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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忍常人所不能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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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知道,她不是装的。

他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是否真的酒醉,能够出来。他就是想趁人之危,就是想做脑子里一直惦记的事。她醒着的时候,他没有那个胆子向她提出,只有等她迷糊的时候,他才敢尝试接近她。

她好像仍旧听不懂他的话,昏昏欲睡,不再理他了。他盯着她了半晌,整个人都是混乱的,满脑子只剩他的太子妃真好,他的太子妃娇艳如花,长安城里任何女郎都比不上她。

"你不说话么?"他轻声问,和风细雨的嗓音,不想惊醒她。

躺在他怀里的女郎微微动了下脑袋,没有睁眼,他心里砰砰地跳起来,自言自语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低下头,靠近一些,近得能闻见她脸上脂粉的香气,混合着女孩子天然的味道,比任何熏香都要好闻。

她的脸颊肉肉的,不是寡淡的长相,她是大历最雍容华贵的牡丹,在她面前,一切弱柳扶风都是陪衬,他欣赏这种健康的、血脉旺盛的活力,这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即便没有他的映照,她自己也能熠熠生辉。

还有她的唇,饱满莹亮,适合亲吻即便他不知道亲吻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莫名就是敢肯定,这女郎一定甜美异常。

凑过去,隐约能感觉到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拂在他唇峰上。距离她的嘴唇只有几分罢了,可是这几分怎么那么遥远,他努力了好久,始终不能到达,打定了主意的趁人之危,好像也开始动摇了。

她醉了,睡着了,他若是现在真去亲她,是否欠缺君子风范?

虽然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再过三四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但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做这种事,事后想来,会不会愧疚?

想得太多,热情冷却,他最终还是直起身叹了口气。因为守得住底线,会丧失很多乐,但这样起码问心无愧,日后和她斗嘴,才不会做贼心虚。

只是这女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说好的来吃席,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不知道,天色如何他也不知道。着蜡烛一点点燃烧下去,隔了一会儿,息市的钟鼓震动整个长安,一轮、一轮、又一轮

足足响了七遍,胡月楼巨大的门扉轰然合上,晚间的盛宴才刚开始。

之前中规中矩的舞乐摇身一变,变得狂放孟浪起来,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觥筹交错,唯独他们的酒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女郎轻浅的呼吸。

无可奈何,这就是生活。

凌溯略微移动一下身子,背靠上墙,怀里的人睡得沉沉,他无聊之余也有些撑不住了。这段时间办起公务来没日没夜,趁着这个时候也打个盹吧,反正无事可做。

至于睡醒已是几更,说不上来,只觉怀里的人动了动,然后腿上的分量一下子移走了,他睁开眼,便见一张脸杵在他面前,头发散乱,神情惊诧地问:"啊?怎么睡了?为什么睡着了?"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在她还没提出质疑之前先声夺人,"我没给你下药。"

居上讪讪道:"我也没说你给我下药呀,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睡着"说罢扶扶脑袋,回头了眼食案,终于想起来,"我又喝醉了么?可那酒明明像饮子一样,怎么能喝得醉人呢。"

凌溯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但因为一个动作保持的时间太长,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他踉跄了下,居上眼疾手快搀住了他,语重心长道:"郎君,你你都睡麻了!起身要缓一缓,千万着急不得啊。"

吧,非但不感激,还倒打一耙。

凌溯没好气地了她一眼,"我变成这样,你猜是因为谁?。"

居上说:"我不想猜。"然后又忌惮地觑觑他,"你抱着我睡的么?那你有没有趁机对我做什么?"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要是真做了什么,他现在就不能如此理直气壮了。

"你醉成这样,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他说罢,倨傲地调开了视线,"我对烂醉如泥的人没有兴,留下顾你,也是碍于你我的关系。"

好吧好吧,居上识地摸了摸鼻子,"是我小人之心多谢郎君让我枕了这半日。"

说来真是不好意思,本该一直在他面前保持体面的,没想到头一回出来吃席,就弄得这样收场。

不过这些只是小事,更令她忧心忡忡的还有其他。遂挨过去一些,小声问:"郎君,我醉后,可说了什么出格的话,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凌溯说倒也没有,"无非宣扬你阿耶每月能得多少肉食,还有打探我家住哪里,娶没娶妻。"

她呆了呆,心道不是吧,醉了还不忘发掘可心的郎子。醉眼他,一下子就相中了吗,这下丢脸丢大了!

怎么办呢,她只好干笑两声道:"我酒品不错,醉了都想了解你"实在掩饰不下去了,忙招呼他,"郎君,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是个温暖的字眼。

凌溯移动脚步,心里却还有些不甘,忽然扬声道:"还有"

居上惊恐地凝望他,"还有什么?"

"你说了很多心里话,说三生有幸能嫁我为妻,你对我心驰神往,魂牵梦萦,愿终身在一起,白首不分离。"

居上听得寒毛都竖起来,"这是我说的?我会说这种奇怪的话?"

他眼中阴霾渐起,"你觉得我会编瞎话吗?"

以她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

居上感受到了灭顶的绝望,惨然想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它会扭曲人的心智,让人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她觉得没脸面对他了,捧住了脸问:"你可以忘了今晚的一切吗?我醉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不能当真的。"

他沉默了,静静地着她,她脸上红晕又起,终于还是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与酒醉的人计较,不过我知道,这亦是你的真心话,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嘛。"

居上张了张嘴,无可辩驳,最后只能默认了。毕竟自己与他定了亲,做人未婚妻,就要时刻有升任正妻的觉悟,不表一表慕,怎么当上正经太子妃!

凌溯显然很满意,暗想女郎偶尔酒醉也挺好。

转身推开门走出去,身后的居上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他一把捂住了眼睛。

她大惑不解,"我不见了,你做什么捂我?"

宵禁后的胡月楼,与白天是截然不同的,到处都是放浪形骸的酒客和侍酒胡姬,他不能让这乌烟瘴气,污染了她干净的眼睛。

"不该的别,只管跟我走就是了。"他说着,顺手给她抿了抿头。

潜伏在楼中的太子亲卫,早就开辟出了一条通道供他们快速离开,楼内热火朝天,迈出门槛便将三千红尘甩到了身后。

凉意扑面,人忽地清醒了。居上再想回头,酒楼的正门已经关上了,只见薄薄的雾气笼罩着错落悬挂的灯笼,月正当空,半夜的胡月楼,有种诡异玄妙的感觉。

马车停到了台阶前,凌溯送她上车。出得里坊,在外面的坊道上遇见了好几拨巡守的武侯,大声呵令着:"什么人,胆敢违反禁令!"

两朝的宵禁制度一向很严明,入夜不许行人走动。达官贵人们可以在坊院内通宵达旦饮酒作乐,但坊院之外,即便是王侯将相,没有特许也不得通行。

负责护卫的校尉一一出示手令,武侯见了才退到一旁放行。

从平康坊到昌坊,路程并不远,却也花了两炷香才抵达。进了院子,临要与他分手,居上道:"耽误了好久,郎君怕是睡不上两个时辰了。"

他说不要紧,"先前在胡月楼打过盹儿,你不用管我,回去好生歇着吧。"

听见动静的婢女从院里迎出来,居上方朝他摇了摇手,高一脚低一脚进了院门。

药藤上前来搀扶,一面问:"小娘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居上没应她,只道:"什么时辰了?"

听雨说:"子时早过了,坊道里先前打过更。"

药藤作为膀臂,对她的一切都分外留心,奇怪地打量了她两眼,"小娘子的头发怎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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