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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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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哈哈地玩了几圈,气氛正融洽的时候,最角落的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他握着手机如临大敌:“各位,有个坏消息,大老板说,他想过来跟我们一起玩。”

有人大着胆子:“能不能回他说那你想着吧。”

“成子要真敢这么说,明天就得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被开除。”

大老板毕竟是大老板,说出来的话说一不二。

不一会儿,就带着自己的两个朋友上了楼。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梁齐。这位是咱们公司初创阶段的投资人,程堰。大家别拘束啊,刚刚怎么玩的,现在接着来嘛,我们三个就是单纯凑个热闹。”

一听说程堰就是那个神秘的投资人,不少人都好奇地用余光观察他。

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胸口月牙形状的胸针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贵价珠宝。

他翘着腿,半隐匿在阴影里,气质里带着常年身居高位的沉稳和威压。

不言不语,不怒自威。

任景见到程堰的瞬间就认出了他。

他拍拍喻婵的肩膀:“小喻老师,可以帮我倒杯酒吗?”

喻婵的注意力都在程堰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有人求助,下意识就照做了。

她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瓶酒,倒好递过去。

任景勾勾唇角,端着酒杯站起身:“程总,我们年轻人的气氛可能会吵闹点儿,我敬您一杯,希望您多担待。”

在座的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任景的潜台词。

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投资人啊,小景这是被夺舍了吗,怎么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

程堰动作没变,仍然好整以暇地坐着,声音淡淡的:“我待会儿还要送她回家,喝不了酒。”

吃瓜人对视一眼,这个“她”,不会就是在场的某个人吧。

南星的几个知情的咨询师们都快憋死了,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把头埋进酒杯里。

“来酒吧不喝酒,程总是在开玩笑吗?”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几乎降至冰点。

任景举着酒杯,程堰敛着眼皮,谁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女声打破了僵局。

“我喝。”

喻婵站起来从任景手里拿走那杯酒:“这本来就是我倒的,我来喝。”

她的动作太快,任景连阻拦都来不及。

两个男人同时变了脸色。

程堰立马起身,跨过人群揽过喻婵护在怀里:“你疯了,这酒都快50度了。”

喻婵已经有些晕了。

脑子好像在被一只木棍搅来搅去。

朦胧地看了程堰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无奈地弯下腰,把人公主抱在怀里:“我送你回家。”

任景拦下他:“等等,你是她什么人,就要带她走?”

除了梁齐,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三人。

嘴巴几乎张成“O”型。

唯独梁齐,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那不然你觉得谁可以带她走?”

程堰只是习惯在喻婵面前温和而已。

他本来就是冷血不留情面的主,浸淫在权力中心多年的气质不容置喙,冷漠的眉眼锋利如刀,泛着凛冽的寒光。

“单已经买了,今晚我请客。”

撂下这么一句,程堰面无表情地抱着人离开。

等他和喻婵彻底走远之后,剩下的人才敢大口呼吸。不停地抚着胸口仿佛逃过一劫。

有人向南星的人八卦:“那个就是喻婵的男朋友吗?”

南星几人拨浪鼓似地点头。

“能让这么凶狠的大佬只对她一个人温柔,喻婵姐太牛了。”

“原来刚刚不止我一个人发现这个细节,嗑到了。”

任景表情黯淡,目光幽深地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许久都没回神。

“不是吧,他这次来真的?”

梁齐冲室友挑眉:“拿来吧,愿赌服输。”

*

北风迎面拂过,闷热躁动的情绪被安抚下了大半。

喻婵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囚禁在极地冰川之下的孤魂,四周全是黑蒙蒙的海水和冰棱,没有光亮,没有温度。

就这么不停地向下沉,只有看不到头的冰冷孤寂。

恍惚间,好像有人凿破了坚硬的冰层,将光明和温柔一起带进来。他站在光里朝她伸出手,把她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拉出去。

在铺天盖地的木质香里,一件羽绒服被搭在她身上。

喻婵奋力地想要回头看,她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渴望见到身后人的脸。

那双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吸引着她向里面不断沉沦。那些风声,酒吧的音乐声,忽大忽小,落在耳边都成了空灵的背景音。

而后彻底失去对意识的控制权。

望着面前女人绯红的脸庞,和完全失焦的眼睛,程堰心跳吓得几乎漏了一拍。忍不住曲起指关节,轻轻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下:“什么酒都敢喝,真是长本事了。”

喝醉之后的喻婵软糯糯的,脸上没了那些防备和漠然,好像一下子抽掉了平时挺直的那根脊梁骨,像一只粘人的猫咪,从背后环着脖子,挂在程堰身上。

到了停车场,程堰扶着她站好,去开车门。

忽然被她发现了新的大陆。

“咦,这是什么?”

喻婵靠在程堰肩上的头轻轻一扬,恰好看见他喉头的凸起。她好奇宝宝似地把浑身的重力都靠在程堰身上,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伸手去摸那块凸起。

程堰神色微黯,腹腔处一紧,握着喻婵四处作乱的手,把她强行塞进车后座。

“乖,睡吧,睡一觉就到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有什么魔力,喻婵居然懵懵懂懂地听懂了。她抱着程堰披在她身上的羽绒服,像是抱布偶娃娃那样,蜷缩成一团,安静地睡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程堰转身看了喻婵好一会儿。

她总是这么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像个布偶娃娃,怯生生的样子,他生怕自己说话大声一点儿,就会吓到她。

这么多年,她变了,又没变。

程堰抱起安静睡觉的喻婵,从地下车库离开。

他微微皱眉,就这点儿重量,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出了电梯口,喻婵忽然醒了,她的眼睛里染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像只初生的小鹿,懵懵懂懂地看着程堰。

“我们到家了吗?”

程堰放低声音:“嗯,到了。”

她忽然开心地笑了,两颊仍旧泛着淡粉色的绯红,再次伸出手,去探程堰的喉结。

程堰想起刚刚的燥热,下意识要躲,躲着躲着就不经意间撞进了喻婵水蒙蒙的眼睛里。那双眼睛装过学业前途,装过别的男人,如今瞳仁里倒映出来的只有他,只是他。

打开公寓的门,他忽然就想问个问题:“喻婵,”他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在极力忍耐,又像是被砂纸磨过,“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嗯——”

喻婵的眼中显然闪过一丝疑惑。

程堰不想继续听,生怕从那张娇嫩欲滴的嘴里,吐出个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凑上去,堵住了那个看起来颇为诱人的唇,像颗红艳艳的樱桃,鲜艳地挂在枝头,等人采摘。她的味道也像樱桃,香甜可口,和她整个人一样软。

本来只想堵着她的嘴巴,然而,怀里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就开始配合着他的舌头在二人的唇齿间跳舞,两枚舌尖彼此交缠,相扶相依,每一次接触都在程堰心里勾起一阵悸动。

他伸手扣住喻婵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在漫长的气息交缠里,程堰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个被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真实地躺在他怀里喘息。

这种认知几乎令他理智尽失。

喻婵忽然从喉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学长——”

虽然微弱,但落在程堰耳中,却不亚于雷鸣。

他猛地清醒,克制住下一步动作。

深呼吸压下心头的燥热,抱起喻婵到浴室洗漱。

他提前把淋浴头的水温调好,挂在合适的高度,给意识不清醒的喻婵讲这里面的东西该怎么用。

一个没看牢,喻婵被地上的水渍滑倒,向浴缸边摔过去。

这个时候再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程堰立刻扔下淋浴头,扶着喻婵的腰垫在她下面。

两个人一起摔进浴缸,被地上的花洒打湿了全部衣服。

喻婵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的腰向来比常人敏感,此时被个金属质地的硬物顶着,再加上水的刺激,浑身忍不住颤抖。她向程堰怀里靠了靠,试图逃开那里的冰冷坚硬(这里是皮带扣,审核请你看清楚),越靠越近,逐渐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热气里。

她单手撑在他胸口,小声喘息,腰侧的皮肤止不住轻颤,胸腔里的心脏也跟着一起颤动。

程堰对上喻婵哀怨的视线,呼吸急促,眸色变得越发晦暗。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被她揉得粉碎。

偏偏罪魁祸首并不知道自己做下的乱,仍然在他怀里持续乱动。

她扯着他的皮带扣,捣鼓了半天都打不开。

而后潮湿地看着他:“为什么打不开?”

程堰几乎要疯了,哑着嗓子问:“你打开它干什么?”

喻婵懵懵懂懂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

就在程堰以为她还要继续的时候,她忽然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呼吸逐渐均匀,又变回了刚刚那个乖宝宝。

程堰一边深呼吸调整情绪,一边摩挲着喻婵耳鬓的发丝,半晌,他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要命……”

再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八点了。

她捂着几乎要炸开的脑袋,努力抓住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的碎片。

昨晚,好像是程堰送她回的家。

这个认知让喻婵有些失神。

“早上好。”

她顺着声音抬头,程堰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斜靠在门框上。

“早上好。”她的声音有些滞涩,喉咙里仿佛有火炭在烧,“昨晚的事,谢谢。”

程堰还在笑,此刻的笑容里却掺了些喻婵看不懂的内容,微微弯起的眉眼多情而专注,却又好似在那双漆黑的瞳孔中蒙着片浓云薄雾。

不管怎么辨认,都猜不透朦胧下的底色。

“谢我啊——”他故意拖长尾音,勾着唇角:“那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喻婵再次回想起刚刚脑子里那些零落的记忆碎片,红着脸逃进了卫生间。

她随手从床头柜后面摘下一根黑色的发圈,扎了个半高的马尾。

客厅和厨房都有暖气,即使只穿着睡衣也不会冷。

远远注意到程堰正在给水缸里的小乌龟换水。

小乌龟被她养得很好,已经不再怕生了,在玻璃缸底下的生态石上趴着,瞪着豆大的眼睛,呆头呆脑地缓慢观察缸外的人。

程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伸手戳戳龟壳:“小家伙还挺可爱,有名字吗?”

但喻婵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包龟粮,洒进生态缸:“咳…”她的表情有一瞬不自然,“小宝。”

这个名字念出去,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果然,程堰望过来的眼神里含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笑意,他抵着唇轻笑一声:“嗯,好名字。”

喻婵当然听得出他的揶揄,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此刻,窗外艳阳正盛。

北城的冬天鲜少能有今天这样的好天气。

阳光雾蒙蒙又柔和地跃入室内,铺开一片金色的地毯。

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天色。

喻婵喂完小宝,把龟粮放回原处。

背靠着橱柜当做支撑,藏在身后的手掌攥了好几次拳头,又再次松开。心里提着的那股气上上下下,堵在胸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出来。

程堰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牵起话头:“聊聊?”

在他黏着的目光下,喻婵丢盔弃甲地败下阵来,只能被动地后退。

她越退,他就逼得越近。

气氛在此刻达到暧昧值的顶峰。

两个人纷乱的气息就像一地交织的光与影。

楼下忽然传来几声小孩的嬉闹,像一柄闷锤,重重地敲击在喻婵的心口。

她骤然清醒,下意识后退到墙角,深呼吸保持冷静。

“我该去上班了。”

转移话题永远是她最好用的逃避手段。

程堰无奈,勾勾唇角笑道:“我送你。”

“不用了,今天我不去南星,要到摆色那边去一趟。”

“摆色,就那小屁孩的公司?”

喻婵忽略掉他后半句:“嗯,昨天一天拍了很多素材,今天要去选片子。”

“行吧,路上小心点儿。”

程堰洗好碗,和她一起出门。

两个人在小区楼下分别的时候,他忽然叫住她:“跨年夜记得留给我,别忘了。”

喻婵没回头,伸出胳膊冲他挥手:“知道啦。”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嗅到完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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