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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章 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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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瞪了儿子一眼。

看吧孩子吓成什么样了,随口一句话都能让他联想到父亲要坑他上头去。

扶苏十分无辜: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他还觉得委屈呢,他这些天对臭小子还不够好吗?怎么在他跟前依然这么防备?

唉,这个爹可真难当。

桥松对他爹的辩解半个字都不信,他哼哼一声,仗着有祖父撑腰难得能在他爹面前硬气一回。

桥松说道:

“反正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要想着压榨我。”

扶苏也哼了一声:

“你也就这两年了,等你加冠你就不是了。”

两个幼稚鬼互相拌了几句嘴,最终在始皇帝的威压下双双休战。

休战之后,桥松眼珠子一转:

“祖父,我加冠的时候是您给我取表字吗?”

随即一脸期待地看着祖父,几乎就要将“千万别让我爹来取”这几个字写到脸上去了。

他爹取名字都那么敷衍,取表字一定更加敷衍。

取名的时候他做不了主,只能任由他爹随便给他取了。现在取表字他却可以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说动祖父代劳。

然而扶苏却微笑着截住了话头:

“别想了,你的表字为父已经替你取好了。”

桥松:?

扶苏想起上辈子给儿L子办冠礼的事情,那会儿L父亲早就驾崩了,表字自然只能他这个亲爹来取。

不过因为避讳的关系,一般君主和帝王的表字取是取了,却不太容易流传下去。反正也没人喊他们的表字,所以绝大多数的君主仿佛都只有一个名、没有字。

扶苏就是想着儿L子的表字起了也顶多是走个流程,压根用不上,因而起的时候确实没怎么费心。

最终他给桥松起的表字是「涛风」。

古人取字一般有三种情况。

一是对名的补充解释,比如年羹尧字亮工。

“羹尧”出自一个典故,说的是尧帝去世之后舜帝对他日夜追思,只要坐下就会在墙壁上看见尧的影子,吃饭时也会从汤羹的倒影里看见他的身影。

而“亮工”则出自《舜典》,原话“惟时亮天工”,意思是天生就要辅佐天子立下不世之功。

从名字到表字都在诉说父母对孩子的期许,希望他能成为像尧舜一样贤能的人。

光看名可能会误解父母的意思,但加上表字就能精准表达长辈是想他做个贤臣,而不是尧舜那样的明君,避免造成误解。

第二种情况则是用排行加期许组合成一个表字,和名关系不大。

比如卫青字仲卿,仲代表他是家里排行第二的儿L子,卿在古代则和官职挂钩,高官才能称之为卿。

最后一种情况,是取反义词作为表字。像韩愈表字退之,就是一种互补。

始皇帝之前给阴嫚取字阳滋,就是出于互补,想让女儿L阴阳双全。

扶苏给桥松取的涛风则是第一种情况。

桥松这个名字出自《山有扶苏》,桥通乔,是高大之意。所以这个名字本身代表的是“高大的松树”。

提起松树,一般会联想到松涛和松风。松涛为松林在风中摇曳时发出的浪涛声,松风则是描绘松林摇曳的景象。

取“涛”和“风”,再搭配名本身的含义,便是他期望儿L子能像松树那般刚毅坚定、胸怀浩瀚。

桥松加冠的时候,扶苏还在收拾大秦的诸多弊病。他那时并不确定桥松继位后接手的肯定是欣欣向荣的局面,所以只能希冀儿L子将来不会被困难击败,可以延续他和父亲的事业。

始皇也觉得这个表字起得不错。

但见长孙愤愤地瞪向可恶的亲爹,他还是出面帮忙打了个圆场。

始皇给了太子一个闭嘴的眼神。

而后对孙子说道:

“不必听你父亲的话,祖父已经为你挑好了表字。”

他用的是“挑”,而不是“取”。

挑的话,既可以说是自己取了几个,在其中挑了一个。也可以说是别人取好了几个拿来,让他挑选合适的。

虽然扶苏并没有当真取几个给父亲挑,可为了安抚孙子,始皇还是在话语里使了点小心机。

桥松被亲爹坑久了,早就锻炼出了咬文嚼字的本事。

他立刻听出了挑和取的区别:

“是父亲取了好几个,让祖父挑的?”

始皇微微颔首,提笔写下“涛风”二字,才问道:

“朕挑选的,你可满意?”

桥松立刻心气顺了:

“既然是祖父挑的,孙儿L自然没有异议。”

反正只要过了祖父的手,他就可以说服自己这字是祖父的一片拳拳心意。就算是亲爹起的又怎么样?祖父还是爱他的!

扶苏挑眉,也不拆穿。

打发走了好哄的傻儿L子,扶苏才说:

“他那表字就没用过,何必如此在意?”

别说用了,扶苏怀疑日后都没人知道他表字是这个。之前那些史官就没记录过先王们的表字,不太可能是没取过,加冠时一般都是要取字的。

始皇淡然地反问:

“那朕当初也不该给你费心思取个好字了,左右也用不上。”

扶苏立刻改口:

“用不上也要取的,那是父亲对我的疼爱。”

始皇闻言斜睨了他一眼。

扶苏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先前与父亲巡游在外的时候,倒是有不少弟妹迎来喜讯。如今家中越发热闹了,好些小崽子都学会了走路和说话。”

之前过年时办了一场家宴,瞧见不少奶娘抱着奶娃娃。扶苏看一眼就觉得眼晕,已经可以预料到这群娃娃再长大一点能有多闹人。

幸而扶

苏和父亲出门在外躲了两年,没给孩子们接触他的机会。他都不敢想,自己要是当时在咸阳,会遭遇什么娃海大战。

自从回到咸阳,他就再没乱跑过。整日乾元宫太子宫两点一线,生怕多走两步路就能偶遇带孩子进宫来玩的弟妹。

真可怕啊。

始皇也想起了这事:

“南嘉前两日还闹着要来找你,被他娘拦下了。()”

两年没怎么见到伯父,南嘉居然还没忘。

若非之前始皇帝忙得很,没空见儿L女,儿L女们也不好这时带着孩子来打扰,扶苏也躲不开。

扶苏叹气:

父亲如今忙完了,他们怕是要陆续带孩子过来和父亲亲近一番了。()”

到底是亲孙辈,当祖父的总不能一直不和孩子接触。弟妹们长大成婚了,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肯定要为儿L女打算的。

现在他们还是始皇的儿L女,等以后长兄继位了、侄子继位了,亲缘关系只会进一步疏远。所以在父亲还在的时候,难免会想帮儿L女多刷刷父亲的好感度,这是人之常情。

扶苏也不好拦着,只得说道:

“我让人去宫门外守着,看他们何时入宫。不带孩子也便罢了,带孩子的话我还是避一避的好。”

始皇却摁住了他:

“不许逃,都是你的晚辈,你也得留下见见人。”

想把亲爹一个人丢下应付缠人的小孩,想都别想。父子就应该有难同当,若是不把太子留下,那群小崽子就会盯着他一个人歪缠了。

扶苏:父亲不疼我了!

始皇:等你侄子侄女们走了为父再接着疼你。

扶苏:……

太子殿下就这么被迫留了下来,陪着父亲一起应对难搞的幼崽。

幸而弟妹们都商量好了,担忧一个接一个过来会叨扰父兄,干脆结伴一起来了。

所以他们只要隔段时间应付一回就可以了,哪怕需要一次性面对好多个崽子,也比时不时来一个小祖宗要强。

一时间,殿中爬满了小崽子。

除了爬的,还有跌跌撞撞走路的、蹦蹦跳跳乱跑的。有男有女,有弟弟生的也有妹妹生的,品种十分繁杂。

扶苏觉得自己要犯密集恐惧症了。

他呼吸困难:

“父亲,为什么他们这么能生?”

始皇帝毕竟是经历过自己儿L女一大群的人,况且因为他看起来较为高冷,让孩子们一时间不敢靠近。所以比起扶苏,他就很能端得住。

始皇维持住了严肃祖父的形象:

“你也就那点出息了,小孩子你也怕。”

扶苏努力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南嘉弄下去,可算能喘气了。刚刚被这小胖墩压着,根本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二妹妹清婉牵着一个小女娃走了过来。

她先冲父兄行了一礼,而后说道:

“我同夫君说好了,以后便让孩子随

() 赢姓秦氏,如今来与父亲和大兄知会一声。”

始皇饶有兴致地抬眸看她:

“同你长姐学的?”

清婉微微一笑:

“长姐聪慧,我们做弟妹的自然要效仿她。”

有阴嫚这个例子在前,大家就明白了父亲的态度。以前没人这么干,他们也不敢随便给孩子改姓,生怕父亲不同意。

扶苏倒是无所谓晚辈姓什么。

姓嬴秦更好,这样就都是自己人了。最好往后他们嬴秦只娶不嫁,所有孩子都不跟外人姓。

反正大秦也不给宗室发福利,不用担忧宗室多了之后养不起。宗室都是自己养自己家的人,不会给朝廷造成太多负担。

始皇也没意见:

“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因为都是同姓,对始皇来说往后便没有孙子女和外孙子女的区别了。统一都是孙子和孙女,倒也不错。

对于扶苏来说,则全是侄子和侄女了,不再有外甥的区别。

清婉便教着女儿L喊人:

“这是祖父,这是大伯父。”

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便被母亲放去找别的兄弟姐妹玩了。

清婉又问道:

“不知何时可以叫孩子们入宫教养?”

之前大兄承诺会办幼儿L园,解放他们这些当爹娘的。清婉都期待很久了,毕竟她也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

扶苏反问:

“你家丫头才一岁多,你就要丢开她自己忙去了?”

清婉振振有词:

“我本也得等每日下职后才能去陪她,在家的话她身边只有仆从侍奉,缺少玩伴。担忧她寂寞,还要派人将她送去其他姐妹的府上,实在折腾。”

放到宫里大家就可以一起玩了,等下职她再来接孩子回家。每日相处的时间和往常没有了区别,只不过是白日将孩子都集中在了宫里而已。

清婉的夫君和她一样是个工作狂,两人白日都要当值,否则也没必要着急送孩子入宫了。

扶苏这才不再多问:

“我看孩子数量差不多了,明日便着手组建吧。”

之前是孩子太少,办不起来。现在除却南嘉之外的第二波小孩总算长到能离开父母上托班的岁数了,互相之间也能玩得起来。

没过多久,大秦幼儿L园就当真开了起来。

有了幼儿L园,扶苏可算不用担心外出一趟会碰见零星的小崽子了。所有崽子都被关在长乐宫里不让乱跑,长乐宫极大,足够他们玩的了。

玄宸宫中美景甚多,不能外出实在可惜。扶苏解禁之后就像憋坏了那般,开始报复性地到处散心闲逛。

其实玄宸宫和咸阳宫并非完全独立。

玄宸宫横跨渭水两岸,占地面积极大。中间架桥相连,所以还能在桥上欣赏渭水的风貌。

因为占地广袤,干脆在规划时就和咸阳宫等诸多宫殿相连接。如此一来原本的宫

室就都被囊括其中,成为一个完整的秦王宫建筑群。

虽然,玄宸宫的后宫区域才修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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