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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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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人教他。”沈泽川解掉了最后的珍珠扣,松手时常服落地。

美人终于舒服了,顺带着踢掉了脚上的木屐。沈泽川背着昏光,窄腰透出来,像是兜不住的玉色。萧驰野尝到了隐秘的愉悦,这就像是不为人知的把玩,对兰舟的欲望缓缓爬满了他的胸腔。

“明早送几只火铳去离北,军匠能画出图纸。海日古在北原校场偷学了尹昌的阵型,打得我还不了手。这次出兵端州,我要尹昌随行。”萧驰野把费盛的呈报扔在桌案上。

沈泽川端着茶喝,闻言瞟向萧驰野,意味深长地说:“不带我吗?”

“行啊,”萧驰野跟沈泽川面对面,佻达地说,“我家有悍虎,平时盯得太紧了,只有行军路上能与你偷欢。”

沈泽川上挑的眼角里猫着坏,说:“你妻好凶,我怕他。”

萧驰野学着沈泽川上回的语气:“我也好凶啊。”

“我不怕你凶,”沈泽川把折扇抵在两个人的唇间,像外边的狐狸,“可是你好久才来啊。”

萧驰野稍稍偏了头,说:“这能怎么办,我惧内啊。”

“我都想要。”萧驰野低声说道。

时隔这么久,这次感觉截然不同。

心跳,声音,呼吸。

萧驰野都要,他霸占着沈泽川。

沈泽川受不了,萧驰野连他还没有淌出来的泪珠都要夺走。

萧驰野曾经想要天空,想要草野,还想要鸿雁山,他熬鹰驯马,奔驰在梦中的大地,可最终他都不想要了。

他要沈泽川。

沈泽川哭了起来。

萧驰野以为他在害怕。

但是他微抬起下巴,说:“我好你啊。”

这句话既像是他的疯狂,又像是他的抚慰,不论哪一个都能轻而易举地击败萧驰野。这双眼眸里浸透的波光像极了那天在敦州,他从抚仙顶跳到了萧驰野的怀里,即便此刻没有疾风和大火,他也坏透了。

萧驰野为此佯装愤怒,又为此格外愉悦。他怀揣着世间独一无二的沈兰舟。

萧驰野俯下身来吻住沈泽川,像是禁锢。

潮湿的夜涌动在斑驳的树影间,竹帘静歇,廊下没有人候着,屋内的私语都藏在垂帷里。庭院里的竹筒倾斜,在雪片间泄着清凉的水,冲刷着冻住的苔藓。猛敛翅歇在廊下的横杠上,歪头听了半晌,又歪过头闭目睡觉。偶尔几声寒鸦鸣,也吵不到有情人。

姚温玉枕在乔天涯的背上,勉强睁着眼,着阴沉的天空,道:“手可摘星辰……”

“歇吧,”乔天涯说,“今夜没星辰。”

夜晚小雪拂面,姚温玉抓了把虚空。他的酒气混杂着药香喷洒在乔天涯耳侧,忽然道:“你红什么?”

乔天涯没回答。

“你热什么?”

乔天涯还是没有回答。

姚温玉俯下头,在乔天涯的后肩上埋起脸,喃喃道:“天生我究竟何用?行不通,道不明……既没有凌云志……也不见富贵命……”

乔天涯踩过薄雪,靴底发出吱吱叫的轻响。

姚温玉手掌轻拍,跟着雪声,低吟道:“古来圣贤皆是死,唯有饮者留其名……”

乔天涯觉得自己后颈被濡湿了,他知道那不是雪化,但他仍然说:“雪掉进来了,你替我挡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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