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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二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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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在家的温蛮让自己放松彻底享受生活。

花瓶里是司戎送的那束密西根碎冰蓝玫瑰,即使精心养护,它也到了枯萎的时候。温蛮取了一两朵,打算做成干花。

吃完早餐,清点了冰箱,温蛮决定等会出去采买。放在一旁的茧晶在这样普通的日常里,也只是温馨的家居装饰。

当温蛮开门,却踢到了玫瑰。

那不是干枯了的那束用心的玫瑰,而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它仿佛是故意挑准了温蛮换花的日子,自信满满地想要跻身,在温蛮的家中占领一席之地。

温蛮拿起它,但不允许它进家门。它最终的归宿,也许和之前那些同伙一样,成为垃圾桶中被行人戏谑的只言片语。

花束中一如既往插着卡片。

但内容却和之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海伦,它偷了我对你的爱称,它是个小偷,连帕里斯都不如。]

这个暗中送花的人直到现在终于显露出他的一部分“真面目”:他知道异种,甚至对研究所内发生的一切很了解。

他成功了。

这张他手写的卡片被温蛮冷脸带进了家中,他让温蛮不得不“接纳”它,它就是他的延伸,于是等于他也进来。哪怕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落入垃圾桶,似乎也为这场狡猾的胜利欢呼雀跃。

当天,温蛮买了比平时更大得一束花,回来后就坐在沙发旁,冷着脸,一枝枝地裁剪。最后,宽口玻璃瓶塞得满满当当,如此漂亮的玫瑰,温蛮细心摘掉了每一片叶子,但保留了玫瑰的每一根刺。

什么海伦、帕里斯,温蛮并不觉得这种指代算什么浪漫情调,他只看到了对方这一行径背后的傲慢。对方傲慢的对象也不是奥索兰,而是他。对方不顾温蛮的意愿,送花、写卡片、取名字……他追求的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既然他这么傲慢,如此轻率不做掩饰,把这么重要的消息泄露,温蛮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他会从研究所的每一个人开始,慢慢查。

温蛮拿起手机,开始检索通讯录列表里的每一位同事,回忆是否见过他们的字迹。这样的排查当然会有疏漏,温蛮不抱希望当下就能查出是谁,但以对方这份潜在的傲慢,温蛮说不定真的会有收获。抱着这样的心态,一通清查下来,似乎没有符合的人选,不过温蛮也不失望。

重新返回手机聊天列表,才发现司戎发过新消息,但被他略了过去。

[温蛮,我考虑好了。我们今天可以见面吗?]

司戎的话让温蛮出乎意料,为他不符合常态的直当口气,为他这么短时间就做好决定。

温蛮的心比之前跳得要明显快了一些。几天前他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奇冲动下递出去的那张薄纸,在现在有了回应。

没有到那最终一刻,他都不能确定司戎会在这张纸上交出什么样的答案。

其他的事情对比起来一下子没那么重要了。

温蛮回复:[我现在就可以出门。]

……

司戎询问温蛮是否要接的时候,温蛮拒绝了,以往司戎说不定还会用他那些巧妙的语言招数让温蛮改变主意,可今天的他在这方面没有再殷勤,而是说他就在约定的地方等。

其中是很多没有明面坦白的郑重,乃至紧张,而这些部分又最终组成名为“仪式感”的本质。他们不要草草相会在路上,要邂逅在约定的终点。

等温蛮到了、看到司戎本人了,先前那些暗流涌动的郑重、紧张终于全部浮出水面,在司戎正式的打扮上、危坐的姿态上……他把自己处处塑造得仿佛刀枪不入,但好像又处处漏洞,温蛮拿一把甜食叉子戳下去,就能让其溃不成军。

温蛮走进去,阖上门。

彬彬有礼又拒人千里的绅士在看到他后一下子变得平易近人,变成俗世男人。

司戎见到温蛮时的喜悦,没有一丝保留地全都显露在了脸上。可偏偏他又不像以往那样站起来迎,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温蛮靠近,坐下,面对面在一张桌子上。

谈判桌,也不是,这就是一张茶桌,他们约见的此刻甚至还不是饭点,以往攻心先攻胃的阳谋手段都不打算用上。

但司戎也有一些是从始至终不变的——他给温蛮倒茶,让温蛮慢慢喝,喉咙要润手要暖,都是细枝末节,可他愿意提。

等温蛮喝完,司戎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他拿出温蛮前两天给他的纸——嵌在精致的玻璃框里,他还真的拿去装裱——像展示画匣里的画一般,给温蛮指那些由温蛮自己亲自敲定的话。

“温蛮,我愿意践行这张纸上的每一项。”

他嘴唇微微紧抿。

“所以我要和你坦诚,其中有一条我做得不好。”

他直指其中的第三十二条:伴侣之间相互扶持,不能有隐瞒欺骗行为。

也就是说,司戎变相地告诉温蛮,他很有可能做不到,或者曾经犯过错。

司戎他亲手打翻目前一路顺风顺水的局面,就好像明明已经遥见胜利的终点,冠军唾手可得,他却忘乎所以地开始表演花式倒退着跑。简直英勇无畏得过了头,从谋略家变成探险家,再变成无可救药的笨蛋。

他揭示自己致命的弱点,还把它打扮成为献爱的礼物。它一点也不好,可司戎在逐条考核自己后,觉得还是应该要告诉温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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