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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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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好像隐隐约约能猜到陵月和阿兄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霍光默默在心底给兄长点了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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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平阳长公主的回帖竟是拒绝了这门生意。

她给出的理由也十分合理:一是牙具已经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再接手冰块的生意恐怕会惹得小人嫉妒。

二是牙膏是江陵月当着所有人的面提供给她的,过段时间再推出大量冰块的话,有心人难免不会猜到江陵月身上。

江陵月看到这里,难掩失望之色。

虽然知道长公主说得有道理啦,但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难道,真的要像阿光说的,去找霍去病?

还是算了吧,她不想再欠他人情了。

江陵月定了定神,继续朝下看去,眉头却惊喜地抬起来——平阳公主虽然自己拒绝了,却说她心中有接手此事的绝佳人选。且已经将此事告知,令他们上门拜访。

是谁呢?

“江女医,宜春侯、阴安侯,发干侯前来拜访您。他们自称是奉了平阳长公主的命令。”

江陵月听完差点呛咳出声——怎么会是他们?!

平阳公主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合适?

但既是她倾情推荐的,江陵月也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快把他们请进来!”

卫伉、卫不疑、卫登三兄弟一进骠骑将军府,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双眼生光。看起来不像是来谈生意的,而是来追星的。

江陵月简直怀疑,是不是他们特意央了平阳公主举荐,好正大光明地踏入偶像宅邸?

霍光和卫伉明明是同岁,看着就比他沉稳多了。

不过卫家兄弟的礼节很到位,坐定之后就一丝不苟地见礼,举止颇见乃父之风。大上次见到霍去病太激动,所以有些忽视了江陵月。他们还特意为此事道了歉。

江陵月摇头:“没事的,我不在意。”

心底却不可避免对他们的印象好上一分。看起来除了对表兄太过崇拜以外,这三人还是有点谱的。

至于崇拜霍去病,那也很正常。后世也许多的人崇拜。

江陵月理解地点了点头。

卫伉见她好说话,似乎松了口气。他迟疑了一下,才从袖袋中掏出一块雪白的绢帛,期期艾艾道:“女医,这是我提前写好的契书,您瞧瞧

怎么样?”

这么开门见山的么?

江陵月颇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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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完整得超乎她的预料。

制冰的人手和场地由卫氏来出,保密工作也由他们负责。而她只需要提供配方,就能获得三成的利润分红。

这个分成其实相当优厚了。

毕竟她出方子是一劳永逸的事情,更黑心点的甚至可以拿到方子之后就把人一脚踢开。至于上缴给刘彻的税钱,自然也是两家按照比例共同承担的。

此外,江陵月还有一个特殊福利。

她可以用成本价购买冰块,数量不超过总产量的十分之一,这些冰块是卖出也好送人也好,卫家都不会问去处。

这大概是平阳长公主跟卫伉提过的,照顾到她想分发给民夫消暑的想法。

江陵月问:“这是你写的么?”

卫伉还没说话,卫不疑就笑嘻嘻地插嘴道:“女医,都是阿兄亲手写的!阿兄他就喜欢做生意呢!”

“这样么?”

江陵月讶然不已——难怪卫伉历史上虽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却没有继承他的衣钵。原来是他志趣不在此地的缘故。

被弟弟戳破了真相,卫伉一瞬间涨红了脸。然而他见江陵月的神色中没有半点轻视,才松了一口气:“女医,你觉得我这契书写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没什么异议。”然后她就拿起笔来,在契书下方利落写下自己的名字。

卫家三兄弟目瞪口呆,大约从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女子。尤其是卫伉,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期期艾艾问道:“女医,您……就不怕……”

“怕你坑骗我么?”见人点头,江陵月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就只好去找你阿父主持公道了。”

“……”卫氏兄弟齐齐一抖。

显然,卫青对他们兄弟三人很是有威慑力。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有了下意识的反应。

而以卫青的人品呢,是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江陵月签得很是放心。

同时她也明白过来,平阳长公主为什么要举荐卫家三兄弟了,恐怕她是看出来卫伉有陶朱的天赋,特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他练手呢。要不然,谁会嫌自己赚的钱多?

而卫伉呢,轻易谈成了一桩生意后,自然是喜不自禁、干劲满满。很快,他就在长安城郊外、自家放马的猎场中寻到一处合适的地方作为制冰的工厂。

江陵月也痛快地把硝石制冰的方法给了他。

“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表兄估计也知道这个方法。我第一次做出来的时候没瞒着他。”

“表兄?”

卫伉双目发光:“是霍表兄么?”

“是。”

“霍表兄他人那么好,知道我在做什么生意,一定不会多说什么的。江女医你且放心吧!”

江陵月不由得哑然失笑。

她特意把这件事讲出来,本就是担忧卫伉会介意,谁知道人家看霍去病自带三层厚的滤镜,反过来安慰她了起来。

不过,卫伉不介意就好。

-

三日后,烈日炎炎。

滴滴的汗水从民夫的下巴处垂落于地上,砸开一个个小水坑。就连呼吸之间都是尘土的气味。

民夫们已经习惯了沉默着做活的日子。他们一天中能喝水的时间很少,每多说上一句话,嗓子就要更干渴一分。

即使是小吏们一改往常的惯例,呼喊着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他们脸上流露出麻木得近乎痴呆的神色。虽然疑惑,却没人开口提问——那要冒着挨鞭子的风险。

“老天啊!那是什么!”

忽地,有人不知道爆发了一声惊呼,然而却没什么人关注——他们太累了,累到没有精力关心多余的事情。

“是冰……是冰!”

最开始呼喊的人,从嗓子中蹦出了几个字。震惊的感觉似乎要从他胸腔中溢出来。

冰?

有几个人兀地回头,朝最开始声音处望去。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眼底爆发出不可置信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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