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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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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虎还在陈情:“总督要我守敦州, 我绝无二话,只是舍不得离北的兄弟们,更舍不得总督。敦州是我大哥的原驻地, 我真是……”

萧驰野的手指陷进了沈泽川的发间, 他耐着性子, 用拇指摩擦着沈泽川的耳根,把那玉珠拨得隐约带着绯色。窗是开着的, 偶尔响起几声闷雷, 萧驰野置若罔闻。

里外就隔着张竹帘,澹台虎的声音很清晰。沈泽川陷在潮红中, 笨口拙舌, 嫩得能揩出水来。他是临时起意, 哪想这么难做,不仅被堵得满,还噎得眼眸潮湿。

澹台虎到底是个七尺男儿,跪在这哭面上挂不住。他收拾了情绪, 改回称呼, 说:“如今敦州没有守备军, 主子肯把这儿交给我, 我得对得起这份恩。”

萧驰野受着绵密的潮袭,一边捏着沈泽川的右手腕,一边摁在沈泽川的发间。桌子底下逼仄狭小, 沈泽川耐不住热, 不消片刻,就汗淋淋地淌着汗。

“我给你留五千兵, ”萧驰野喉结滑动, “以后的账走茨州, 你归兰舟管了。有什么事儿,趁早跟兰舟说。”

澹台虎知道沈泽川也在里间,当下想了片刻,正儿经地说:“敦州得招募兵,还要重建城墙,这部分开支得先跟府君谈个确切的数。”

澹台虎还说了一些事情,都是需要详谈的政务,换作平常,沈泽川就该叫孔岭进来,跟澹台虎走个草章。但他此刻分不了心,有想法也被萧驰野给摁没了。那眼里的波浪越攒越多,最终变成了水珠,断了线似的掉。

这场景劲儿太大了。

萧驰野的手掌稍稍加重力道,雨声时大时小,沈泽川攒不住津液,在仓促里,甚至不知道澹台虎几时退下去的。萧驰野抬起条腿,把桌子蹬开。

闷雷忽然炸开了,雨势倏地转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窗间,碎珠乱溅。萧驰野哪儿都没去,他就在这里,靠着张椅子收拾沈泽川。沈泽川双手被箍在背后,跨坐着,面朝萧驰野,在嘈杂的雨声里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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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光滑了。

沈泽川几下就吃不住了,在颠簸里打颤。他颤得可怜,蹭脏了萧驰野的衣裳。萧驰野这次不玩花样,箍住那双手腕,任凭他“阿野”“策安”的讨饶,只管连本带利地跟他算账。

雨还在下。

雨歇时萧驰野倒在被褥间,把沈泽川捞过来,还捏着他的右手腕,固定在自己这儿。沈泽川昏睡了又醒,枕着萧驰野的胸膛,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萧驰野听了半晌也没听懂,困得睁不开眼,也含含糊糊地应着。两个人就这么牛头不对马嘴地哼了片刻,逐渐都睡熟了。

这一觉睡到了翌日晌午,萧驰野半梦半醒间听到沈泽川在喊自己。他睁开眼,迷糊地说:“嗯,嗯?”

沈泽川困得抬不起头,揪着萧驰野的小辫。

萧驰野又睡了一会儿,心里还惦记着军务,没多久就醒了。他昨晚做得狠,此刻翻身把沈泽川压底下,说:“起床,喝药了。”

沈泽川用左手盖住萧驰野的脑门,装听不见。

萧驰野叹气,埋头到沈泽川胸口,一顿乱蹭,蹭得沈泽川陷进被褥里,他闷声说:“沈兰舟,快点带我起床。”

沈泽川被压得呼吸不畅,揪萧驰野的小辫也不管用,只能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腰酸,我膝痛,我起不来。”

萧驰野把手伸到沈泽川底下,托着他的背把他捞起来,搭身上就下了床。沈泽川被摁进水里时还是蒙的,靠着萧驰野,真的是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萧驰野也不想动,两个人就这么在水里泡着。

晨阳等了一早上了,听着门开,见萧驰野罩着件干净的宽袍,趿着木屐。他让侍女们先进,过了片刻,见沈泽川也罩着件宽袍,趿着木屐站出来。

这两人都一副没睡够的模样。

“老虎呢?”萧驰野说,“一会儿叫他再来,昨天好些事忘吩咐了。”

“先叫费盛,”沈泽川向廊子,“怎么还跪着呢。”

晨阳应声,下去叫人。

费盛跪廊子底下,孔岭披着蓑衣进来了。他俯首迎道:“成峰先生。”

孔岭摘了斗笠,把蓑衣褪掉,挂在边上,说:“怎么还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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