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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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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逢多少人所知,陆司敬和陆衿羽的生母傅丽钰早年间也是被陆震泓从娱乐圈带进商圈世家的?红极一时,影坛生辉,是当年陆老爷子提笔亲赠的赞辞。

可偏偏时间不对,傅丽钰进陆家时,正是陆震泓那辈斗得最凶的时候。

婚后两年无果,就在众人对标暗指两人问题时,陆震泓却撇的一干二净,甚至得寸进尺地直接从外面带回了陆霆西,还搞了个名正言顺的认亲气派,扰得门庭上下无人心安。

这时候的傅丽钰像是吃了黄连,逢人就被那些富太太们询问八卦。可又有几个人能忍受当众谈论自家丈夫的风流史?

很快,傅丽钰和那帮上流富太太们没了交流。

加上这关系的说断就断愣是让圈中人一众认为傅丽钰果然戏子出身,格局不开就是玩不起,议论纷纷之下,陆震泓那边的多桩生意也因此断送。

此后,陆震泓和傅丽钰之间的关系便一点点走向恶劣。

老宅内经常会传来两人的争吵声,不得安宁的,还有傅丽钰时而的哭声:“我从没想和陆家脸面拼什么高低,可你为什么偏要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陆震泓,我结的到底是一桩婚,还是你日思夜想的一层利益链?”

傅丽钰输就输在,她无法给陆震泓带来他妄图的利益。

这就是建设于风月纵情下的感情悲哀。是只有贫贱夫妻才百事哀么?当然不是,有钱有财却野心无穷尽的不得满足,才是致使黑暗的最大悲哀。

傅丽钰赢在美貌,却输了体面。

就在大家以为傅丽钰之后会把矛头对准陆霆西,傅丽钰没有。

因为她知道了更可笑的真相,陆霆西的实际出生时间原来真的要比她认识陆震泓来得更早,而且,从头到尾都是陆震泓为了扮演好丈夫好父亲所设下的局。

陆霆西那个无人所知的生母据传是生意人,但她够理性,她跟陆震泓从不讲感情,也毫无感情所讲,因为除了陆震泓喜欢对外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生母可没有。

她似乎从来都当陆霆西是她陈年犯过的一次错,现在,在商言商,她只看重陆震泓带给她的交易互换。

遂这些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陆霆西从未曝光过生母一点信息,在他的认知里,不是每段血缘相连的,都可以称之为亲情。

而陆震泓斗过其他兄弟后,也在他理想基础上构造了当下这个“完美”的陆家门庭,无人不羡。

却终究因为和傅丽钰的娱乐圈身份,让他陷入最凶的风波。

自此,傅丽钰日渐消沉到息影,成日成日到佛灵之前虔诚乞求还她一个清净,可佛听了么?现实是更变本加厉的风言风语,渐渐上升成言语暴力。

所谓的清净,是傅丽钰疯了,疯得彻底就再不用管分寸脸面了。

最终,陆、傅婚姻瓦解,娱乐圈成了陆家触碰禁忌。

偏偏,陆司敬、陆霆西和陆震泓的关系向来剑拔弩张,他们和陆震泓的势力相对之余,也摆明了,那是你的禁忌,与我有何关系?

所以,只要倪漾没关系,陆司敬可以毫无顾忌地击溃关盛鸣,果断进行资本重组,单向把陆震泓走盛胤传媒那条路堵住,他早料到,和倪漾开始,就会有今天,可那又如何?

感情,从来不是靠求的,是靠一颗真心焐化的,佛灵之前,从来都是亡羊补牢的前兆,佛真的听得到虔诚么?

听到了,如愿成疯,可真讽刺啊。

一场滂沱大雨,终把这座华丽不夜城浇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陆司敬回去的一路,傍夜疾驰,车轮刺人,大楼外的海报上,灯火荧亮,女人靓丽的模样却尽在骤雨里狼狈。

那双眼睛,清浅含笑,似乎在和他说话。

“陆总,不过是一张无效的空白支-票,能算什么筹码?”

“......太近了,陆......你是不是喝醉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霸道啊。”

“真的诶!是上上签!”

“陆司敬,怎么办啊......我想回去才发现......我没有家了。”

......

还有记忆里另一个忽醒忽疯时,彷徨无助几乎到了极致的声音:“司敬,怎么办,妈妈,这次好像真的没有家了......”

“司敬,爱,要藏,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一定要藏起来,不能轻易说出口,知道么?”

“风流,只要表现风流,就没人拿捏得住你的把柄,就算是他,也不行,明白么?”

“你一定要听话,一定要听话,妈妈只有你和妹妹了。”

“这次,真的,只有你们了。”

......

高架桥上,雨势越来越凶了。

足以洗刷整座城市的强烈,短短计数,车行经大道,越来越少的广告海报,越来越少,直到再看不见倪漾的模样。

油门越踩越深,陆司敬从没一刻这么慌。

他绷紧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在颤抖,开到楼下,下车,锁车,直往楼上冲去。

电梯一层层往上。

一、二、三......

“叮咚”作响,门铃响起。

倪漾半梦半醒间,揉着惺忪的眼从沙发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往大门的方向走。

“谁啊?”她嗓音有点儿哑,满屋子还飘着刚才回来淋了点雨后泡的预防感冒的冲剂的刺鼻味道。

她头晕,但勉强还能站稳,揉了揉脑袋,刚想从猫眼去看,就听到了门外熟悉开门的输入密码声。

啊,是陆司敬啊。

倪漾悬着心忽地就落下了。

她刚想微笑迎他,却在开门刹那,迎面袭来冰凉和浓烟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却又出其不意的滚烫,烫得人心都荒凉。

他刚踏进一步,她就被他扣紧在怀。

发梢、下颚、衬领......滴答、滴答,潮湿了一地。

竟分不出这是雨还是别的什么了。

如果是雨,又怎么会这么烫人?

倪漾被他身体微颤的幅度吓到,她着急想去看他,却被搂得更紧。

陆司敬的脸深埋进她的颈窝,干涩,湿润,统统混在一起,倪漾从未看到这样的陆司敬,他用了力气,却又像是怕弄疼她似的,扣死她所有的出路,只留她在怀里,严丝合缝到快有彼此不适的痛感。

抱得那么紧,紧到倪漾心跳如擂鼓,她呼吸微促,“陆......司敬......”

“漾漾,”陆司敬嗓音沉哑,掩住了眉目的悲伤,他一字一顿,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如果有一天,我肆无忌惮说我爱你,你会不会相信我?”

倪漾怔了一下,耳畔尽是那句“我爱你”。

像是注入血液的麻醉剂,她心跳悸动,手落在他后颈,轻轻地贴合,像是有安慰的力度,尽管不明所以,但她还是轻声问:“怎么了?”

多年沉浮,陆司敬本就不是会主动吐露软肋的人,刚才那几句,蓄意而为之,早是他一念之私,人人羡慕他陆家太子爷的身份,可陆家头衔,这么多年带给他的是什么?

没有爱,没有家。

什么都在做戏,甚至连每一次风月场的出现都是他静心布好的局,只为请君入瓮。

这一瞬,鲜明的,陆司敬毫无往昔意气风发的面貌,搂紧她,在颤抖,在她声息间彻底放肆了沉沦,成了迷途知返的夜旅人。

倪漾越是温和抚着他的眉眼,越是安抚他心的淡笑,陆司敬眼底就越是弥漫悲伤,隐匿在暗处,再无法掩饰的,满目疮痍的自卑黯淡。

他起身,动情望着她,神色尽起波澜。

“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的家。”

她微笑,温柔如凛冬白雪,又如初春暖阳,她笑得那么澄澈,晴方潋滟无限好,眼底尽是期待的光芒。

“好,我的家。”

“陆司敬,我只给你这样的机会。”

“我也爱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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