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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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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后大难不死的郑成明盯着天花板,正为他接下来审判的结局绞尽脑汁想逃脱办法。

一张报告突然甩在脸上,脏话脱口而出,瞧见面前的人是秦队,硬生生又给吞了回去。“秦队,我脑子到现在还疼着呢,不能这么快接受调查。”

秦队双手抱胸,讥笑一声看着郑成明:“医生刚才出的检查报告,你还是仔细看看吧。”

掏出手机,准备给季听肆汇报情况,刚关上门就听到里边震耳欲聋的哭声,郑成明嘶吼着将报告撕碎,不敢相信,甚至不愿接受自己的命运。

季听肆刚把大伯父他们带到病房门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紧锁的眉头稍有舒展,他拿出来看一眼,竟是秦队长来电,眼下手边的事最重要,便按了挂断。

陪伴病人的有季恩珮,先前来探望的电视台同事都回去了,这里摆了一桌子鲜花和营养品。江岚茵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似的,手背扎针打着点滴,似是安稳,除了面色苍白了些,其他没什么异样。

季听肆沉声道: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肺部积水,好在送医及时,观察一个晚上没什么大碍,静

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辛苦你啦小伙子,”方静娴还是蛮喜欢眼前的男孩子,办事周到能担责任,甚至越看越顺眼,"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这里有我们。"

江宏志板着脸,瞥

他一眼。

季听肆交代着妹妹: “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刚好给秦队长回个电话,再帮你们带晚饭。”

方静娴: “去吧。”

季恩珮很是担忧: “哥,要我跟你一起吗,东西多不好提。”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边回话边解锁手机,回拨刚才那通来电。

秦队长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对季听肆而言,甚至是噩耗。“医生刚才送来报告,说郑成明得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如果不积极治疗,最多有一年可

活。"

折磨他十二年的噩梦迎来终结,应该开心才对,可不知为何,他感觉胸口堵得慌,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季听肆双手抱头,怔怔地发呆。

秦队转头看了眼还在闹腾的郑成明,低声问:

“阿肆,你应该开心才对,这种人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电话那端没有回复,秦队一脸歉意,伸手打自己的嘴,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的关系。"

"没事,"季听肆靠着冰凉的墙板,浑身脱力,问: “什么时候开始审判?”

“都是些皮外伤,休息几天,等伤好了重新做法医鉴定,就可以正式落案了。”

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哭嚎声,季听肆对此心知肚明:“看来他很不愿接受现实。”

“生死我们每个人都逃不掉,再闹也没多长时间了,”秦队叮嘱道: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等郑成明伤好,情绪稳定后,你来警局录口供,再上法庭指证。"

“嗯,好。”

季听肆到附近饭店买了三份饭,折返病房时一直心事重重,他靠着窗,右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副模样,在别人眼里成了自责。

季恩珮坐在他身边,小声嘀咕: "别太担心,刚才你下楼买饭的时候,伯父伯母还在争执谁对谁错的问题。伯父只是心疼岚茵姐姐,正在气头上,说不定过几天岚茵姐姐痊愈,你好好表现,再让岚茵姐姐说几句好话,伯父就原谅你了。"

"嗯,"季听肆强扯出笑容,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催促: “这边有我在,你先回家休息。"

/>“明天请过假了,我睡这里也行。”

“顺带掌些日用品,还有……”本来想说拜托梅姨做一份补汤,后来一想,他今天在镜头前宣告自己的身份,并脱离与季家的关系,再也不能名正言顺求什么,季听肆苦笑了声,失落情绪一闪而过,并告诫自己,从现在开始要习惯。

等不来下文,季恩珮追问: “还有什么?”

“没什么,”季听肆推着她离开病房, "你回去吧。"

季恩珮倒是比他预想中的懂事, “我明天让梅姨做份补汤带来,如果岚茵姐姐半夜醒了,你一定要通知我啊,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知道了,别那么多废话。"

怕二老在医院休息不好,季听肆在附近定了酒店套房,待到晚上十一点,他们一路奔波实在困得撑不住,才妥协:

“那我们先过去休息了,今天晚上要你辛苦点儿看着炸炸,有什么问题咱们及时沟通。”

季听肆站起身: “我送你们。”

江宏志摆手拒绝: “我们是老了,不过住酒店办手续还是不成问题的,行了,一来一回地折腾怪麻烦事,你在这儿守着吧。"

季听肆也不敢离开江岚茵半步,没做过多挣扎,欣然接受。送二老进电梯,他快速返回,坐在床头的位置。

抓着床边的手,指腹轻轻磨着手腕上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自己稍微用力,鲜血又像之前那般涌出来。

生死惊心动魄,来得毫无防备,这一夜终是难眠。

凌晨四点,医院四周的警卫眯着眼打盹,郑成明借着肚子疼的理由支开看守的人,悄咪咪溜了出去,等众人满医院寻找的时候,他已经钻进墙角边的狗洞逃之夭夭。

郑成明跑到一处不为人知的烂尾楼,扒开埋在树下,用来过下半生的箱子,翻到过去那些旧新闻报纸时,一股生的希望油然而生。

咬牙抽出五百块,在天桥广场卖二手手机的黑商贩手上买了款最便宜的手机,开机后拨通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简单聊了几句,对方依旧犹豫不决。

“马光远,老子冒着被抓的生命危险通知你这个消息,你犹豫什么?”

马光远是当年撰写席秀滢事件的记者,因这条新

闻让他出了名,他现在已经稳坐主任位置,更不需要为了出头揽下这项较为危险的工作。

郑成明心有不甘,撕心裂肺地吼着:

“马光远,你之前可是收了钱的,事情还没办完就想临阵逃脱,逼急了信不信我把你供出来,当年污蔑席秀滢,闹得满城风雨重创季家,你第一个逃不了关系,死之前拉一个垫背,我也不亏了。"

"郑哥,你先别着急,"马光远耐心劝他: "这件事闹大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郑成明灵机一动,立刻有了好办法:

"这次的绑架案,季家那个浑小子也参与其中,你帮我找个律师打这场官司,季啸天为了保住他这个儿子,多少钱都愿意花,到时候我就有办法自救了。"

马光远半信半疑: “你这么有把握?”

“我坐牢期间,季沥找道上的人在监狱折磨我,后来被我抓到证据,季啸天为了息事宁人,赔了

我十万块,”郑成明啐道: “他妈的,现在想想,十万块打发要饭的呢,这口气我必须重新找他们父子俩算账。"

“律师……”马光远突然想起来, "我倒真认识一个,前段时间跟朋友出去谈项目,有个叫杜卓昊的律师,那天他鼻青脸肿还打着石膏,放狠话说要告季沥坐牢,他跟季家颇有渊源,拉这样的人进来,搅混这摊水再好不过,我现在就联系他,只是,事成之后……"

郑成明知道他开口帮自己是为了什么, "放心,有我一口饭就少不了你一碗粥。"窗外天色微亮,清晨第一缕光即将冲破云层时,江岚茵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

睁眼,面前是睡得不安稳的人,她抬起手,轻轻放在季听肆脸上,摩挲着下巴上清晰可见的胡茬,想到他定是为了守着自己,寸步不离,心中暖意油然而生。

醒来的人眼底噙着疲惫,视线放在下巴上的手指,愣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季听肆见她醒了,立刻按响床头铃:

“我叫医生进来复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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