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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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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筱见梅良玉真走了,眉头一皱,正要拦人,穆武和诸荣走过来打圆场,把她拦住,张宇轩又客客气气地说了些好话,这才去追梅良玉。

顾乾见梅良玉走后,才撤下戒备,回头看了眼文阳辉,他这会估计也不好受,便忍了没说什么。

自己人做错事自己动手可以,但他可见不得梅良玉当面给文阳辉教训。

两拨人本就有恩怨,经过斩龙窟此行仇恨还升级了,梅良玉一行人对文阳辉动手,顾乾绝不会坐视不理。

至于盛暃,他一直都这样,顾乾这会也懒得理会他。

“先治伤吧。”顾乾淡声道。

文阳辉被霍霄扶着,低头时眼中满是戾气。

这一道金雷劈地猝不及防,他这会一口血哽在喉中不上不下,五行之气逆乱,呼吸都疼。

留下的雷印灼烧可以消除,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狼狈击飞的羞辱却让文阳辉无法接受,他憋着一口气,即使五行之气逆乱,抓着座椅扶手的五指依旧按得死死的。

文阳辉靠着椅背缓缓闭目,把所有情绪都隐藏。

敢去机关岛。

他等死吧。

*

虞岁听见敲门声,是李金霜来叫她,便起身去开门,同时让法家广场的五行光核追着梅良玉离开。

“走吧。”虞岁朝站在门外的李金霜弯眼笑道。

这会已经是晚上,已经快到斋堂的加钱时间,去斋堂的路上也没有太多人。

虞岁和李金霜边走边聊在斩龙窟里的经历,快到斋堂时,在前方交叉口看见被张宇轩追着的梅良玉。

同样的一条繁花道路,她曾站在下边,梅良玉坐在斋堂楼上窗口。

路道两旁的石灯亮着熠熠火光,从前方走来的梅良玉也看见了虞岁,而她却先一步转开视线,笑着跟李金霜说话,不再像从前一样笑盈盈地先打招呼,喊出一声师兄。

虞岁错开了对视,也错开了道路,径直朝斋堂里走去。

梅良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旁张宇轩在说的一时半会都没听进去,见虞岁的身影没入斋堂中后,才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张宇轩叹气:“你根本没在听吧。”

梅良玉点头:“嗯。”

“我看你去机关岛也得小心些,文阳辉被你当众折辱,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张宇轩碎碎念道,“文阳家那些老前辈也不会一直看着你欺负他吧。”

梅良玉嗤笑声:“谁欺负谁呢?”

张宇轩说:“总之你自己小心点。”

梅良玉应了声,随口道:“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他不敢在路上对我动手,我先去看看师尊。”

虞岁刚走到斋堂二楼,听见这话朝窗外看了眼,夜色中只能瞧见路上的石灯明亮,看不见刚还走在路边的人影。

她回来没有第一时间去鬼道圣堂见师尊,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如今也得思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梅良玉刚出斩龙窟就因为触犯院规被罚去机关岛,这点倒是出乎意料,但他临走前也要去见师尊,又在意料之中。

虞岁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又给李金霜倒了杯。

她耐心等着,可梅良玉慢悠悠地走去鬼道圣堂,他连御风术都不用,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愣是从法家一路走到鬼道圣堂。

虞岁吃完饭,李金霜都已经离开,只剩她一个人还坐着,梅良玉才走到鬼道家。

徒步也是一种锻炼和修行,也能让梅良玉静下心来思考更多,他让自己保持永远冷静理智的状态,这样才能压得住心底深处的愤怒。

要么是让身体动起来,要么是让脑子动起来。

没人知道梅良玉都在想些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走到鬼道圣堂门前,梅良玉看着里边亮着的石灯,目光轻轻转动,看向旁侧花落果灭的杏树,此刻已是青翠枝叶满冠。

最近想师妹的事,想得有些太频繁了。

梅良玉收回视线的同时也压下思绪,朝圣堂大殿门走去。

虞岁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垂眸看杯中倒映的光晕,意识透过杯水看见站在鬼道圣堂中的梅良玉。

师兄倒是没有直接讲异火这事,而是倒在自己的椅子里,姿态放松地跟师尊聊着闲话,最先讲的是刚出来就打了文阳辉的事。

常艮圣者也没问为何,梅良玉就讲了原因:“换做别人他不一定会动手,看在自己甲级弟子的份上,怎么也不会跟个一境弟子动手。”

如果不是虞岁而是别的人,文阳辉就随便尚阳公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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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没怎么搭理他,倒是让他胆儿肥了,觉得能欺负我师妹。”

梅良玉在躺椅上翻了个面,双手枕在脑后,神色莫测,半眯着眼眸时,微勾的眼尾就更明显。

虞岁听到这里目光微怔。

这是什么态度。

常艮圣者:“若是和教习动手,为师也不好替你说话。”

梅良玉:“我为什么要跟教习打,她出手我躲就行了。”

不愧是我的天才徒弟。

挂在石像上的画卷被夜风吹得轻轻飘起又落下,那细微的纸页声响仿佛是常艮圣者的低笑。

梅良玉跟常艮圣者唠叨的都是些家常闲话,常艮圣者也一一回应。

大徒弟有时候觉得,并非是自己需要师尊,而是师尊需要他。

刚来太乙的梅良玉很长时间都待在机关岛,只偶尔几天才会被人送回到鬼道圣堂,听从常艮圣者教导修行。

梅良玉还记得,刚开始师尊的话并不多,除去必要的修行指导,他很少说别的话。

是在他来太乙第二年的夏天,少年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看天上星辰,仍有几分稚嫩的脸庞,在星夜中衬得有几分乖巧。

常艮圣者催他:“你该回去了。”

少年听后,干脆双手一张,身子往后一仰,整个躺倒在地上,撇嘴抱怨道:“我才不想回去,那边的孩子都很讨厌,整天嘴碎我,讨厌我,不跟我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都没人跟我说话。”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天上银河,盛着少年人倔强不愿表现的孤独。

没等常艮圣者接话,他已经自顾自说道:“没有爹娘是什么值得天天念叨的事吗?我都听烦了,师尊,你告诉我,我爹娘是谁、在哪,不管是不是他们抛弃了我不要我,只要证明我是有爹娘的就行。”

常艮圣者回他:“你没有爹娘。”

“胡说八道。”少年气鼓鼓地坐起,转身盘腿,背对台阶,面对圣堂大殿,“人都是有爹娘生的,我没有爹娘,那我是怎么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常艮圣者:“你可以这么理解。”

少年拧着眉道:“那我岂不是比他们都厉害?”

常艮圣者无言。

少年双手抱胸,轻哼声:“活该他们机关术比试都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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