却满是依赖地喊他名字,轻轻说,你回来了呀。

傅西洲一败涂地。

一个字都不舍得凶她。

不舍得看到她顶着半边肿起来的脸,湿漉漉的眼睛强忍泪水要哭不哭的模样。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追求到的东西,他却唾手可得。

他从不知难过是什么滋味。

但现在,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原来是这样的。

酸涩难当,某种情绪饱胀,堵在胸口处,闷得像心头在下一场瓢泼大雨,酸楚如雨水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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