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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清欢(80)三合一(梦里清欢(80)老八还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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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清欢(80)

老八还没仔细琢磨老九也没请来的缘故, 宫里便来人了,是来传旨的。

特别突然的,给八贝勒赐了一位姓萨克达的侧福晋。

这还没到选秀的日子呢, 很突然的, 就赐下来这么一位侧福晋。

萨克达?老姓了,世居关外, 京城里有这一姓的人家吗?

桐桐都迷糊了, 看自家爷:“谁家的姑娘?”

没有!京城里没有这么一号人。

嗣谒就问:“除了给八贝勒赐人了,还给谁家赐人了?”

没有了!

桐桐傻眼,这是八福晋犯了大忌讳了。

男人们对女人是不是犯错了不关心, 关心的是萨克达这个姓氏是不是后面牵扯着什么。

结果一打听, 并没有!这位姓萨克达的侧福晋,是太后身边的女官。

桐桐猛的反应过来了, “可是那位大姑姑?”

周嬷嬷对此知道的更清楚一些,“是!正是太后宫里的大姑姑。八岁就在太后身边了,而今得有双十年纪了。”

跟老八年岁差不多大!

但以如今成亲的普遍年纪来说,这是地地道道的老姑娘了。

周嬷嬷就解释说, “这可是个能干人!幼年丧母,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那么大点的年纪, 自己跑出来还走门路进了行宫。太后在行宫只住了三天,偏她小小年纪投了太后的眼缘,给带在了身边。这些年一直长在宫里,服侍太后从未有差错。偏为人亲和又端正, 亲近的知道太后宫里有个能干的大姑姑,可外面谁人知晓。”

是!桐桐对此人也有印象, 来回送赏的就是她,去宫里请安, 每次都能照面。次次都安排的妥当,偏又不往人前凑,是个特别有分寸的人。

人长的端庄周正,往常进出宫廷打扮的也极其素雅,是个不怎么能叫人记住长相,但却不由的心生亲近的人。

一说这人吧,桐桐都替八福晋捏了一把汗。这么一个长辈身边的人,又是在宫里长大的,搁在家里确实是不好处呀!

自家能知道,八爷和八福晋难道能不知道这人的来头?

八福晋当时脸都白了,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宣旨的太监。

这太监只看向八贝勒,“八贝勒……请接旨吧。”

这旨意不仅赐婚了,还将婚期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八爷知道什么意思了,宫里恼了福晋了!恼的真真的。

他赶紧接了旨意,起身送传旨的出去,返身回来却见福晋还怔愣的跪着呢。他赶紧将人扶起来,“快去收拾,这就进宫去谢恩。”

谢什么恩?

八福晋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把八爷彻底的亮在了当场,可这耽搁不得,确实得去宫里谢恩。

本来自己去见皇上,福晋去见太后,得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把这个事给兜住了。可现在福晋犟着不去,怎么办?非自己去不可了。

进了宫,皇上没有见,只叫李德全出来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完了,一句多余的交代都没有。

他又去给太后谢恩,太后也没见,倒是这位刚赐婚的萨克达氏大大方方的出来了,之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并不见丝毫尴尬之色,“太后歇了,奴婢送八贝勒出去吧。”

八爷拱手,“有劳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出走,都快出慈宁宫了,这位大姑姑才说话了,她先站住脚,喊了一声:“八贝勒。”

八爷站住脚,扭过头去,还不等他说话,就听人家道:“……此番赐婚为的什么,您知道,奴婢心里也知道。不是奴婢不推辞,一则,事情来的突然,没有丝毫征兆旨意便下来了。二则,皇上一片慈父之心,奴婢总也得为主分忧。不过,已然如此了,日子终是要咱们自己过的!奴婢知道八福晋,那是个嘴上心上都把八贝勒您放在心上的人,此次出了这样的事,八福晋依旧没进宫来,奴婢便知道八福晋心里是如何想的了。”

说着,她便轻笑一声,“您回去只管告诉八福晋,奴婢去府里是有差事的。想来八爷和福晋不至于少了奴婢一碗饭吃。原以为要在宫里终老了,而今不得不换个地方……但奴婢心里,在哪里都一样。吃的一样的饭,干差不多的差事,只不过皇上赏了奴婢一身体面的侧福晋衣裳穿。要是福晋还不安心,那您告诉她,奴婢起誓,奴婢一生在八爷和福晋身边谨守本分,跟八爷只留主仆情分,绝无男女干系。若有一天……府里不用奴婢了,奴婢陪太后娘娘也是尽孝。但奴婢那份俸禄,您和福晋可得出。”

是说占着侧福晋的位子,但不是非有男女关系的。等将来福晋扭过劲儿了,她回太后身边便是。便是太后没了,替太后守灵也是一样。

这话叫八爷顿时怔愣住了,忙拱手,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方却只福了福身,说了一句:“就不送八爷了。”

八爷只得再拱手告辞,走出几步后回头去看,对方已经转身,指着院子里的花盆在吩咐什么。见自己回头看她,她大方的以眼神问询:还有事?

没有了!

反正皇上这一天之后,赏了两次。一次赏了六福晋恩典,一次赏了八贝勒恩典。

可这两个赏的内涵,都挺吓人的。

桐桐马上写信,一个给西林觉罗家,一个给喜塔腊家。没别的意思,只提两点,越是给恩典,越是得谨言慎行。万不可辜负隆恩云云。

第二天信才送出去,四贝勒就来人了,是报喜的。

说是四福晋快天亮的时候发动了,赶在早膳的时候生了,生了个六斤重的小阿哥,母子平安。

哎哟!当真是阿弥陀佛了。

紧跟着孩子就被送来了,除了才出生这个,还有弘晖。四贝勒亲自给送来了,意思是留在这边学文习武,逢五缝十接回去住一天。

虽然不知道突然为啥这么决定,送来了就接着吧。

孩子养在一块其实好养活。

弘晖和弘显住一个屋里,哥俩叽叽咕咕的,说不完的话。

把才生下的这个跟弘旭放一块养,还方便照看呢。

于是,自家这边真的挺忙的,弘旭满月,紧跟着这个小的要洗三,都在自家这边办。但给孩子的东西,桐桐却都分开放了,各自有自己的库房。礼单自家留一份,给四福晋送回去一份。

这忙忙叨叨的,等给被皇上取名叫弘智的也过完了满月,紧跟着,八爷娶侧福晋的日子也到了。

从宫里发嫁这不可能,据说是太后给赐了宅子在宫外,在宫外直接发嫁。

娶侧福晋这是正儿八经的大事呀,都得过去的。

桐桐把家里安顿好,要出门了才低声跟自家爷说:“虽然我不喜欢八福晋……可说实话,我心里还怪难受的。”

物伤其类了吧!

“这日子得自己过!自己若是能过好,宫里是不管的。”他抬手给把她的发簪给调整了一下,“那是个聪明人,是不会把自己放在尴尬的位子上的。”

果然!人家是个聪明人。

嫁妆呢,内务府给准备了什么,就带什么,别的一概没带。伺候的人除了宫里本就伺候她的两个小宫女,也是一个没往出带。婚服仓促下准备的,不是大装的侧福晋礼服,而是一种淡到了极致的水红色喜服,喜服上没有什么并蒂莲之类的,只绣了大朵的牡丹瞧着花开富贵。盖头上没有什么龙凤呈祥戏水鸳鸯,就是个坠着流苏的盖头,一点图样都没有。

五福晋低声道:“瞧这样,也不像是要跟老八两口子过日子的样儿呀?”

七福晋笑道:“这是请回个大姑子,端看八弟妹怎么去想了。她要是接下了这个侧福晋,那对方得归她管。可她若是就是不把这侧福晋当侧福晋,那这就是个大姑子。怕是很多事,她得听人家的管。”

九福晋轻笑一声,“八嫂怕是巴不得对方不朝爷们伸手呢!这会子就想着,只要不要八爷,没什么不能给人家的。”

桐桐心想,如此皇上的意图也算是实现了。说到底,皇上就是不想叫八福晋插手的太深,而八爷应该是对八福晋的处置上,并不能叫皇上满意。皇上这才不得不下猛料。

就像是自家爷说的,皇上还是不舍八爷之才呀!

新人送进了新房,盖头压根就没用八爷挑,人家直接将盖头给掀开了,“盖着这个劳什子,可把人给憋闷的坏了。”说着就起身,左右看看,然后就催八爷,“您忙您的去吧,送走了客人,您就不用过来了。这边也该归置了!”

八爷深深的鞠躬:“委屈姐姐了。”

两人一年生的,看了庚帖才知道侧福晋的生日更大些,比八爷大那么两月。如今这么个尴尬关系,怎么处呢?

八爷叫了一声‘姐姐’,摆出尊重的样子来。

“奴婢不敢当。”侧福晋笑语晏晏,“您和福晋以后唤奴婢明姑便是。”

八爷从善如流,唤了一声明姑。

明姑含笑应承,亲自送八爷出去,然后问八爷:“内管家呢?爷打发人过来一趟,客人一走,院子里这些劳什子就收了吧!”

是说把张灯结彩的这一套东西收了!其实这该摆一个月的。

八爷能说什么呢?“随后就打发人过来。”

然后一个去前面待客,一个已经在收拾新房里的东西了,什么红帐子喜被喜褥,连枕头也一并换了,只换了清雅的颜色,把家常的铺盖换上,就得了。随后便洗漱,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出来就跟内管家商量着东西都该怎么归置。像是红绸子这些,“收起来用油纸封箱,以后裁开来,送贺礼的时候搭着就用了。”

晚上,八福晋坐在八爷对面,脸上有些讪讪的。问了一句:“那我把对牌叫人给送去。这两年家事我就先不管了。”宫里不高兴,那总得叫宫里把这气给撒出来。

虽然多了个侧福晋,但是吧,只要不是来抢男人的。家事……如今就这三两个主子,家事有什么可管的?

看着当晚就送来的对牌,明姑叫人收了。

跟着的丫头就低声说,“姑姑,您又何必……”

“住嘴!”明姑眼里多了几分严厉之色,“以后收起脸上那点不甘!有什么可不甘的?给我记住了,在宫里如何,在府里依旧如何。这府里的女主子只能有一个,那便是福晋。人呀,要有自知之明,谨守本分。皇上爱重八爷,拳拳慈父之心。赐婚下来,为的是家和。若是因着我,叫八爷和福晋夫妻失和,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第二天人家拜见了福晋,比在宫里见到八福晋还恭敬几分。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柔和的笑意,话却是这么说的,“如今天慢慢的热了,妇人身上一些症候多是由寒而起的。这个寒症在春后秋前调养最好。不若请了太医来,给福晋慢慢调养。这是为子嗣计的!”

找了个合理又体面的借口,叫八福晋先避开风口浪尖,暂时别出现了。

既然要调养嘛,那其他的事情就略微放一放。

八福晋客气的笑笑:“那府里的庶务,就有劳了。”

“有不懂的,奴婢再过来问福晋。”没有拒绝,直接就给接下了。

之后就是把府里规整一遍,以前,前院后院不分明,现在人家说了,“之前,府里只有爷和福晋两位主子,原也不用太分明。可这往后,府里的人口会慢慢多起来,这内外院须得有界限。”

前院严格划分,八爷在外院的院子她不插手,但又立下规矩,“爷的院子,非爷准许,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这是府里的规矩,对福晋是如此,对我是如此,对你们任何一个都是如此。”规章详细到若无主子答应,里面一张纸片都不许随意的带出来。一经发现,便是大罪。

而且,她把外院的对牌直接给了八爷了,“内宅奴婢帮着福晋料理,外院牵扯到的无一不是正事。奴婢便是长在太后娘娘身边,从宗室福晋,到大清朝的大大小小诰命敕命,奴婢见了不知凡几,可饶是这样,奴婢也不敢说对外面的事奴婢就懂。再多的见识,终归眼界只在内宅这四方天地里。外面天高地阔,所牵扯之事无不是天下大事?皇上以大事托付以爷,奴婢怎敢因小失大。”

说完,人家走了。

八爷拿着对牌,心里特别明白明姑的意思。她处处说她自己,可何尝不是在说福晋。她长在太后的身边,见识比长在王府的福晋高出何止一筹?可她尚且不敢不知天高地厚的随意插手,那么福晋呢?

这又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

八爷紧跟着就换了外院的大管家,原来的大管家放到皇庄上去了。一个掌管外院的大管家,处处以福晋为先,这本就是错的。便是福晋吩咐了,可也得先问过爷才能定的。

福晋越界在先,大管家失分寸在后。

八爷原以为这么一动,福晋能明白什么意思。可叫他没想到的是,何卓那边才说添了个女儿,福晋没告知他,就打发人告诉何卓,她要把何卓家的女儿养在府里。明姑着人来请,八爷才知道这事的。

何卓没进府来说这个事,这是福晋的要求把人家给难住了。是应还是不应?

应吧,孩子这么小,人家额娘未必舍得呀!况且,好端端的养汉人大臣的女儿,又是在这种时候,何卓不敢。

可不用吧,福晋都开口了,不接着岂不为难?

八爷很能明白何卓的心思,急匆匆的到正院的时候明姑已经在坐了。

明姑脸上的神色依旧温和,只是开口就问了一句:“何大人在江南文人中名声极好,福晋教养何大人家的姑娘,是喜欢呢?还是想着跟江南的文人释放善意?您是意在为爷拉拢江南文人之心吗?敢问福晋一句,八爷要江南文人之心做何呢?”

八爷的脸瞬间都变色了!

八福晋瞧见胤禩面色大变,就忙道:“岂敢那么想?这不是想着子嗣艰难,都说抱养一个来,反倒是容易怀上。”

明姑又温和的笑了,“这不难。福晋若真是想抱养一个格格,这个容易。请爷去宗人府问问,有那宗室孤女,年幼无所依者,抱回来便是。一则,是宗室格格,身份贵重体面。二则,孤女可怜,只当行善积德了。三则,无父无母,养的亲。”

八爷应承着:“明姑去忙吧,爷跟福晋说说话。”

明姑这才起身,出门之前,她又扭身回来,问了一声:“那奴婢马上打发人去给何大人贺喜。”

好!

明姑又看八福晋,“奴婢得借福晋身边的嬷嬷一用。”

八福晋就看了奶嬷嬷一眼,点点头叫跟着去了。

在里面还能听见明姑交代奶嬷嬷,“您老人家去了,千万跟何夫人说说,咱们福晋稀罕小姑娘,等姑娘大几岁了,带来给福晋瞧瞧。”

这意思是透话过去,府里改主意了,不抱人家孩子来养了。

这是给奶嬷嬷说话呢,也是说话给福晋听呢!

等外面说话的声音确实是远了,八福晋才收了脸上的表情,“我……还挺怕她的。”

八爷靠在椅背上:“福晋,在家里养养身体,回头我请一班小戏回来,你在家里消遣着,不好吗?外面的事,跟你不相干。你若是觉得爷无能,外面的事离了你不行……那大概爷是真的不行吧!叫你失望了!若真是如此,爷去求了皇上,准咱们合离便是了。这世上总有能干的,不敢耽搁了你。”

八福晋刷的一下白了脸:“胤禩,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八爷这次没停留,直接起身走了。到了外面才吩咐,“家里的大门是敞开的,福晋想去哪边去哪,不许拦着。”

意思是,既然禁足禁不住,那就打开大门,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大不了就是爷配不上你,咱们合离。

把八福晋顿时堵的气喘不过来,狠狠的哭了一场。八爷没再回福晋的院子,但福晋也没再出院子就是了。

明姑手里拿着账册,听了一耳朵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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