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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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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尧堂接了陆子溶的指令,让凉州州官在钱途到达当日上门要人,钱途也得过他的吩咐,双方周旋几回做做样子,便欣然达成一致。

当日,钱途签署着文件,毫无语气道:“这些闹事百姓毕竟有罪在身,只因都是凉州人,大舜不好处置,才交还你们。带回后亦不可轻纵,须按凉州律法处置。”

向来恭敬的州官们如今不发一言,只有为首之人问:“那位主管此事的齐务司前司长,大舜打算如何处置?”

此人是现任凉州知州罗大壮,被推选为知州前,只是个横行乡里之人。

钱途按照公文上的官话回答:“黜为奴籍。”

有个跟来的凉州人大为恼怒:“动乱死了百余人,都是他怠惰所致,大舜居然如此包庇?!他本是齐人,大舜将这些百姓交予我们处置,是不是也该交出此人?”

钱途脸色冷下来:“陆司长在凉州时夙兴夜寐、事必躬亲,**事出突然,何来怠惰之说。陆司长祖籍在舜,不过是幼年长于故齐国,到底是舜人,如何能交予凉州人处置?”

“就算你们来处置,就算他并非故意,死了这么多人,他这个掌事的竟只是贬黜?!”

钱途吹了吹墨迹,拿起这份押解凉州暴民的命令,缓缓走到说话之人面前,阴沉道:“陆司长曾是太子太傅,如今太子殿下代理国政,你的意思是,让殿下给他的授业恩师判个斩决?”

“速去领人,领完滚。”

陆子溶看到最后,对方没再说什么,带着闹事百姓回去了。他不解,自己在凉州任职时也一心为民,并未得罪哪个官员,凉州州官为何这样盼他死?况且他们向来对大舜心存畏惧,何时起竟敢对齐务司官员这样说话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难得提笔写了回信,只有短短两行,却与前面的事无关:

“怀安楼数十人何故自尽?与太子何干?”

书罢,他将手腕贴近字纸,刚盖上一枚竹纹印鉴,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

“将这陆氏奴婢给我拿下!”

进来的是吴钩。

几名家丁拿着绳子闯入,要绑陆子溶。他抬眼,淡漠眸光中现了几分厉色,“我便是奴籍,也是东宫的奴婢。你要拿我,可有主人的命令?”

一边说着,陆子溶一边背着双手,在身后将刚写完的纸揉成小团,悄悄抛到窗边白鸟面前。

那鸟在致尧堂受过训练,见此情状便叼起面前的纸团,扑楞着飞走了。动作迅速自然,屋里人全无觉察。

“你还有理?那我告诉你,要拿你的命令就是太子殿下从齐务司衙门传回来的!你们几个,还不快绑了他?”

陆子溶送出信便放了心,沉着目光望向面前叫嚣的吴钩。此人知道一些他和太子的关系,应当不敢假借太子谕令直接破门而入。

绳子绕上他的手臂,他立即发现这些家丁只有蛮力。他手腕上缠着坚硬的珠子,即便被绑着也能运用,制服对方易如反掌。

可吴钩明着告诉他这是傅陵的命令,他就不能再反抗。他不愿放弃每一个讨好傅陵的机会,倘若肉身受些折磨便能哄他开心,陆子溶觉得划算。

所以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垂着眼眸,一副顺从柔弱的模样,任他们绑了,一路架出芭蕉小筑,去了东宫角落处的暗牢。

东宫里的人犯罪,有官职者自有吏部刑部处置,只有最卑贱的奴仆才会押入私牢。所以此处常年破败不堪、暗无天日,窗户糊得不严实,寒风都灌了进来。

陆子溶被拖进铁栅栏隔开的牢房里,几个家仆正要将他绑在拷打人犯的刑具上,吴钩却抬手拦住。

他戏谑道:“殿下绑他,可不是为了打他——”

那几人恍然大悟,纷纷脸红,架着陆子溶不知如何是好。而吴钩绕着牢房转了一圈,忽生一计,吩咐他们将陆子溶押到铁栅栏围出的角落。

陆子溶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绑了起来。

双手叠在一起,固定在拐角处的一根铁棱上。双腿分开,两只脚腕绑上两边的棱。

手脚被缚,面朝栅栏背朝牢房,从后面做什么都很方便。

牢房阴寒,陆子溶止不住咳嗽起来。

……

齐务司中,傅陵将繁琐诸事处理完毕,离开时已然入夜。他时刻记着今夜要审问陆子溶,策马过长街,一骑烟尘直奔东宫而去。

傅陵在宫门口勒马,却见一旁停了几顶小轿,皆挂着浅粉色帷幔,风动时隐有香气。

为首之人作太监打扮,一瘸一拐地朝他行个礼,道:“奴才是宫里来的,奉命给殿下送人。”

作者有话说:悄悄改了两次文名最后决定改回去_(:з」∠)_;

前期受忍辱负重,会主动讨好攻,他的选择都是在当时情境下的最优策略,并不是真的柔弱哈。他就是圣母心,只要能达到目的,自己被欺负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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