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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纵欢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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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瑶可以趁势坐实这桩奸情,好让父皇知道,她无意与谢家结党营私,更不可能对谢云潇一往情深。她见色忘义,难成大器。

思及此,华瑶道:“我们去潭边假山吧。”

她为了走个过场,步履极快,朴月梭与她一路无话。

夏夜万籁俱寂,清潭深约丈许,波光粼粼。华瑶静立在假山之侧,看也不看朴月梭,自顾自地说:“表哥,自从我们上次见面……”

她记不清他们多久没见,随便说道:“此去经年,难慰相思。”

她听见朴月梭清浅的笑声在夜色中荡开:“表妹,我与你自幼相识,清楚你的性子。你实在无心于我,作甚要讲这些酸话?相思之苦,你不尝也罢。”

他坐在潭边的一块石头上:“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谢公子门第高贵,兼有文韬武略……”

“哎,”华瑶打断他的话,“你又何苦,讲这些酸话?”

他握着那支发钗:“因为我尝过了相思之苦,表妹。”

他背对着她,似在赏月:“你今天很美。”

华瑶客气道:“多谢夸赞,你也挺美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请您先回去吧,”朴月梭把发钗收入袖中,“诸多叨扰,不求不忮,惟愿殿下海涵。”

华瑶挥了挥手,他拉住了她的衣袖。

朴月梭与华瑶共处的那段日子里,淑妃圣宠不衰,朴家蒸蒸日上,华瑶活泼率真又可近可爱,朴月梭颇受内阁次辅的器重。

然而造化弄人,淑妃已死,朴家衰败,内阁次辅一手兴起了昭宁十九年的朴家文字狱一案。朴月梭的诸多幻梦,逐一破灭,直至今夜,华瑶与谢云潇喜结良缘,朴月梭还想再讲几句话,又怕耽搁了华瑶的佳期良辰。

朴月梭自嘲道:“过去休思,未来莫想,见前一念俱忘。”

华瑶道:“表哥,你现在任职于翰林院,前程似锦,朴家上下都靠你振兴,我祝你诸事顺利。”

“我心里头,总好像是缺了一块,”朴月梭指着他的胸口,“你越是温文有礼,我越是枯寂无喜。”

华瑶不无感慨道:“哎,我明白,你有心病。要不你去看看大夫?吃点药,试试针灸,化解胸中郁结。”

朴月梭哑然失笑。

灯火阑珊,流萤斜飞,朴月梭记起多年前的某个夏夜,华瑶和他在御花园里捉了两三只流萤,放入晶莹剔透的琉璃瓶里。他在瓶身上刻写他们二人的名字,未曾考虑过“流萤一闪而逝”的寓意。

他缓缓站起身,与华瑶告别。

华瑶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戌时已过,华瑶不紧不慢地走回寝殿,远远望见殿内花烛通明,亮如白昼。

路旁的花草繁盛,绿影幽微,华瑶随手折下一支茉莉,再飞快地跑进殿门。

谢云潇早已摘下了红巾。他正在灯下细品一杯花茶,此花名为“玉壁雪蕊”,价值千金,华瑶送过他好几盒。茶水已凉,他还在等她。

“久等了!”华瑶欢快地喊道,“我回来了!”

殿内诸般光影浮动,华瑶递给谢云潇一支茉莉:“今夜你我大婚,我仔细挑选了茉莉花……送给你,茉莉的谐音,‘莫离’。从今往后,我只盼着与你长长久久在一起,相偎相依,莫弃莫离。”

谢云潇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华瑶拉起他的手,与他一同去往床榻。

谢云潇不急不缓地放下纱帐,华瑶在枕边摆了两颗夜明珠。

他们二人都是第一次经历情爱之事。华瑶不愿受制于人。她把谢云潇推倒在床上,嘱咐道:“你不许动。”

谢云潇平静地问:“我不动,你打算做什么?”

夜明珠的浅辉映入他的双目,愈显得流光溢彩。他等不到她的回答,就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衣带上:“你不是说过,要扒光我吗?请你动手。”

华瑶凝视他半晌,莫名地口干舌燥。

她跑下床去,喝了一杯水,又回到床上,慢慢地扯开他的衣带。喜服的色泽经由玫瑰染成,丹红如砂,炽烈如火,衬得他的肤质更胜无瑕美玉。

华瑶伏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轻抚他。他低声道:“用力点。”

华瑶却说:“洞房花烛夜,我应该好好待你。如果我太用力,你会很疼的。所以,我一定要温柔地爱抚你。”

谢云潇自言自语道:“洞房花烛夜,一生仅有一次,何必这般折磨我。”

他上半身的衣袍全然散落,尽显肌理分明的胸膛。华瑶不知道怎么哄他,就从他的锁骨往下亲吻,先是吸啜,后是含吮。他的呼吸渐急,她更是使劲,忽听一阵裂帛声响,原来是他扯碎了喜服。

华瑶震惊道:“你的衣服……”

她还没说完,谢云潇坐起身来。他一手将她抱进怀里,一边亲吻她的嘴唇,一边褪尽她的衣衫。

华瑶起初还想推拒,可是她太热了,衣服也确实穿不住了,姑且容忍谢云潇以下犯上。

这一回轮到谢云潇从她的锁骨往下吻。他在她的心口停留了很长一段时辰,大约是在报复她先前对他的种种亵玩。她抓着他的手指,命令道:“不许碰我,我心里痒。”

“等一等,”谢云潇轻吻她的耳尖,“先解馋,再解痒。”

华瑶质问他:“难道你什么都懂吗?”

谢云潇道:“只看了几本书。”他往她的手心塞了一颗夜明珠。她攥着珠子,照亮他的脖颈、锁骨、以及胸膛,仔细观赏他的肌理,忍不住将他扒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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