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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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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今, 你还好吧 ?"

一时之间竟忘了避开。她眨了

青年的手带着滚烫的热度,碰到旬柚的皮肤时,让她微微颤了颤,-眨眼,微微有点发懵。

在旬柚的印象中,晏时今其实是个很有领地意识的人,不喜欢与人接触,或者准确的说,他仿佛一直在与人刻意保持距离。

更别说是这样的亲密接触,还是晏时今主动的。

旬柚疑惑又惊讶,对上了一双不复平日清澈干净的眼睛。因为生病,他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团雾,浅褐色的眼珠此时颜色也更深了一些,深邃得让人看不清。

"晏老师?"旬柚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心脏怦怦直跳,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又唤了一声,"你别慌,我已经叫了医生了, 等雨停了就会来。"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放在桌边的退烧药与水,"我把药给你,你先放开好吗?"

其实晏时今此时的力气并不大,她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把他推开。但旬柚像是忘记了,竟是动也不敢动,只僵硬地坐在床边,维持着奇怪的姿势,任别人捧着自己的脸。

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晏时今当然会听话——不对,正确的说,应该是晏时今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此时的晏时今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放手,甚至还翘起了唇角,笑了起来。

旬柚∶..

从那稍稍有些粗糙的手心传来的滚烫,让旬柚有理由怀疑,面前的人可能已经被烧傻了。

"柚柚。"

正这般想着时,便见面前的青年深深地凝视着她,哑着嗓子又唤了她的名字。

柚柚……晏时今从未这样唤过她,他一直都是直接叫她全名的。从小到大,有很多人这样唤过她,但无一例外都是亲近熟悉的人,旬柚也听习惯了。

可此时,听见这声柚柚,旬柚的心还是不争气的滞了滞。

"..是我。"她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柚柚。"他又唤她。"哎……."

"柚..语。"

"没完没了了是吧?!"那一声声的柚柚就像是催魂似的,旬柚耳根发红,这一次没等晏时今说完,伸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

虚弱忧郁的美男子瞪圆了自己的眼睛,似是委屈。

旬柚轻咳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推开依旧捧着她脸的两只手,沉声道∶"我耳朵没聋,听得见你在叫我,所以你不用叫那么多声。我可以放开你的嘴巴,但是你不能再叫了知道吗?"

还被她捂着嘴的晏时今当然无法回答,闻言,只是眨了眨眼睛,眼尾有些发红,似乎比刚才还要委屈。

被那双"水意朦胧"的眼睛瞧着,旬柚竟莫名有一种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

"七号,晏时今现在体温多少?"旬柚忙别开视线,看向乖巧蹲在旁边的机器猫。七号立刻回道∶"现在40.1度,高烧。"

这烧得太厉害了,也难怪晏时今会变得…这么奇怪。

旬柚为晏时今奇怪的举动想好理由,勉强说服了自己。烧到这个程度,本应该立即送去医院的,但是旬柚想到那本书里,晏时今是出车祸死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现在开车送晏时今去医院的念头。

那个梦,奇奇怪怪真真假假的,旬柚虽然没有全信,但她也不能说梦里发生的事都是假的——-万-晏时今这次是真的呢?旬柚不敢冒。

所以她考虑了一会儿,便打电话给了助理,让他安排医生来酒店。如果要挂水,那就直接在酒店里挂。

以防万一,她决定今天就一直待在酒店了。

只是外面风雨未停,也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能来,所以旬柚便让酒店准备了一些退烧药,先应应急。

而事

实证明,她考虑得很对。

-看看吧,天才发烧生病原来也会烧糊涂。

她放开了捂着晏时今嘴巴的手,在青年开口前,抢先凶巴巴的警告道∶"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现在吃药。"

青年似乎被她的"威势"震到了,果然没有再出声。

旬柚稍稍松了口气,但耳根的绯红依然没有消失——只因那双泛着红意的眼睛还在直直的盯着她。

"闭眼……算了,"旬柚想也没想,直接从桌上抽了一张纸,盖在了青年的眼睛上。见此,旬柚这才微微吐了口气,又压住晏时今的手,防止他把盖眼睛的纸巾拿开,又拿起药道∶"现在张嘴,吃药。"

被她全面制住的青年乖乖张开了嘴,竟是意外的乖巧。

那温软乖顺的模样犹如一支红箭倏然射中了旬柚的心脏,不疼,但酸酸软软的,让人难受极了。她忙把药放进了晏时今的嘴里,又分开的给他喂了水,见他乖乖吞了,便立刻站了起来。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我去让酒店准备一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青年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旬柚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她刚才说过不许说话。

可是……她的话又不是圣旨,也没必要这么严格的遵守吧。心里这般想着,但旬柚看着床上那乖顺的青年,唇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轻哼一声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我不想吃东西。"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低沉了一些,"你别走,好吗?"

旬柚深吸了口气。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又疯狂的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晏时今,是需要我尊敬的晏老师.……旬柚啊旬柚,你可不要色迷心窍 !绝对不能有任何不尊师重道的想法!

但是…..简直太犯规了啊!

旬柚怎么也没有想到,烧糊涂的晏老师竟然直接从冷酷的教导主任变成了乖乖巧巧又软乎乎的病美男。这、这让人怎么反抗啊!

"柚柚,留下来,在这里陪我,可以吗?"没有得到回应,青年微微抿了抿唇,忍不住又开了口,"不需要太久,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淡色轻薄的唇瓣开开合合,声音低哑轻柔,似唯恐她不同意。

菲: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旬柚终于缴械投降了,她放弃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我就在这守着你。"

"你……睡吧。"旬柚叹了口气,把被子给人拉好,娇贵的大小姐第一次给人当陪护,颇有些笨手笨脚的,"我就在这里,不走。"

"好。"

盖在眼睛上的纸巾还未拿过,但其实这薄薄的一层卫生纸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挡不完他的视线。

闻着那股熟悉的香味,感受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晏时今终于释然的勾起了唇角。能在临死之前,做这样一个美好的梦,于他来说,已经够了。

只是到底还是舍不得。

他想多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只可惜眼皮终究还是越来越重。没多久,晏时今终是控制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梦终究有结束的一刻。

"睡着了吗?"

旬柚僵硬地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晏时今再出声,发现他的呼吸逐渐均匀,像是睡着了。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拿开了那张白色的纸巾,果然看见青年紧闭的双眼。

睡着的晏时今与清醒时很不一样。

他长得很好看,但与旬柚具有攻击性的美丽不一样,细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五官其实有着一种别样的温顺,看上去很是无害。

只是清晰时的晏老

师气质冷郁,目光偶尔有些锋锐,给人一种冷酷疏离的感觉。但睡着时,那独立于人群外的疏离淡漠消失,纤长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因为生病唇色轻淡,脸色微白,衬得他意外的毛巧温顺。

旬柚的目光忍不住久久的落在床上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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