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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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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很少接吻。

太过没有距离的亲密,对于没有感情基础,又各自相当自律的夫妻来说,总有种超出界限的心惊,让人的心跳不规律地骤然加快。郑晴寒的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挣扎了几下,发觉挣脱不开后无所适从地停在半空,犹豫着没有动作。

她一时间也来不及想更多事情。双唇上传来的略微痛感和逐渐攀升的呼吸不畅感告诉她,谈时墨吻得很用力,很专注,很……

很忍无可忍,有种终于挣脱束缚后蓄力已久的不管不顾。

后仰的动作让她的重心倚靠在谈时墨揽住她腰的手臂上,除了他的胳膊外无所依托,带给人一种游走在钢丝边缘的不安稳,以及更加清晰的感知。郑晴寒仰着脸,视线落在虚空中的一处,从某一刻起,竟然开始微微出神,不期然地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她想起她和谈时墨第一次接吻的那天。

其实也就是结婚典礼现场,夫妻双方交换完戒指后,进行例行公事的拥吻。郑晴寒自从和他签过婚前协议,确定了自己的婚期之后,就一直没再见过谈时墨。

双方都是带着需求来的,时间不等人,面对的情况都很艰难,也没折腾什么订婚一年后再结婚的繁琐流程,签完婚前协议后半个月就携手走进了典礼现场,甚至结婚证也是当天现领的,从民政局出来直奔结婚现场,刚刚好赶得上。

一路过来的路上她穿着婚纱处理了好几样工作,渐渐沉浸到工作状态里,都快忘了自己今天是要结婚的人。和谈时墨面对面站着交换戒指时也没什么实感,像出席一个剪彩仪式一样按部就班。

直到司仪喜气洋洋地宣布新人互相拥吻一分钟时,郑晴寒眼眸一晃,这才突然对自己在结婚这件事,有了一些后知后觉的体会。

……毕竟是初吻嘛。

郑晴寒倒是没什么为未来的老公守身如玉的想法,一直以来的洁身自好,主要是怕别人碰瓷自己——她爸爸在世时想和她联姻的人家就不少,她爸爸过世后她成了郑家的皇太女,想联姻的人就更多了。她就像是块鲜美多汁的五花肉,看起来又好吃又容易得到,难免让人垂涎三尺。

郑晴寒自己当然很明白这点。所以她一直对主动凑上来的人敬而远之,从不用人缘好来彰显自己的个人魅力。连去别人家做客都很不喜欢,唯恐遇上哪家的老太太,脸都不要地非拉着她的手,说一看她就合眼缘,适合给自己做孙媳妇。

郑晴寒还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不止一次……

总之类似的见得多了,难免让人生出强烈的抵触情绪。想和她发展一下的男人像雨点般向她打来,都被她撑着伞飞快地躲过了,于是初吻就这么一直留到了现在。

不过现在看来,留了这么些年,结果最后给了一个商业联姻的结婚对象,感觉也谈不上赚到……可能还不如学生时代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把该经历的都经历一遍,丰富人生阅历呢。

郑晴寒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谈时墨的嘴唇上,在很短的时间里,思维高速运行地想东想西。在她乱七八糟的无声嘀咕之中,随着司仪一段冗长的废话说完,声音落下,谈时墨垂眸看她,抬起手,捧住了她面向宾客一边的侧脸。

还有这招!

郑晴寒茅塞顿开,觉得自己完全领悟了他的意思。既然大家都有点放不开,那大庭广众之下做个样子不就得了?原来还能用手遮住别人的视线,她都没想到这招!

这人还蛮聪明的嘛。郑晴寒唇角微弯,满意地看着他俯下身来——

与她唇瓣相贴。

郑晴寒愣了一下,一时陷入了意料之外的短暂茫然。

他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停留在她的唇瓣上。但要说这个人礼貌……也不是那么回事……真的很讲礼貌的话,倒是别贴上来啊。

他的手还抚在她的脸上,隔绝着宾客的相机和视线。郑晴寒在短暂的错愕过后,面部表情不变,只有唇瓣开合,贴合他的嘴唇,声音很轻地问:“这算接吻吗?”

谈时墨看着她倒映着璀璨灯光的眼睛,稍稍垂眸,平静地回应:“在我这里算。”

那你跟我在这儿打折呢?郑晴寒扯了扯嘴角,带着种莫名的不悦,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的头又压下来一点:“你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是我的爱人了,没做好心理准备吗?”

在他们真的开始接吻之前,谈时墨最后说:“怕你没做好准备。”

小看谁呢。郑晴寒不屑地哼了一声:“我随时随地都有做好一切准备。”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所有宾客的见证下。

谈时墨的手始终都没放下,但他们吻了不止一分钟。

郑晴寒回顾往事,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胜负欲可能确实是过强了一些……但是作为第一次接吻来说,其实感觉还不错。尽管时间地点都很诡异,两个没有实践经验的人第一次就公开表演都很生涩,但正因为都没有经验,让郑晴寒心里反而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一种……眼前的这个人,真真切切,归她所有的感觉。

和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谈时墨这次的攻势相当激烈,让她多少有点无力招架,在不够安稳的悬空感中,久违地又一次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一种……她归眼前的这个人所拥有的感觉。

真是反了天了。郑晴寒不是很服气地用力咬住他的唇瓣,表达自己的不满。但直到尝到了一点血腥味,谈时墨竟然依然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疯了吗这个人。

郑晴寒疑惑地在心里喃喃自问,一边在心里腹诽谈时墨,一边松开了咬合的牙齿,在他的伤口上用舌尖扫了一下,在空中停滞半晌的手臂,终归还是放了下来,抱住了他的后背。

你狠还不行吗……真是。

他们吻了好久,直到郑晴寒真的有点换气不能时,才被谈时墨松开。谈时墨终于放开她饱经折磨的唇瓣时,还在上面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唇角浅淡地弯了一下:“你属狗的?还乱咬人的。”

郑晴寒刚把气喘匀,闻言立刻做出了回应。她目光不善地抬起双手,缓缓掐住谈时墨的脖子,没好气地道:“我让你为所欲为没错,但让你对我为所欲为了吗?”

谈时墨被她掐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波澜不惊地说:“我逻辑思维能力向来不错。”

去你的逻辑思维能力!郑晴寒不爽地将手收紧:“胆子很大嘛你,以为我不会尖叫着说你耍流氓,让外面的人进来抓你?”

谈时墨理性地说:“这是我家。”

郑晴寒眯了下眼:“你再说一遍?”

“也是你家。”谈时墨很识时务地更正,随即道,“不过我想澄清一句……”

什么?郑晴寒疑惑地看着他,谈时墨搂着她腰的手还没放开,一个收紧就将她抱了起来,抵在敞开的窗框上。

他的手指在她领口的扣子上灵活地摆弄几下,轻描淡写地说:“我的胆子可不止那么点儿。”

郑晴寒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抓住他还要向下的手,双眼圆睁:“窗户没关……这是白天!”

嗯。谈时墨与她额发交错,声音很轻地笑着:“怕了?”

郑晴寒眉角忍耐地抽动了一下,深吸口气:“少对我用激将法……”

不是激将。谈时墨抱着她,眼睫垂落,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你刚才不是还在教唆我,让我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郑晴寒没好气地说:“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能想得到你其实是个变态吗?”

谈时墨低笑出声。郑晴寒稍稍将头向后仰了一点,拉开一点距离看他,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微妙的不同。不明显,但是怎么说呢……

就像他现在这样笑起来的样子,和平常一样浅淡又内敛,但郑晴寒就是觉得,这份情绪来得比往常更真切,甚至真切到也将她感染。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说:“真的假的?”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谈时墨却很快地接上:“真的。”

“太没志向了你这个人。”郑晴寒评价道,对他的答案表示遗憾,“我要是你,今天这么扬眉吐气的时候,怎么也得把以前得罪过我的人都挑出来打脸一遍。”

“都是不重要的人。”谈时墨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正眼看过他们。”

所以你的正眼都放到了奇怪的地方吗。郑晴寒白了他一眼,突然猛地重新向前靠回去。

她本来被谈时墨抱坐在了窗户上,现在做了个跳的动作,顿时扑到了离她很近的谈时墨身上。郑晴寒挂在他身上,谈时墨动作毫不迟滞地紧抱住她。郑晴寒捧住他的脸靠过去,红唇潇洒地弯起。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说,“肆意妄为,及时行乐,我任你处置了,你想做什么?”

谈时墨抱住她转了个身,郑晴寒在被动地转了个大圈后,被他抵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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