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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真的,没有勇气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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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自由搏击俱乐部的钱老板给宁欣涨了五百块的工资,宁欣感激他,眼里有活儿,能多做点就多做点。

有一晚,何东帆和谢安居然来了。

没办法,谢安那一头黄发太惹眼。

那晚有比赛,观众席呼声阵阵,何东帆和谢安也沉浸其中。

比赛结束,宁欣把两人叫住,带到楼梯口,抄着手,冷色冷面的教育:“你们没看见门口的标识?未成年不得入内!”

谢安立马‘出卖’何东帆,指着他:“是帆哥带我来的,而且……”

他得意洋洋:“你别看我个子小,我比帆哥大,我上个月满十八岁了。”

宁欣朝何东帆瞪过去。

何东帆本来懒懒散散靠着墙壁挨训,被谢安‘出卖’,一脚踢过去。

谢安往旁边一躲,下巴一抬,并不改口:“就是帆哥带我来的!”

何东帆咬咬后槽牙,站直了些摆正态度:“宁老师,我就是放松放松。”

他开始掰扯理由:“你看我一三五补化学生物,周末两天还补数学,我是真的累,就是来轻松轻松。”

宁欣不接受这个理由,她说:“我看你是太闲,作业不够,明天补课结束我给你多留点习题。”

何东帆抓抓后脑勺,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伸手拎着谢安后领,不顺气儿:“走了。”

宁欣朝他背影:“下次再敢来,小心我揍你。”

何东帆没回头,极其无语地抬手摆了摆。

八月那会儿,盛昱工作不忙,几乎每天都会来接宁欣下班,周六还会和宁欣一起去医院探视宁妈妈。

每次去探视妈妈,宁欣都会提前买菜,做点家乡口味的菜式带过去。

这天,宁欣和盛昱刚到病房坐下,还未说话,宁妈妈就情绪失控。

她一把扫开饭盒,抓住宁欣恶狠狠的叫嚷:“都是你!都是你!”

盛昱急忙隔开两人,把宁欣护在怀里。

宁妈妈开始疯狂地拍打盛昱,冲他怀里的宁欣咒骂:“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最应该死的是你!!!”

护士听见动静冲进来,把宁妈妈按住,引导着宁欣和盛昱出病房。

那天一整天,宁欣都陷在情绪里,包括下午给何东帆补课。

何东帆那么粗犷的性子,都察觉出来。

他问她怎么了。

她又笑着说没事儿。

给何东帆补完课,宁欣收拾好东西回家。

她走到前院,看见院内的芍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她抬头,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密布,像是马上要下雨。

这个时节还真不好说,暴雨说来就来。

宁欣加快步伐,她刚出四合院,就看见盛昱在外面等着。

她愣住,没动。

盛昱主动上前,递给她烤红薯。

宁欣深吸一口气压着心里的酸涩,她接过烤红薯,笑得很勉强,却很努力:“你不是说毕业了,就不方便去那边买烤红薯了吗?”

盛昱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步抱住宁欣,紧紧的。

何东帆焦急拿着雨伞出门时,只看见盛昱和宁欣牵着手,往前跑,身影越来越小。

八月下旬,盛昱工作又忙起来,经常加班。

等他忙完已经是十月。

国庆节,盛昱不需要上班,宁欣却要做兼职。

她在商场手机专卖店做导购,盛昱就在旁边体验店等她。新笔趣阁

晚上,盛昱送宁欣回家。

盛昱主动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事,说到最后,他停住脚步,同她商量:“欣欣,如果我要去淮午发展,你毕业能陪我吗?”

淮午?

宁欣没去过那座城市,对她来讲,是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盛昱轻轻抱住宁欣:“公司准备在淮午成立子公司,这对我来说,是难得的机遇。”

宁欣默了两秒:“大概什么时候呢?”

“明年开春。”

宁欣在心里思索,自己要过去的话最早也在明年六月份,在此之前,还得去了解淮午的医院相关……

盛昱没听见宁欣说话,以为她不愿意,他搂搂她:“如果你不想去,我就不去。”

宁欣心脏一颤,在盛昱怀里抬头,抓住他衣服,很急:“去,我去!”

宁欣哪能让盛昱因为自己放弃这个机遇?

再者说,在哪座城市扎根,对她来说都一样。

她和妈妈,本来就没有归处了。

盛昱是高兴的,重重亲宁欣额头一下:“好,明年我先过去,等你毕业就过来,住处我来安排。”

宁欣点头。

说到住处,盛昱突然想起个事儿:“欣欣,你为什么还没找新住处?”

宁欣逃避这个话题,扭着身子从他怀里出来:“太忙了,没时间。”

其实宁欣暑假期间去看过房子,稍微好点的单间,价格都是八百往上,太贵了。

盛昱看宁欣别扭样儿就猜了个大概,但他没多说什么。

十月底,天气开始变凉。

宁欣去看妈妈,给她带了厚毛衣。

宁妈妈长胖了,原来的毛衣穿上去都小了。

这是好事。

宁欣帮妈妈把毛衣脱下来,放进袋子里:“妈妈,我去给你买新的,这些就不穿了。”

“可以穿。”宁妈妈说,“紧点更暖和。”

宁欣反驳:“小了穿着不舒服。”

宁欣把东西收拾好,又去收拾换洗的衣物。

宁妈妈突然叫:“欣欣。”

宁欣抬眸:“怎么了?”

“你坐过来。”宁妈妈拍拍床铺,眼眶里有泪水。

宁欣坐过去,妈妈突然握着她的手。

宁欣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呢?

可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怀抱。

是妈妈,主动、清醒地抱她。

宁妈妈手指一点一点地摩挲宁欣的手,她突然手指颤抖,呼吸急促,情绪失控。

宁欣慌了,立马就要去按护士铃。

宁妈妈阻止她,哽咽:“欣欣,我没事儿,没事儿。”

宁欣再次坐下,反握住妈妈的手:“妈妈,你怎么了?”

“我的欣欣,吃了好多苦,对不对?”宁妈妈抬眸,泪水已经砸下来,“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够坚强,是…是妈妈对不起你……”

宁欣嗓子就像被糖果噎住,她又是激动又是难过,最后主动抱住妈妈,很重地摇头。

宁妈妈靠在宁欣肩膀上,抽噎着:“欣欣,你没错…欣欣,妈妈是生病了,才会对你说那些话…妈妈是生病了,知道吗?你没错…没错,是意外……”

宁妈妈不断的重复这些话。

三年多了,这是宁欣第一次听见妈妈说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像是…像是雨过天晴,浸着芬芳的氧气吸入鼻腔,透净心肺,转而呼出,神清气爽,然后肯定,明天也是好天气。

那是宁欣三年多,最快乐的几天。

她的快乐,在周四的下午戛然而止。

那天,宁欣正在学校的训练场带学弟学妹训练,医院来了通电话,说宁妈妈突然头痛欲裂,呕吐不止,情况很不好,让宁欣快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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