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 45（2 / 2）

达米安舒了口气，他双臂抱着脑袋，嘴角嘬着笑黯然睡了过去。

他从没睡过如此安宁。

然后达米安睁开了那双饱含杀意的双眼。

是谁？

达米安立刻伸手去摸他放在床边的长剑，然而安逸的睡眠还是麻痹了达米安的警觉神经。

一切都来不及了，几双冰冷坚硬的手抓住了达米安的手脚。

随即达米安感受到的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达米安被这几双手强行翻了个面。

达米安在床上挣扎起来，偏偏这几双手就像那钢筋一般坚硬，它们把达米安狠狠的扎在了床上。

达米安的胸口剧烈起伏的，他狠狠地扭头，随即震惊。

因为这些按着他的的人不是别人，是面具人的影子兵。

“是你们？面具人想做什么？他想袭击韦恩庄园？你们最好放开我，否则蝙蝠家族绝对不会饶了面具人。”

感受着自己吹着冷风的屁股，达米安：....

“！！！”达米安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影子兵。

它们..不对，面具人究竟想对他做什么？

直到啪的一声，那冰冷的手掌打在他的肉上。

达米安只是沉默了一瞬，他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

达米安暴跳如雷。

“我发誓，我会把面具人砍成八段！”

影子兵面无表情的做着默莱尔命令的事儿，根本就没把达米安的话听进去。

到后面达米安也不敢出声了，他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心里想着要怎么收拾面具人的同时也暗中发誓绝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今晚是两个人的不眠夜，一个是刚得知了他的家人每天鬼鬼祟祟真相的默莱尔，一个是因为默莱尔知道了真相于是惨遭默莱尔报复的达米安。

....

....

第二天起床吃早餐时，默莱尔还是一副萎靡不振没睡好的模样。

今早起来默莱尔只是迷糊的抹了把脸，漱了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毛游到了一楼。

其实默莱尔是想直接逃避、逃避吃早餐这项活动，逃避见到自己的家人。

可是默莱尔每天早晨都到餐厅吃早餐，阿尔弗雷德管家的厨艺也太棒了..他少吃一顿就亏损过亿。

今天默莱尔只是在床上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去吃早餐，阿尔弗雷德管家就敲响了他的门，关切的问他是不是身体不好。

默莱尔不好意思让老人替他担心，于是还是出现在了餐厅吃早餐。

可是..真的好尴尬啊！！！！

默莱尔推开门看到家人的脑壳顶的瞬间就升起了尴尬感。

从左到右分别是天杀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蓝色的自恋鸟夜翼迪克·格雷森、复仇燃起的烈焰让他掌控西区的杰森·陶德。

世界的第二侦探黑心红罗宾提姆·德雷克，贴贴黑蝙蝠卡珊德拉，现任臭脸小孩罗宾达米安·韦恩以及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潘尼沃夫。

...为什么卡珊德拉的称号这么短？因为卡珊德拉目前还没有惹到过小心眼的默莱尔。

默莱尔尽可能的不去看家人的脸。

于是低着头的默莱尔看到了拖孩，面具人拖孩。

他的父亲、他的兄弟和姐姐，还有他心爱的老管家，全都无一例外的穿着默莱尔给他们买的面具人拖孩。

...给家人买了面具人拖孩但现在已经知道他家人是蝙蝠家族的默莱尔，就，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所以！为什么蝙蝠家族！！要穿默莱尔！给他们买的面具人拖孩啊？？！

默莱尔猛地抬起头拒绝去看那一双双仿佛在提醒默莱尔就像个小丑的拖孩。

他的家人们全在看着他，是因为默莱尔今天反常的举动。

默莱尔自己也知道，今天的他非常反常，先是久违的迟到了早餐，其次是低着头走路，可是任谁知道家人是蒙面义警也无法做到淡定吧？

默莱尔强忍着脚趾扣出三室一厅的蠢蠢欲动，强装着正常的走到自己的座位入座。

“早啊。”默莱尔扯了扯嘴角，僵硬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能是经过了昨晚在默莱尔房间的亲情互动，大家都很感动、亢奋，所以难得全都起了个早全价一起吃早餐。

就连平日里基本见不到面的提姆都坐在餐桌上‘神采奕奕’的。

也不能说是神采奕奕吧，只是提姆没有上一次起床吃早餐整个人都要埋进咖啡杯里的模样，姑且算是‘神采奕奕’。

昨晚提姆在房间里处理韦恩集团的公务，一直到了差不多的时间，便以蝙蝠家族的秘密通讯把其他蝙蝠家族成员叫了起来。

他们在蝙蝠洞的会议室里开了一次简要的会议。

提姆将昨晚韦恩庄园的厨房遭到魔法生物袭击的事儿详细的向蝙蝠家阐明了一次。

可是提姆没有看见那生物的模样，无法区分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在用完之后，把餐叉和菜板洗干净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还真是懂礼貌的‘它’。

韦恩庄园里的摄像头也完全无法捕捉到魔法生物的痕迹。

倒是今天格外沉默寡言的达米安开口说了句是面具人的影子兵，可是当他们问达米安是如何得知时，达米安却怎么也不肯开口。

直到布鲁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达米安，达米安才从牙缝里挤了几个字。

众人这才知道达米安昨晚在庄园也遇到了影子兵，并与影子兵发生了一场交锋，交锋的结果是怎样的。

看达米安这幅不愿提及的模样，大家懂得都懂。

那达米安自然是被面具人给迫害了，大家也不是什么非要去掀达米安痛楚的人。

在场的蝙蝠家族里大部分都被面具人迫害过了，小事儿。

当他们开完短会也快到了韦恩庄园的早餐时间，所以也就没有再回去睡回笼觉的打算。

布鲁斯抖了抖报纸，将那双蓝色的眼睛从报纸遮挡里露出来，他注视着低着头好像是在专心干饭的默莱尔，又看了眼旁边看似正常，实则坐姿僵硬的达米安。

布鲁斯怀疑达米安和默莱尔又吵架了，他正准备问。

但又觉得直接问出来会让默莱尔和达米安很尴尬，所以布鲁斯及时停住了他将要问出口的问题。

明显是默莱尔和达米安又吵架了，否则他们两怎么会同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达米安还好，达米安这小东西想一出是一出，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烦，可是默莱尔每天心情都是很好的样子，像今天这样萎靡不振的模样，是从没见过的。

大约是好不容易和达米安敞开心扉，结果又吵架了吧。

布鲁斯为自己突然升高的情商点了个赞，他斟酌了一下，决定分开问且假装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问两人。

所以布鲁斯翻了页报纸，慢条斯理的为面包抹上水果酱，他专注的盯着报纸，咬了口面包，唯独不动牛奶。

布鲁斯装作不经意地发问：“默莱尔怎么了？心情不佳？”

默莱尔顿了顿回答道：“没什么，昨晚太兴奋了导致今天没睡好。”

“兴奋些什么？”杰森挑眉，明知故问道。

默莱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就是觉得吧..我是韦恩庄园的一员，我能生活在这里很好，你们对我太好了。”默莱尔的腔调听起来快哭了。

他的确快哭了，一想到未来他的家人们发现了默莱尔就是针对了蝙蝠家族的面具人，他会受到些什么样的对待。

他或许会像童话里的灰姑娘替他们洗衣干活，不可以离开韦恩庄园一步。

也可能是早年的哈利·波特，他会被赶去阁楼的角落居住，一张甚至无法容纳他打直身体睡觉的床，还要早起和管家一起为他们做饭。

现在韦恩庄园对他越好，默莱尔心情就越发沉重，特别是他们分明不喜欢面具人，却还是因为默莱尔的缘故穿上了面具人拖孩。

不知道从现在开始对蝙蝠家族好好的，能让他们后面收拾自己的时候轻一点吗。

见杰森一句话把默莱尔逗的快要哭了，布鲁斯瞪了杰森一眼，其他人也是。

受到多重视线压力，外加杰森也没想到默莱尔要哭了，他本意并不是想弄哭默莱尔。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鼻子道：“你是韦恩家的一份子，对你好是应该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事，很大的错事，你们会原谅我吗？”默莱尔带着希翼的视线，小心翼翼地问。

“那得看是什么事儿了。”提姆冷冷地说。

提姆的话让默莱尔瑟缩起来，然而下一秒提姆又放缓了声音：“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我们都会原谅你。”

“正如提姆所说。”布鲁斯缓缓说道。

“这个家不接受违法分子，其他，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你永远是我们家人，这一点无法改变。”这句话是迪克说的。

“就算你犯罪了我也会去监狱看你的。”达米安。

默莱尔嘴角抽了抽：“...谢谢....谢谢啊？”

他是不可能犯罪的，倒是这些个蒙面义警该小心点了。

听到他们这样肯定，默莱尔多少还是松了口气，他想了想他应该没违法吧？不——

面具人现在做的事儿是违法的，一旦上级给他审批通过了，他就不违法了！

只要在蝙蝠家族知道面具人的真实身份是默莱尔时，已经完成了审批，那么他所做的事儿都是为了哥谭的治安！（确信）

....说起来，蝙蝠一家不都是非法治安的蒙面义警吗，从理论上来说，蝙蝠家族就是罪犯。

这样的想法仅在默莱尔脑袋里出现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比起想些有的没的，还是尽量的以面具人身份对蝙蝠家好一点降低他们的仇恨值比较好。

至于蝙蝠家族自己是违法的，却不允许默莱尔违法的事儿..

默莱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这事儿，毕竟默莱尔现在才是那个罪臣。

布鲁斯看着心情转好的默莱尔，又看了眼依然心情不佳的达米安，这下他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布鲁斯看了眼坐没坐相的达米安，他皱起眉：“达米安，坐要有坐像。”

达米安一僵，这不是他不想有坐像。

而是他的屁股现在肿的跟桃似的，稍微接触凳子就疼的厉害，更别说整个屁股墩接触凳子面了。

可是让达米安说出自己屁股挨了打现在无法坐在椅子上这事儿，达米安又是完全说不出口的。

被面具人的爪牙摸进了韦恩庄园，还毫无反抗余地的被影子兵按在床上打了一顿屁股...

嘿，父亲。我坐没坐相的原因是我没法让屁股挨着椅子，因为昨晚我被入侵者按在床上抽了一顿屁股？

这让达米安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好在大仇已报的默莱尔已经不记恨达米安了，他凝视着达米安，达米安莫名的有些慌张，他强装淡定深怕会被默莱尔看出些什么。

“达米安大概有些不舒服，昨天他吃了路边的冰淇淋球，冰淇淋球大约不干净。”默莱尔替达米安解释道。

“我昨天吃了冰淇淋球肚子疼了好久呢。”默莱尔说。

蝙蝠家众人看了眼默莱尔，就默莱尔那脆弱的身体、脆弱的胃，他吃了冰淇淋球拉肚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默莱尔的提醒倒是让布鲁斯想起，昨晚达米安遭遇了影子兵，他没能从影子兵身上讨着便宜，应该是被影子兵揍了。

至于为什么无法坐在板凳上...

布鲁斯下意识向下看去，看见了达米安艰难的垫着脚的模样，他想他可能明白了，达米安可能是被面具人喊影子兵抽了小屁屁。

喔，可怜的小达米安哈哈哈哈哈。

布鲁斯能想得到其他人自然也想得到，坐在达米安左右的提姆和杰森自然也把达米安踮着脚尖扎马步的姿势看在了眼里。

这下他们还能不明白达米安遭遇什么了吗？

哦，天杀的面具人和他的爪牙们哈哈哈哈干得真漂亮哈哈哈哈。

现在默莱尔看他的家人无论做什么都像是蝙蝠家族的秘密集会。

为了让他的家人们能更好的躬耕黑暗服务光明，默莱尔干脆离开了韦恩庄园，以去酒店看望小玉为理由的默莱尔很轻松的就被家人放了出去。

当然，默莱尔在身上隐秘的地方摸了一把，又摸到了一手定位器。

这并不意外。

因为他早就知道蝙蝠侠是个控制狂，蝙蝠侠带出来的门生们自然是群小控制狂。

身上背负着韦恩家族秘密的默莱尔冲到酒店，在小玉拉开门的瞬间，便推开门冲了进去。

被门的发推力撞到头的小玉：....今天有人得死在这。

然而小玉没能把默莱尔杀了，因为默莱尔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病、或者有什么大事的地下党接头的模样。

默莱尔将酒店落地窗的窗户拉上，随即他从窗帘缝里探出一个头鬼鬼祟祟的观察外边有没有人在监视他们。

自然是没有的，谁没事监视一个小丫头？

默莱尔没有放松警惕，他又在小玉的房间里溜达了一圈，掀开地毯看看、拆开枕头看看，盆栽里什么的都看了一遍。

看出默莱尔是在找什么的小玉摆了摆手：“没有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

闻言，默莱尔这才放松下来，他召唤出一个影子兵，将身上的那些定位器全都黏在了忍者兵身上。

默莱尔舒口气严肃着脸对小玉说：“小玉，我要对你说件事。”

小玉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指：“快放。”

“你得先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小玉：“我保证。”

“不是这个保证，是另一个。”默莱尔丝毫不上当。

小玉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小孩子才那样保证，我已经19岁了，不需要那样做了。”

“但你还有一岁才正式成年，如果你要常驻美国，那么你还有三年才成年。”

小玉翻了翻白眼，显然不想再跟默莱尔争下去，这样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她真的好想让默莱尔说出他的秘密，小玉不感兴趣，但默莱尔说完了小玉才能收拾他。

于是小玉不情不愿的翘起三根手指，她嫌弃的看着一边：“我的意思是，童子军保证。”

得到了小玉保证的默莱尔舒了口气，他开始向小玉坦述他刚得知的韦恩家族的秘密。

“我很早之前发现，我的家人有晚上出去溜达的习惯。”

“在昨晚，我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派出了影子兵跟踪他们。”

“然后？”

“然后我发现了他们的惊天大秘密！”

“我发现他们其实都有秘密身份——”

“是蝙蝠侠和他的门生们？”这句话不是默莱尔说的，是小玉说的。

小玉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儿一般。

默莱尔不理解了，默莱尔郁闷了。

默莱尔脸上兴奋地表情凝固起来，他本来是想看小玉被这个秘密震撼到的表情，可是小玉好像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好像早就知道了？”

“啊。”小玉说：“我的确知道。”

“为啥啊？”默莱尔不服。

“你还记得黑蝙蝠吗？在哥谭亚裔的香港女孩可不多，稍微调查后我便发现了她的身份从而猜出了蝙蝠家族的身份。”

说是稍微调查，默莱尔更相信小玉动用了十三区的势力和符咒、甚至是魔法的力量来查找黑蝙蝠的踪迹。

“等等？你知道但不告诉我，他们的秘密身份？”

“我以为你自己发觉会很有意思。”小玉无辜的眨了眨眼，就像她小时候经常对龙叔做的那样。

默莱尔郁闷地说：“是很有‘意思’，我都快被吓死了，他们不知道面具人是我，而我以面具人的身份对蝙蝠家族做了很多坏事。”

而默莱尔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补偿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